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開了這麽久的車,我來吧。”路鈞延說着,直接打開了車門,走到了岑諾旁邊,敲了敲車窗玻璃。
丁利博士也連忙說道:“對,岑諾,你開車太久了容易疲勞,跟鈞延換着開吧。”
想到離基地還有這麽遠的距離,岑諾點了點頭,打開了車窗跟路鈞延換了位置。
車子再一次發動起來,雖然補了一覺,但是大家還是有些疲憊,安安靜靜地坐着車沒有出聲。
阮鹿倒是有意無意地多看了安盼楠幾眼,目光裏略過一絲思索,輕輕地笑了笑。
爲了能夠盡早回基地處理丁利博士的事情,午飯也幹脆在車上解決了,一行人匆匆忙忙的,路上倒也沒遇上什麽不同尋常的事情。
到了天快黑的時候,路鈞延找到一個郊外的别墅,把車停在了外邊,自己下車跟岑諾一同朝着别墅走了過去。
别墅不算很大,周圍用一圈高高的黑色護欄圍住,縫隙僅僅能夠夠一隻手穿過去,圍欄的交界處擺着一盆盆盆栽,墨綠色的樹葉上纏繞着一根根細細的藤蔓,帶着些許的絨毛,跟一般的藤蔓似乎有些不同。
看到這似曾相識的藤蔓,易素雲連忙朝着岑諾跑了過來,望着那些藤蔓說道:“岑諾,那些藤蔓怎麽這麽像,我們之前遇上的那種。”
末世已經來臨有段時間了,易素雲對這些藤蔓具體的模樣也有些記不大清,隻能夠憑借着記憶,模模糊糊地辨認着那些藤蔓。
“就是我們遇上的那種。”岑諾皺着眉頭說道。
不遠處的路鈞延已經打開了大門,看到岑諾正緊緊盯着那些盆栽,走過來問道:“岑諾,這些盆栽有什麽問題嗎?”
“不是盆栽,是上面的藤蔓。”岑諾手上出現一把長刀,挑起一截藤蔓,遞給路鈞延。
長長的砍刀被岑諾有些随意地拿着,臉上一片漠然,刀尖對着路鈞延,藤蔓則搭在了刀背上。
路鈞延接過那截藤蔓,确定自己記憶中并沒有出現過這種藤蔓。
“我們之前遇上過兩三次,每一次遇上,都有大量的喪屍。”岑諾又挑起一截藤蔓,捏着藤蔓的一端,慢悠悠地看着。
丁利博士幾人也走了過來,看到兩個人手上的藤蔓,心裏也有些好奇。
“這些藤蔓怎麽像是新物種,我不記得有關于這種藤蔓的資料。”丁利博士皺着眉頭,望着眼前這些普普通通的疼痛,莫名有些不解。
秦嚴飛微眯着眼睛,耿娅遲疑地說道:“我們好像也看到過這種藤蔓。”
“說來也是巧合,我們看到這些藤蔓不久,也遇上了大波的喪屍。”
如果是一次兩次,那還能夠說巧合,可三次四次,巧合就不一定是巧合了。
阮博軒抵了抵自己的眼鏡,慎重地說道:“我看我們還是離開這裏更加保險一些。”
“可是這天都黑了,附近這麽多樹林,指不定多少變異獸藏在裏邊。”蕭閱看了一眼周圍,略微煩悶地說道。
“我們離開這裏,又能夠去哪裏?”
“找個遠點的地方,在車上湊合一晚吧。”岑諾把藤蔓扔到地上,擦了擦刀上的藤蔓,很快把長刀收回了空間。
“如果半夜喪屍襲擊,這些圍欄完全能夠把我們給困住,沒必要冒險。”
整棟别墅隻有大門處一個出口,圍欄高而頂部尖銳,中間沒有半點踏腳的地方,就算是異能者,一時半會也很難從圍欄出去。
商量來商量去,大家最後還是同意了岑諾的主意,趁着天還沒有完全黑,又往基地的方向走了一段路。
等到天完全黑了下來之後,車子最後停在了一片隐蔽的樹林旁邊,擔心招惹到了變異獸,也沒有生火做飯,岑諾直接從空間裏拿出一些八寶粥之類的食物分發給其他人,暫時充饑。
晚上不能夠沒人在外邊守夜,岑諾在兩輛車旁邊分别支起了兩個帳篷,準備輪流守夜。
上半夜秦嚴飛跟路鈞延守夜,下半夜則由阮博軒跟岑諾守夜,其他人以後再輪流換着守夜。
事情安排好後,因爲藤蔓的事情,大家也沒有什麽心思聊天,紛紛上了車,就着薄被睡了過去。
末世的夜晚格外安靜,黑沉沉的天空不見半分光亮,落光了樹葉的樹幹上,突兀地出現了一些細細的“疤結”,仔細一看,那些“疤結”像是會動一樣,慢慢地順着樹幹一路向上,又很快上了樹枝,一路搭到了另外的樹上。
夜晚冷風吹過,一層層的落葉被吹起又很快順着風落下,細細的摩擦聲和風聲混合着,完美掩蓋住了藤蔓在樹林之間爬行的聲音。
秦嚴飛還惦記着耿娅說的那些藤蔓,遲遲沒有睡去,而是坐在帳篷裏,借着帳篷的開口,仔細探查着外邊。
開車開了這麽久,秦嚴飛忍着困意,努力提醒着自己保持清醒,眼睛緊緊盯着外面。
原本淺眠的路鈞延似乎察覺到了什麽,他從睡袋中起身,理了理自己的衣服,拉開了帳篷的拉鏈走了出來。
細微的動靜吸引了秦嚴飛的注意力,他拉開拉鏈,一下子沖了出去,試圖找到那聲音的來源。
他剛剛跑出去,回頭一看,就注意到了站在帳篷旁邊的路鈞延,身上的衣服還是一絲蟹粥都沒有,看起來極爲妥帖,
确定不是什麽異常的東西之後,秦嚴飛也松了口氣,他朝着路鈞延走了過去,問道。
“你怎麽也沒有睡?”
路鈞延沒有第一時間回答他這個問題,而是緊緊盯着樹林的方向,眉心緊皺,似乎正在跟某些東西對視着。
“我睡了,醒過來了。”路鈞延簡單解釋了一下,很快又朝着旁邊走了一步,毫不掩飾自己對秦嚴飛擋路的嫌棄。
秦嚴飛後背一寒,莫名也開始不安了起來,他偏過頭望着密林,手微微捏緊,緊緊盯着樹林之中。
不好的預感不斷加重,路鈞延臉色徒然一變:“秦嚴飛,快把他們都叫醒,我們離開這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