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拙正端着茶杯準備喝茶,但聽到這個名字後,那茶杯就停在嘴邊了。
等聽完郭嘉後面這通扯淡後,他忽然後悔了。
特麽剛才有點托大了。
自古深情留不住,唯有套路得人心。
老套路之所以一直用,就是因爲它管用啊!
剛才那套路,用到現在多合适呀!
那高順也是該死,舉薦人竟然連名字都不說,平白讓本相出醜!
不過看情況這應該是郭嘉有意爲之。
而以郭嘉的能力,若是他有意引導,高順被玩弄于股掌之上倒也不奇怪。
董拙心思電轉,很快就想明白了很多事,然後放下茶杯,哈哈笑道:“奉孝啊,你對本相可能還不太了解。這坊間傳言對本相多有污蔑之意,實在是當不得真啊。”
“耳聽爲虛,眼見爲實,學生雖然驽鈍,但也知道不能輕信傳言的道理,所以自是不會相信那些謠言的。”郭嘉連忙說道。
董拙點點頭,說道:“那就好,其實本相這個人,還是很好相處的。而且本相有兩大優點,向來頗爲自诩。”
“那不知是何優點?學生可有幸得知?”郭嘉偷偷咽了口唾沫,他覺得情況有點不妙了。
按他最初的設計,是先以才華折服高順,讓高順将他引薦給董拙。
但高順馬上就要前往三郡,不可能陪他去見董拙,所以很大可能是他單獨被董拙召見。
到時也不展現才華,隻說是因爲凄慘經曆獲得了高順的同情,才被推薦過來。
如此董拙雖然會對高順略有不滿,但也不至于爲了這點小事就對高順做什麽。
同時,董拙對他自然是極爲看不上眼,但因爲高順的面子,也不好将他重新扔回俘虜營。
所以最好的處理方式,便是将他打發走。
這樣他不僅從亂局中順利脫身,運氣好的話,沒準連回家的路費都解決了呢。
隻是這計劃好好的東西,怎麽遇到董拙就不靈了?
董拙竟然開始跟他談優點缺點,爲人名聲了。
咱倆有那麽親近的關系嗎?
你這是不按套路出牌呀!
董拙悠悠說道:“本相的兩大優點,其一,是愛才!
尤其是對那些有才華的年輕俊傑,本相甚愛之!
凡是願意投靠本相者,皆獲得重用!
當然,也有一些不願意投靠本相的,本相愛惜才華,往往多次勸解,總要讓其回心轉意才好。”
“太師身居高位,還能有如此愛才之心,當真是東漢之福,百姓之福啊。”郭嘉暗自咽了口唾沫,口中連連贊歎道。
隻是心中卻在驚怒:“我去,這老賊好生霸道,什麽叫多次勸說,總要讓其回心轉意才好?
這多次勸說中,是不是就要動用那些殘暴手段了?
若是被多次勸說還不肯回心轉意的呢?是不是直接就被幹掉啦!
這老賊跟我說這些幹啥?難道他識破了我的計劃,在借機敲打我?”
董拙繼續道:“本相第二個優點,就是重視法度。
法,爲萬世之基!
無規矩不成方圓,所以萬事都要依法而行。
你的遭遇本相很同情,但你到底是從賊之人,其情可憫,其罪難恕。
此戰本相俘虜了十萬馬家軍,若是唯獨赦免了你,那對其他俘虜如何交代?”
“學生明白了,學生不該讓太師爲難,學生這就返回俘虜營……”郭嘉沉默片刻說道。
董拙這番話,不管是真的,還是假的,但他既然在此時說出來,那郭嘉就隻能當成是真的了。
“看來想通過董拙直接脫身是不行了,現在隻能先回俘虜營了。
不過俘虜營中也有機會,而且不用直接面對董拙,反而難度會更低些。”郭嘉心中暗道。
雖然計劃失敗了,但他心中并沒有太多沮喪的感覺。
反而是想到以後不用繼續面對董拙,讓他心中松了口氣。
董拙給他的壓力太大了,這種壓力不是生理上的,而是心理上的。
雖然隻是這短短片刻的接觸,但對方給他的感覺隻能用四個字來形容,深不可測!
真是難以想象,這樣的董拙,當初怎麽可能會被十八路諸侯從洛陽逼出來?
