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毒殺董鄂妃,逼順治出家,掌握前朝後宮十幾年。
由此推之,不難知道神龍教對盛清朝廷的滲透,已經到了何種地步。
遼東水師全軍覆沒之事,乃是盛清絕密,對外嚴格保密,但卻瞞不過洪全通的耳目。
屋内四方勢力首領的臉色,皆是變得凝重起來。
将對陳放的重視程度,又提高了幾分。
一方勢力的地位,基本上是靠打出來的。
畢竟别的都是虛的,唯有戰争,才是檢驗一方勢力綜合實力的最有效方式。
東漢國竟然能夠全殲遼東水師,不管是如何做到的,這都已經證明自己的實力。
至少,東漢擁有跟他們背後勢力平等對話的資格!
“阿彌陀佛,沒想到方施主竟是來自東漢國。
那方施主将我等召集在一起,可是東漢國有什麽想法嗎?”桑結雙掌合十,行了個佛禮,然後問道。
陳放輕笑一聲,說道:“有何目的?我的目的應該已經表現的很明顯了吧。
諸位,咱們都是盛清朝廷的眼中釘,肉中刺,彼此利益相同,立場一緻,這豈不是天然的盟友?
既然如此,大家何不結盟,然後共謀大事!”
“哈哈哈,原來方公子是想要結盟,這正合我意,卻不知方公子打算如何結盟?”噶爾丹笑道。
準格爾部落目前的勢力範圍,還停留在漠北區域。
正與漠南的蒙古草原部落進行大戰。
其實此時他們與盛清國并不接壤,隻是盛清朝廷與蒙古草原向來親厚。
早在多爾衮滅亡弱明之前,就跟蒙古草原訂立了合約,盛清皇室将與蒙古草原世代聯姻,來自蒙古草原的女子,永爲盛清皇後!
因爲雙方的密切關系,噶爾丹十分擔心在他們攻打蒙古草原的時候,盛清朝廷會出兵相助。
所以才派出噶爾丹這位皇子到盛清國來探聽情況。
他對任何能夠分散盛清朝廷精力,讓盛清國變得混亂的行動,都充滿了興趣。
對于陳放的結盟意見,自然也是鼎力支持。
桑結和洪全通的臉上卻沒有什麽表情,既不贊成,也不反對。
他們的立場與噶爾丹略有不同,噶爾丹背後的準格爾部落正處于上升期,意圖吞并蒙古部落,所以很可能跟盛清朝廷發生正面沖突。
但桑結和洪全通背後的勢力,卻頗爲安分守己。
桑結背後的藏傳佛教已經控制西藏數百年了,早在弱明國建立之初,他們就是已經控制西藏了。
終弱明一朝,對他們始終采取安撫拉攏的政策,并不幹涉西藏内政。
藏傳佛教也始終安分守己,沒給弱明朝廷找什麽亂子。
如今弱明變成了盛清,但對藏傳佛教來說,其實沒什麽區别。
隻要盛清朝廷願意讓他們自治,他們也就願意跟對弱明一樣,向盛清稱臣。
所以桑結其實并不願意太過得罪盛清朝廷。
搞些小動作無所謂,但若是跟盛清國内的反動勢力公然結盟,那就是明擺着跟盛清朝廷爲敵了。
這并不特别符合藏傳佛教的利益。
洪全通背後的神龍教立場也是差不多。
雖然洪全通堪稱盛清第一高手,同時他麾下的神龍教勢力,已經将盛清朝廷給滲透成了篩子。
但說實話,作爲教主的洪全通,野心真的不是很大。
他還想統領盛清東部沿海的諸多島嶼,當個海外小國的草頭王而已。
并不想跟盛清朝廷正面爲敵!
鄭克爽深深的皺起了眉頭,如果說桑結和洪全通還在猶豫,是否結盟還沒下最後決定的話。
那他則是在聽到陳放身份的第一時間,就是已經下定決心,絕對不會跟陳放結盟!
不僅他不會跟陳放結盟,還要竭盡全力,回到這個盟約,讓陳放跟所有勢力都不能結盟!
這倒不是因爲寶島的立場,不适合與陳放結盟。
恰恰相反,在如今屋内的四方勢力中,寶島勢力,恰恰是最合适與東漢結盟的。
甚至可以說,他們比準格爾部落,還希望能與陳放結盟!
