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水灑街,黃土鋪路。
天子劉協卯時就帶着文武百官恭敬的站在城門口了。
今日太師還朝。
從卯時到午時,整整三個時辰,直到所有大臣都疲憊不堪,額頭上開始布滿細密汗珠時,遠處才出現虎衛營的身影。
“太師回來了,太師回來了,太師,太師。”
劉協看到董拙的車辇,好似看到了主人的小狗一般,歡快無比的跑過去,殷切的叫道。
董拙從車辇中探出頭來,瞥了劉協一眼,淡淡說道:“陛下來啦。”
“自太師離京,朕便日夜思念,如今終于将太師給盼回來了,朕可真是,真是,真是欣喜若狂啊!”劉協臉上堆滿谄笑,雙眼閃爍着無比欣喜的神色,任何人都能感受到他發自肺腑的真誠。
可惜董拙對此全無反應,讓他一片媚眼全都抛給瞎子看了。
董拙向他身後的文武大臣掃了一眼,淡淡說道:“怎麽不見皇甫嵩、朱儁、盧植三位将軍呐?”
“呃,三位将軍身體不适,所有未曾前來迎接太師,還望太師恕罪。”劉協臉色一僵,連忙說道。
董拙淡笑道:“呵,三個人同時身體不适,他們這身體倒還挺有默契呀。”
“是啊是啊。”劉協幹笑兩聲,然後說道,“聽聞太師此次掃平涼州三郡,讓羌族從此臣服朝廷,這真是我朝第一盛事!朕已經在大慶宮設宴,專爲太師慶功啊!”
“慶功就不必了,本相累了,要回府休息,散了吧。”董拙淡淡說道。
然後他将腦袋縮回去,車辇開始緩緩行走,根本無視站在旁邊的劉協。
劉協臉上卻始終保持着謙卑恭敬的微笑,對着車辇深深拜倒:“那就請太師回府好生休息,太師勞苦功高,可一定要保重身體,朕和東漢都離不開太師呀!”
直到車辇緩緩進入長安城,徹底消失在劉協的視線中,他的眼神中才閃過一絲切齒的恨意。
“董賊!你竟敢如此辱朕,早晚有一天,朕定要将你碎屍萬段。”劉協心中惡狠狠的說道。
車辇中。
董拙與郭嘉相對而坐,正在對弈。
董拙夾起一顆黑子放在棋盤上,淡淡笑道:“幾日不見,這小子的道行是越發深厚了,可惜生不逢時,不然還真有可能成爲一代明君呢。”
“太師方才有些過于輕慢陛下了,加之陛下有意引導,隻怕會在朝中再次引發波瀾啊。”郭嘉沉聲道。
董拙輕笑道:“無妨,虎有傷人心,人有伏虎意!
東漢立國兩百餘年,自然底蘊深厚。
如今天子尚未失德,那些愚忠于漢室,看不清形勢的臣子層出不窮。
本相離京之前,已經将朝中清理了一番,但當時爲大局考慮,留下些漏網之魚。
這些時日不在,看來他們又蹦跶起來了。
正好借陛下此舉将他們引出來,然後清理掉。”
“呵呵,他們以爲這段時間太師不在長安城,乃是天賜良機。
殊不知,一切早在太師掌握之中,諸般謀劃,隻是自尋死路而已!”郭嘉輕笑道。
董拙呵呵笑道:“劉協這小兒,倒也算天資不凡,若是放在太平時節,沒準真能成爲一代明君。
可惜時運不濟,生在這王朝末期,天命已然不在,任他如何掙紮,終究是一場空!”
“時來天地皆同力,運去英雄不自由。太師天命所歸,大運加身,豈是劉協這末代天子所能相比!”郭嘉恭敬道。
荀府。
荀彧披着一件外套,正坐在案幾前奮筆疾書。
他臉上帶着深深的疲憊之色,時不時還會咳嗽兩聲。
他卻是真的因爲身體不适,而沒有去城門口迎接董拙。
這段時間董拙離京,他作爲被董卓任命,同時還能得到朝臣們支持的侍中,已經真正肩負起來了東漢朝廷的政務。
此時東漢殘破,朝廷混亂,各種政務千頭萬緒,縱是以荀彧之才,也是勞心勞力。
因爲太過勞累,這幾日偶染風寒,便沒有去上朝。
隻是就算在家,依然不得清淨,各種文件送過來,讓他不得不抱病處理。
忽然,一個家仆急匆匆跑過來,在荀彧耳邊低語幾聲。
“什麽!”荀彧肅然而驚,手中毛筆一頓,頓時在那正被書寫的竹簡上留下一團濃密的墨迹。
荀彧卻是不顧上這已經被他寫了多半篇幅的竹簡,他放下毛筆,眉頭深鎖,半響長歎道:“陛下太心急了!”