他完全可以把十八路諸侯吊打好不好!
“你不明白!”董拙忽然開口,打斷了郭嘉的暢想,
“本相的意思是,你雖有罪,但畢竟不是主謀,看在你遭遇可憐,且有子義舉薦的份上,本相可以給你一個戴罪立功的機會。
隻要你能立下功勳,自然可以抵去罪過,本相對上對下便都有了交代。你以爲如何?”
“戴罪立功?”郭嘉愣住了,半響才道,“那不知學生要如何戴罪立功?”
“這個簡單,你本是馬騰軍中文吏,如今既然來到本相麾下,那就先做本相的文吏吧。隻要伱安心用事,有本相照拂,你何愁不能立功?”董拙笑道。
郭嘉徹底傻眼了,這到底是什麽情況?
怎麽會莫名其妙發展成這樣?
我竟然被董拙看上了,他竟然讓我做文吏?
我特麽……
郭嘉直覺就想拒絕,以前就覺得董拙殘暴,如今近距離接觸,更覺的他城府深厚,有山川之險。
這樣的主公或許可以成就大業,但實在是太危險了,還是敬而遠之爲好。
但就在他準備婉言拒絕的時候,董拙忽然臉色一沉,一股暴虐殺意撲面而來。
“怎麽?奉孝是看不上這文吏的職位,還是看不上本相?莫非是不願爲本相效力?”董拙淡淡說道。
郭嘉臉色蒼白,連呼吸都覺得困難。
此時他才明白,所謂的東漢武道第一人,單騎破萬軍代表着什麽?
他向來自負才智,跟董拙接觸了短短片刻,便以爲看清了董拙,決定避而遠之。
但此時才發現,他所謂的看清,根本連真實董拙的萬一都沒有!
此人的霸道自負,已經融入到骨子裏了。
視蒼生爲刍狗,視萬物爲奴仆,不爲其所用者,必爲其所殺!
他居然被其表面的和善迷惑,天真的以爲,自己真有選擇的機會?
此時隻要他敢說出半句拒絕的話,明年今天便是他的忌日!
“學生驽鈍之姿,竟得太師看重,真乃三生有幸。學生願爲太師效犬馬之勞,從此鞠躬盡瘁,死而後已!”郭嘉立刻跪倒在地,大聲說道。
【叮咚!恭喜宿主收獲頂級名士郭嘉,郭嘉當前忠誠度37點!】
【姓名:郭嘉
修爲:日遊(大成)
功法:百鬼天經
技能:天生郭奉孝!
忠誠度:37】
“一個毛都沒長全的小夥子,也敢在本相面前玩心眼,今天就讓你知道什麽叫賠了夫人又折兵!”
董拙掃了眼系統提示,心中淡淡一哼。
郭嘉的忠誠度低是可以預見的,畢竟不是真心歸附,隻是迫于董拙威脅,不敢不從。
不過無所謂,郭嘉目前隻是日遊境界,每點忠誠度隻需要消耗100點龍氣值。
董拙此時龍氣值空前膨脹,不論是新得的三郡之地,還是新組建的護羌軍,都給他帶來大筆龍氣值。
加上以前結餘的龍氣值,目前龍氣值總數已經突破三十萬大關。
郭嘉這點龍氣值,根本就是毛毛雨!
“消耗龍氣值,将郭嘉忠誠度提升到100點!”董拙心中說道。
【叮咚!日遊境修仙者,消耗100龍氣值,提升1點忠誠度!】
【叮咚!消耗6300龍氣值,提升63點忠誠度,頂級名士郭嘉忠誠度提升到100!】
【叮咚!頂級名士郭嘉忠誠度提升到100點,觸發名士圖效果,民心額外提升1%】
【叮咚!民心提升1%,獲得龍氣值2162點!】
……
“奉孝拜見太師!”郭嘉眼神猛然一變,站起來長施一禮,雖未下跪,但卻比方才真誠懇切了很多。
系統偉力,不可想象。
便是郭嘉這種才智之士,也被瞬間改變心性,變得對董拙忠心耿耿了。
董拙哈哈大笑,上前扶起郭嘉道:“本相能得奉孝,真乃天命所歸也!”
……
兩日後。
武威城外。
旌旗招展,甲士如雲。
在千名虎衛營士兵的護衛下,董拙摟着周芷若,搭乘車辇而行。
“太師留步!”