噶爾丹與陳放結盟,不過是希望壯大盛清國内的反動力量,牽扯盛清國的精力而已。
但準格爾部落與盛清國到底不接壤,這個要求并不急迫,隻是出于未來的考慮,進行長遠布局而已。
但寶島跟盛清朝廷,可始終都是敵對狀态!
早在弱明國時期,寶島就是弱明朝廷的屬下。
弱明滅亡,寶島作爲前朝舊部,打出反清複明的大旗,吸引了一大片弱明的舊部歸附過來。
寶島屢屢襲擊盛清國的沿海省府,迫使盛清朝廷不得不内遣漁民,放棄了漫長的海岸線。
可以說,寶島始終戰鬥在跟與盛清朝廷爲敵的第一線,承受着盛清朝廷的巨大壓力。
他們早已是不堪重負。
此時若有東漢的支持,對他們而言不啻于是雪中送炭!
不過這是寶島的利益,并不是鄭克爽的利益。
先前已經說過,如今寶島内部奪嫡之争鬥的如火如荼。
大公子鄭克臧在整個寶島勢力的威信極高,如天地會等寶島的外圍勢力,皆是鄭克臧麾下勢力。
而鄭克爽的勢力,則是主要局限在寶島内部,依靠鄭經的寵愛,才能立足。
所以,若是寶島與東漢結盟,得到了東漢的支持,那就算這個盟友是鄭克爽拉來的,可到了東漢和寶島的正式接觸階段,與東漢接觸的,必然就會變成鄭克臧。
這會讓鄭克臧的勢力,在短時間内實現狂飙式的增長。
鄭克臧的勢力壯大了,此消彼長,鄭克爽的勢力自然就縮小了。
這對想要奪嫡的鄭克爽,自然是極爲不利的!
這是鄭克爽自己不想跟陳放結盟的原因。
至于爲什麽他不跟陳放結盟,還要攪合了這個盟約,讓陳放跟所有勢力都不能結盟。
則是防備日後此事傳了出去,若是被人知道當時結盟現場,所有人都結盟了,唯有他代表寶島勢力沒有結盟,那他必然會被指責,甚至有可能失去鄭經的寵幸。
必須讓所有勢力都無法結盟,才符合他的利益!
說到底,這其實就是大家和小家的選擇。
這種選擇其實廣泛的存在于每個人的身上。
少數人會任何情況下選擇大家,讓人敬佩。
少數人會在任何情況下選擇小家,讓人不齒。
多數人則會謀求一個平衡,先分析兩者的重要性,然後再确定怎麽選。
從鹿鼎記原著中可以知道,鄭克爽是個徹徹底底的僞君子,金玉其外,敗絮其中,且自私自利到了極緻的草包。
對他來說,别說做到絕對選擇大家,便是比較之下選擇大家都不可能。
他就屬于那種在任何情況下,都會絕對選擇小家的人!
“哈哈,可真是好笑,你說你來自東漢,你就是來自東漢?
據我所知,那東漢不過是一個荒蠻小國,國内最強的兩位武者才是基礎十級。
如此國家,哪裏來的什麽修仙者?
你在這裏信口雌黃,招搖撞騙,真是将我們當成完全不知道你們國内情況的傻子糊弄嗎?
我看你就是盛清朝廷派過來的奸細,是假借東漢之名,将我們召集起來,然後好一網打盡!”鄭克爽拍案而起,厲聲罵道。
不得不說,這鄭克爽雖然沒什麽能力,但也不是絕對的草包。
至少他挑撥離間的能力不算差,一句話就指出了陳放方才言語中的漏洞。
就是陳放根本就無法證明他東漢特使的身份!
其實這個問題,也同時存在于其他四方勢力之上。
隻不過其他四方勢力,平時都有接觸,雖然不是很頻繁,但對勢力中的主要人物還是有所耳聞,所以倒也并不需要特别的身份證明。
但東漢國距離盛清國到底是有點遠了,以前跟他們也沒什麽接觸。
若是陳放隻是東漢國内一個無名小卒,在這冒充東漢特使跟他招搖撞騙,也未嘗沒有可能。
畢竟翻看九州諸國史書,也不難發現有小國狡詐之徒,冒充國家特使,前往高等級國家進貢,然後騙取賞賜的情況。
這種事情,連五大天朝都中過招,就跟别說其他國家了。
所以在鄭克爽說出這番話後,桑結、洪全通、噶爾丹的臉色皆是微微一變,然後不約而同的看向陳放,看他有什麽解釋。
陳放卻是神色不變,鄭克爽都能想到的問題,他又怎麽會想不到呢?