這家譜對他所言,正是方才城門處發生的一幕。
劉協自以爲得計,卻不知道諸般心思,被荀彧一眼就看透了。
被荀彧看透倒不重要,但重要的是,荀彧知道,如此手段,或許瞞得過别人,但絕對瞞不過董拙。
“若是太師看出陛下心思會如何做?隻怕會将計就計,将那些人全都引出來,然後一網打盡!”
荀彧心中一沉,他知道那些人都是很有才華的,他們雖然敵對董拙,但卻忠心漢室,都是朝廷的棟梁之才。
他們本來可以作爲劉協的幫手,幫助劉協一步步擺脫董卓控制,重建東漢王朝。
如今卻要被董拙除去。
不僅讓東漢朝廷痛失棟梁之才,劉協利用董拙離京,剛剛組建的班底也要被徹底打碎,以後處境将更加艱難。
“不行,此事關乎朝廷大局,不能不管。可從何處入手呢?
雙方已經拉開陣勢,必要分出勝負才能了結,此時想要将這事按下去,可着實不易啊。”荀彧愁眉深鎖,猛然發出一陣劇烈的咳嗽,感覺病情更重了。
相府。
董拙從車辇上走下來,便看到數百名家仆侍女,在貂蟬的帶領下,正在府門口迎接。
“恭迎太師回府!”貂蟬帶着所有家仆侍女一同跪地喊道。
董拙扶起貂蟬,手掌接觸她玉臂的瞬間,便感受到驚人的彈性。
頓時心中滿意:“不錯,這小妮子在本相離開這段時間沒少用功,如今至少也是武師了。”
武師境界并不高,虎衛營中就算是低等級的士兵,也是武師境界。
不過董拙本來也不需要貂蟬上陣殺敵,她的戰場在另一個地方。
而在哪個地方,武師境界雖然不算很高,但也夠用了。
畢竟周芷若也隻是先天武者。
而貂蟬雖然不及周芷若修爲高,但技巧卻更加精湛,肯定能給董拙帶來更加舒适的體驗。
董拙直接把貂蟬摟在懷裏,然後擺擺手道:“都起來吧。”
“謝太師。”衆多家仆侍女起身,齊聲說道。
董拙挑起貂蟬光潔如玉的下巴,輕笑道:“本相離府這段時間,想本相了沒有?”
“妾身當然想念太師啦,妾身日日思念太師,都想瘦了呢!”貂蟬嬌嗔道。
董拙驚歎道:“是嗎?那快讓本相看看,本相怎麽覺得,你這裏更大了呢?”
“太師!”貂蟬不依的嬌嗔道。
董拙頓時大笑,然後說道:“這次本相回來,給你帶了個姐妹,芷若,出來吧。”
“喏!”周芷若聞聲沖車辇中出來,對着貂蟬行禮道,“芷若見過姐姐。”
貂蟬頓時眼睛一亮,眼前這女孩秀若芝蘭,淡雅脫俗,氣度清華芳菲,秀麗絕俗。
舉止之間更有一股山水中的清靈之氣,帶有淡淡水霧之韻。
“妹妹果然是天下絕色,難怪能入太師眼中。”貂蟬拉起周芷若的雙手,輕笑道。
她到沒什麽嫉妒之意,如她這樣的出身,早已見慣了男人三妻四妾。
如董拙這樣的地位,府中必然是美女如雲,多周芷若一個不多,少周芷若一個也不少。
至于說相府争寵,那就更輪不到她出頭了。
畢竟她當初是王允派來的間客,本是必死之人。
後得董拙寵愛,才得以活命。
董拙離京之前,将她升爲妾室,讓她在相府中有了自保之力。
但這輩子也就到頭了。
董拙不可能讓一個間客出身的人,成爲相府的女主人。
所以貂蟬此時有些與世無争的樣子。
而相府真正的女主人,不出意外,應該是那位與太師定下婚約,但還未進門的蔡小姐。
所以就算周芷若得到太師的寵愛,最該着急的人,也是她才對。
“姐姐說的哪裏話,妹妹薄柳之姿,哪裏能與姐姐相比?姐姐才真是國色天香啊!”周芷若驚歎道。
她也算是自負美貌之人,從來都覺得論容貌不輸任何人。
可直到看見貂蟬,她才明白什麽是真正的女人,什麽是真正的尤物!