正在此時,遠處傳來一聲呼喊,随後數十名騎兵狂奔而來,領頭之人,正是馬騰。
馬騰狂奔到董拙車辇前方,滾落下馬,跪在地上:“罪臣馬騰,奉太師旨意前來,還望太師恕罪。”
董拙看了看日頭,淡淡說道:“馬将軍時間掐的很準啊,若是再過半柱香的時間,本相承諾的三日之期就過了。”
“罪臣自收到太師消息,便想立刻趕來。但路上戰馬受損,這才延誤了時辰。罪臣絕非有意怠慢,還望太師明察!”馬騰跪在地上,叩頭不止。
來之前,他還心有不忿,鬧些情緒,甚至有意掐着點來,便是要展現自己的不滿。
但此時真正站在董拙面前,真正面對這如同神魔一般的恐怖壓力。
他才知道,自己這麽做真是腦子進了水!
既然已經決定投降了,那又何必想不開?
玩這種既當又立的手段,隻能是坑自己。
不排除有的主君爲了展示自己對人才的重視,會折節下交,給投奔他的屬下台階。
但董拙顯然不屬于這類人。
或者說,馬騰并沒有讓董拙展現三顧茅廬姿态的資格!
如今馬騰麾下十萬馬家軍已經煙消雲散,三郡都被張遼掌控,九族落入董拙手中,生死皆在董拙一念之間。
此時竟然還敢玩這種把戲,簡直是自己找死!
董拙沒說話,現場陷入死寂,仿佛連空氣都凝結了,馬騰額頭不斷滲出黃豆大的汗珠。
他依然是叩頭不止,地面很快就被他額頭的鮮血染紅。
“美人,你說本相該怎麽處罰他呀?”直到過了一盞茶的時間,空氣中才響起董拙的聲音,卻是對周芷若說道。
周芷若微微一愣,似乎沒想到董拙會将此事問她,連忙說道:“這等軍國大事,哪是妾身敢插嘴的。”
“哈哈,哪有軍國大事呀,再大的軍國大事,也沒有本相的美人重要,本相讓你說,你就說吧。”董拙輕笑道。
周芷若看了看依然在不斷磕頭的馬騰,又看了看董拙,小心翼翼的說道:“太師既然承諾了三日之期,這位将軍雖然來得晚些,但總也在太師規定的時間之内。
若是太師以此爲由,懲處這位将軍,未免有損太師威望。
依妾身之見,不如就饒他這一次,想來經過此事,這位将軍必然心存敬畏,日後再不敢冒犯了。”
“嗯,也有道理。”董拙點點頭道,“不過,本相答應了美人的要求,美人是不是也得答應本相些什麽,這才夠公平啊?”
“啊,太師要妾答應什麽?”周芷若愕然道。
董拙笑道:“還記得昨夜本相跟你說的那件事嗎?你若答應本相那件事,本相就也答應你這件事,你看如何?”
“太師,大庭廣衆之下,怎可提及此事!”周芷若又急又氣,想到董拙所言之事,整個人都變得通紅起來了。
董拙呵呵笑道:“他們又不知道是何事,聽見有什麽要緊?你到底答不答應,咱們這位馬将軍的命,還等着你救呢?”
“妾身……妾身……妾身答應就是。”周芷若把頭深深低下去,感覺整個身體都快燃燒起來了,最後的話已經比蚊蟻的聲音還低了。
“哈哈哈!”
董拙大笑,轉過身來,淡淡說道,
“既然本相美人願意付出這麽大的犧牲,那本相就放你一馬。
不過僅此一次,若是再有下次,可就沒這麽容易過關了。
鎮西将軍,你可要珍惜這來之不易的機會呀。”
“罪臣謝太師仁慈,謝太師不殺之恩!”
馬騰連連叩頭謝恩不止,直到董拙的車辇已經走出去了上千米,他才停下來。
此時他額頭血迹斑斑,全身所有衣服都濕透了,癱坐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氣。
“父親,父親,你怎麽樣,可還好吧?”馬超疾步過來,扶起馬騰,關切問道。
馬騰慘然笑道:“超兒,日後去了長安城,切不可再像以前那樣肆意妄爲。如今人爲刀俎,我爲魚肉,稍有不慎,便是全族死絕的大禍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