既然要與盛清國内的反動勢力結盟,自然要提早準備好取信對方的手段。
“呵呵,鄭公子的擔憂,确實是有道理的。
結盟乃是大事,諸位對我的身份存在疑慮,也是正常的。
既然如此,我便拿出一物,來證明身份!
小喬,将那樣東西拿過來,請諸位過目!”陳放輕笑道。
“唯!”
屋外傳來小喬嬌媚的聲音,随後便見小喬端着一個四四方方的檀木盒子走進來。
她先向陳放行了一禮,然後才将檀木盒子放在屋内桌子上,退到旁邊。
陳放上前,打開盒蓋,露出裏面一方晶瑩剔透的大印。
他将右手放在玉玺之上,玉玺立刻便放射出了瑩瑩白光。
“諸位請看,這便是我東漢國的玉玺!”陳放笑道。
桑結、洪全通、噶爾丹皆是臉色一變。
他們想過陳放會以各種方式來證明自己的身份,但還真沒想到他會用這種方式。
但不得不說,這真的是最有效的方式了!
玉玺是極爲珍貴的,隻有真正建國的國家,才能擁有玉玺。
别看如今的準格爾部落實力不弱,甚至擁有跟盛清一戰的資格。
但他們也沒有玉玺,隻有金印!
所以陳放手中有玉玺,就證明他背後至少有一個國家。
同時,他肯定也不是這個國家的普通百姓。
一個國家的普通百姓,别說得到這個國家的玉玺,就是看一眼就做不到。
同時,一個國家的普通百姓,也不會在觸碰玉玺的時候,讓玉玺發光。
唯有在國内擁有重要影響力,甚至足以影響這個國家前途命運的人,才能讓玉玺展現神異!
所以陳放拿出玉玺,不僅立刻證明了他東漢特使的身份,還同時證明了他在東漢國的地位。
“阿彌陀佛,沒想到方施主竟随身攜帶東漢玉玺,善哉善哉!”桑結雙掌合十,說道。
“哈哈,我早就知道方公子必定來自東漢國,方公子拿出玉玺,真是多此一舉了。”噶爾丹大笑道。
“看來方公子在東漢國的身份也是極爲尊貴。沒想到以方公子這等尊貴身份,竟然孤身來到盛清國,方公子真乃豪傑之士!”洪安通笑道。
他們三人已經完全相信了陳放的東漢特使身份,紛紛開始出言緩和關系。
尤其是桑結和洪安通,雖然他們還沒有确定是否跟陳放結盟,但對于這樣一位來自東漢國的大人物,就算是不結盟,也肯定是要搞好關系的。
屋内衆人中,唯有鄭克爽的臉色變得極差,他完全沒想到事情竟然會發展到這一步。
陳放竟然随身帶着東漢玉玺?
這尼瑪完全就是不合理!
哪個國家的玉玺,會被随便帶出國外?
東漢到底是個什麽國家,竟然會發生這麽奇葩的事情?!
當然,奇葩歸奇葩,玉玺的效果卻是立竿見影的。
此時不僅桑結、洪安通、噶爾丹已經相信了陳放,就連鄭克爽也已經相信陳放了。
但不管他是否相信,都不能改變他的決定。
甚至可以說,正是因爲相信了陳放的身份,才迫使他隻能采取更加激進的手段!
“哼,一塊假玉玺,也敢拿出來騙本公子?
我看你真是不知死活,原本還想給你一條生路,既然你如此迫不及待的想要找死,那就别怪本公子對你不客氣了!
馮師父,立刻給我殺了這個招搖撞騙的家夥!”鄭克爽怒吼道。
“遵命!”
站在鄭克爽身後,那個好似貼身管家的老者沒有任何遲疑,立刻上前一步。
唰!
一道寒光自老者腰間激射而出,帶着無比淩冽的寒氣,向陳放刺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