若單論容貌,貂蟬未必就勝出周芷若多少。
但貂蟬身上,卻有一種從骨子裏透出來的媚意,勾魂奪魄,讓人欲罷不能。
她的每一個動作,每一句話,每一次低頭,每一次淺笑,都在牽動着男人的思緒。
其胸前山峰,更是恰到好處,多一分則肥,少一分則瘦,是男人最喜歡的形狀和大小。
如果說周芷若是天生地養的精靈,生來就帶着山川湖海中的靈氣。
那貂蟬就是一件被精心打磨出來的藝術品,她的内在和外表,都被塑造成最能夠動男人欲望的樣子。
所有男人從看到她的第一眼,便想要得到她,想要霸占她,想要跟她融爲一體。
如此尤物,若非親眼所見,實難以想象竟會出現在人間。
唯有如此尤物,才有資格周旋在董拙呂布之間,行使美人計!
“嗯,看你們兩個倒是惺惺相惜啊。”董拙摸着下巴道,“既然如此,不如本相再給你們加深一下感情?”
“加深感情?”貂蟬和周芷若同時愕然道。
董拙點頭道:“沒錯,加深感情的最好方式,就是坦誠相見。
本相回京的路上,便跟芷若想好了一個新姿勢,說要回府之後要第一時間嘗試。
不過貂蟬苦等本相多日,也不能不有所表示。
既然如此,那就一起來吧,正好也讓你們彼此知道一下對方的深淺!”
“太師!”這般虎狼之言,莫說周芷若,便是貂蟬都承受不住,給吓得連連後退。
但董拙哪會給她們逃開的機會?
直接将二女摟入懷中,然後飛奔向府内,沿途留下一陣狂笑聲。
……
兩個時辰後,
董拙面無表情的從貂蟬卧室離開,前往書房。
坐在書房的太師椅上,董拙陷入深深的沉思。
他的武道修爲是不是有點低了?
要不要在往上提一提?
雖然武聖初階已經是東漢國明面上的第一高手了。
但女人在這種戰場上的優勢實在太大了。
一個武師,一個先天,聯起手來,竟讓他這位武聖初階強者都有些招架不住!
二女都是武道天才,若是貂蟬晉升先天,或是芷若提升一個小境界,他豈不是就有戰敗的可能?
不行!
太師的威嚴不能丢!
要把這股敢于挑釁太師的歪風邪氣,狠狠鎮壓下去!
董拙心中正自算計着此事,一個人已經悄無聲息的出現在書房門口。
他先是探出腦袋向裏面張望了一眼,待看到董拙坐在這裏後,剛才朗聲道:“屬下賈诩,拜見太師。”
“進來!”董拙沉聲道。
賈诩走進書房,長身一禮,道:“屬下拜見太師。”
“本相要的東西可帶來了?”董拙淡淡說道。
賈诩連忙從袖中拿出一本小冊子,呈上來,道:“屬下已經帶來了,這就是太師離朝這段時間内,朝中對太師有不滿言行的大臣名單。”
“呵呵,亂臣賊子還真是不少啊,居然還有人想借本相離京發動政變,看來袁隗楊彪三族的命,并沒有震懾到他們。”董拙翻動着小冊子,不由嘿嘿冷笑道。
賈诩道:“當日袁隗楊彪行刺太師,意圖不軌,太師隻誅殺了他們這些首惡,卻對從者手下留情。這是太師對他們的愛護之心。可惜這些人不僅不領情,反而覺得太師可欺,才會如此得寸進尺。”
董拙默然不語,當日留下這些人,倒不是他真的想留下這些人,這是爲了朝廷穩定考慮,不得已才做出的選擇。
一方面,可以馬上打天下,不能馬上治天下。
董拙麾下偌大的地盤,還需要這些文臣去治理。
另一方面,他還想維持東漢朝廷的威信,所以并不想大肆殺戮朝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