“安安,适可而止。”
“我跟路鈞延是末世一開始就認識的,這話也沒有說錯。”
地上的丸子察覺到些許的異樣,好奇地擡起頭看着三個人。
雖然知道岑諾不清楚其中的潛台詞,安盼楠還是成功被氣到了,她偏過頭氣鼓鼓地看着路鈞延,一眼就看到他眉眼中的幾分愉悅,深吸了幾口氣,緊接着,直接跑到了岑諾身邊。
“姐姐,我沒有其他意思,就是覺得這麽大個男人,一天到晚纏着你對你名聲不好。”
路鈞延看得出來安盼楠對自己的敵意,他故作不解地說道。
“我找岑諾說的正事,秦嚴飛他們,不也是整天跟岑諾在一起?”
“與其想這麽,不如想想怎麽更快回基地。”
兩個人之間的隐隐的火藥味越來越濃,岑諾按住安盼楠作亂的手,又怪異地看了一眼路鈞延,沉着臉對安盼楠說道。
“我會處理好我的事情,如果你要插嘴,先想想怎麽解釋你的來曆。”
再一次提到這件事情,安盼楠僵了僵身子,不依不撓地抱着岑諾的手。
“姐姐怎麽就不肯相信我呢?”
這個問題争執起來太費時間了,岑諾也不想多說什麽,她把自己的手抽了出來。
“那你又爲什麽不肯告訴我?時間也不早了,你們兩個都回車上休息吧。”
安盼楠慣會察言觀色,察覺到岑諾的不悅,心裏再多的話也隻能夠咽下去,沖着岑諾笑了笑,随後往車上走去。
話題被打斷,加上剛剛那一出,路鈞延擔心自己留下來會吵到岑諾,便也回了車上。
黃土地上隻剩下站着的岑諾和哼哧哼哧挖坑的丸子,看到丸子這麽認真,岑諾蹲下身子,臉上久違地露出一個舒心的笑容。
等差不多都睡了一覺醒來後,大家随便吃了點東西,便繼續朝着q市基地趕去。
一路上倒也還算順利,解決掉第五波喪屍之後,天已經隐隐有些黑了,他們也終于離q市基地也沒有多遠了。
接連睡了幾天的車上,就算是異能者的阮鹿都有些扛不住,更加别說身爲普通人的丁利博士了,原本瘦削的臉上看着更加憔悴了一些。
岑諾找到一間看着還行的賓館,準備今天好好在這裏休息一個晚上,明天振作精神,一路不停歇地開車到達q市基地。
賓館的招牌被幹涸的血迹覆蓋着,看不出具體是什麽字眼,門口停着幾輛破破爛爛的車,車頂已經被砸出了幾個坑洞,除了擋風玻璃之外,都被厚厚的灰塵覆蓋着。
“看樣子,這裏是已經有人了。”蕭閱仔細瞧了瞧那幾輛車,轉了轉脖子,擡起頭看着賓館緊閉的窗戶。
車子停在牆邊,上面垂落下幾根墨綠色的藤蔓,易素雲又用藤蔓蓋住了車,裝作是牆裏伸出的藤蔓,确定看不出什麽異樣了才走了過來。
阮博軒抵了抵眼鏡,笑眯眯地說道:“這麽大的賓館,總不會幾個房間都沒有。”
“進去再說。”路鈞延掃了一眼賓館,語氣平靜地說道。
櫃子桌椅倒成一片,腐臭的味道充斥着整個一樓,陳舊的血迹和幹涸的汁液布滿整個地面,半個身子墜在桌椅之中。
易素雲大着膽子往前看了看,發現那是一個被喪屍咬的不成樣子的人,臉缺了大半,剩下的半張臉已經快完全腐爛了,内髒被掏空,空蕩蕩的骨架上沾着沒有被撕幹淨的皮肉。
隻是一眼,就吓到了易素雲,她立刻收回了視線,停留半刻,顫抖着身子慢慢偏過頭,注意到那人身上腥臭的衣服,是個很年輕的男人。
岑諾走着,突然注意到身後少了一個人,她轉過身,看到愣在原地的易素雲,返回去在離她不遠地方站着說道。
“不走嗎?”
聲音吓到了易素雲,她猛地顫抖了一下,轉過身發現是岑諾,點點頭。
“走,現在就走。”
或許是那個男人給易素雲的驚吓太大了,直到上了二樓,她也沒有再說半句話。
快上二樓的時候,樓梯口突然沖出來幾個兇神惡煞的男人,手上拿着各種鋤頭菜刀之類的武器對着他們。
“你們是哪裏來的?”
最旁邊穿着土黃色長袖的男人警惕地看着他們,兇狠地問道。
“r市那邊,到這裏借宿一晚。”丁利博士友好地說道。
聽到這話,幾個男人你看我我看看你,有些拿捏不準眼前這群人。
一個黑衣皮夾的男人威脅着動了動手上的菜刀,直接拒絕道。
“不行,這裏已經被我們占了,你們要留在這裏,要不一人交出五斤面包,要不滾出這裏!”
聽到這個要求,阮鹿簡直要被氣笑了,她随手指了指周圍,嘲諷地說道。
“就這裏五斤面包住一晚,還隻算一個人?”
“誰給你們臉了?我也懶得跟你們說,要不我把你們全給打趴下扔出去,要不老老實實讓開。”
如果說讓他們稍微給點物資,阮鹿覺得還能夠接受,可是一個五斤面包,明晃晃的搶劫了。
岑諾前世見過太多的這種,也沒準備跟他們多說什麽,轉了轉手腕就準備開始動手。
沒想到岑諾他們也不讨價還價,直接動手,樓梯口的幾人也慌張了起來,互相看了看,大聲喊道。
“兄弟們,有人砸場子!”
男人的嗓門很大,阮鹿毫不懷疑這個聲音能夠傳出賓館,她黑着臉問旁邊的蕭閱。
“他們這樣不會引來喪屍嗎?”
“你覺得跟你一樣,一言不合直接開打的有幾個?”蕭閱靠着扶手,等着他們所謂的兄弟出來。
樓梯處傳來陣陣腳步聲,聲音嘈雜淩亂,但是不妨礙岑諾聽出這個刻意用力震出來的聲音。
二十來個男人齊刷刷地堵在門口,氣勢洶洶地看着底下的一群人,丁利博士自覺地退後,确定自己不礙事之後,才緩了口氣。
甚至不忘給阮鹿做了一個加油的手勢,小聲說道:“早點打完,早點吃飯睡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