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甯問道:“那不知到底是什麽任務?”
“興霸可知盛清水師之事?”陳放問道。
甘甯神情頓時變得嚴肅起來,說道:“有所耳聞,前些日子,末将部下曾在水面上發現不明勢力的戰船。
但末将并不清楚這是不是盛清國的戰船,所以下令秘密調查。
因還沒有準确結果,所以也就沒有上報公子。
如今聽公子之言,莫非那戰場便是來自于盛清水師?”
甘甯的錦帆賊,先前都是活動在長江流域,很少到海面上來。
所以他在沿海的勢力,是趕不上吳郡的世家豪族的。
盛清水師秘密出現在吳郡沿海區域,這瞞不過吳郡本地的世家豪強,但卻不爲甘甯所知。
甘甯是遵從陳放的命令,前往海鹽後,才開始探索周邊情況的。
也是在這個時候,才發現了盛清水師的蹤迹。
陳放點頭道:“不錯,我可以準确告訴你,那些不明身份的戰船,都是來自于盛清國,他們便是盛清國的遼東水師!”
“盛清國的遼東水師?那他們到東漢國來幹什麽,難道是要國戰不成?”甘甯眉毛一豎,沉聲說道。
不得不說,作爲一名将軍,甘甯的警惕性還是蠻高的。
當然,這主要也是因爲盛清和東漢的關系實在是太敏感了。
它們是兩個處于同等級的鄰國。
在九州大陸上,一般來說,不同等級的國家,發生戰争的幾率還是較低的。
高等級國家懶得對低等級國家發動戰争,因爲沒什麽利益訴求。
而低等級國家,又打不過高等級國家,自然不可能上趕着去找死。
但若是兩個同等級的國家,那發生戰争的幾率就很高了。
因爲大家的國民素質和國土開發度是基本一樣的,完全可以通過吞并,來提升國家實力。
此時若是兩個國家的實力差不多,那彼此或許還會有所克制。
畢竟在兩國實力相差不大的情況下,冒然開啓戰争,很難說會落個什麽結果。
但若是兩國,一個處于國家上升期,一個處于國家衰敗期,那戰争幾乎就是不可避免的了!
很不幸,盛清和東漢就處于這種情況。
而更不幸的是,盛清是國家上升期,東漢是國家衰落期!
所以東漢的有識之士,其實早就預料到,盛清很可能會對東漢發動一場侵略戰争。
他們爲此而深感憂慮。
陳放說道:“目前來說,還不清楚這支盛清水師的真正目的,但從其規模和行事來看,他們的主要目的應該是探查東漢虛實。當然,若是東漢表現的實在拉胯,也不排除他們會順勢發起侵略戰争的可能性。”
“賊子狂妄,安敢如此小看我國!”甘甯怒道。
陳放搖頭道:“國與國之間,無所謂狂妄與謙卑,一切都是由實力決定的。
強者制定規則,弱者遵守規則,弱肉強食,這便是國與國之間最大的道理!”
“那公子以爲,應該如何應對這支盛清水師?”甘甯問道。
陳放冷聲道:“還能怎麽應對,面對敵人的試探,唯有用最強硬的态度回應,才能讓他們心存忌憚,不敢繼續伸手!”
“那公子是要全殲這支盛清水師?”甘甯眼睛一亮,連忙問道。
陳放笑道:“正是,這支盛清水師既然敢踏進東漢的海域,那就片甲都别想回去了!”
“公子豪邁!末将願爲先鋒,讓這支盛清水師死無葬身之地!”甘甯厲聲道。
陳放拍拍他的肩膀道:“興霸莫急,既然是要全殲盛清水師,那自然就不會少了興霸的用武之地!
其實對于如何全殲這支盛清水師,我已經有了初步計劃,這不過就我的計劃而言,興霸所部,實力還是有些不足。”
“這個……公子,實不相瞞,末将所部士卒及戰場,皆是用末将這些年來,從自長江兩岸各縣中掠奪的财富招募和打造的。
若說用他們來對付東漢境内的水師,末将敢說他們不弱于任何一支水師。
但若是用來對付這支盛清國的遼東水師,則确實有些實力不濟。
畢竟盛清國的遼東水師,是用盛清國庫的海量财富打造出來的,這實非末将所能比得了的。”甘甯神色黯淡的。
陳放卻是哈哈一笑,說道:“興霸莫要灰心喪氣,如今你已是我的部下,還用發愁後勤補給的事情嗎?
其實我今天叫你來的主要目的,就是讨論組建揚州水師的問題。”
“組建揚州水師?”甘甯問道。
陳放笑道:“不錯,江東子弟多識水性,隻要稍加修煉,就可以成爲不錯的水兵。
我決定以你麾下錦帆一部爲核心,組建揚州水師。
初步定額爲三萬士卒,大型戰船五十艘,中型戰船兩百艘,小型戰船五百艘,你看如何?”
嘶!
甘甯倒吸一口冷氣,用難以置信的目光看着陳放,半響方道:“公子,這水兵的事情還好說,江東之地,沿海百姓衆多,莫說三萬,便是三十萬水兵也能招的上來。但這戰船,可不是說造就能造出來的呀。”
東漢國的大型戰船,每艘可以容納兩百人。
中型戰船,每艘可以容納五十人。
小型戰船,每艘可以容納二十人。
建造一艘戰船,可不是說話那麽簡單,更不是有錢有糧就能做到的。
你得有手藝精湛的船匠,還得有高品質的木料。
尤其是大型戰船,造這種戰船的木料,都是經過特殊加工,在砍伐下來以後,至少要放置數年,方能使用。
這其實想要得到,就能得到的?
甘甯以爲陳放不懂這些事情,隻是信口一說,于是趕忙從側面提醒。
而就陳放來說,他确實是不懂這些古代戰船的建造知識。
但他也沒必要懂得這些知識啊。
藍星上有辣麽多造船廠,他隻要下訂單就行了,幹嘛要知道這些造船知識?
作爲一個食客,完全沒必要廚師是怎麽做飯的吧!
事實上,早在兩個月前,陳放剛收服了甘甯的時候,就已經給藍星上的某個大型造船廠,開出了這份高達數億美金的訂單。
如今時間已經過去了兩個月,陳放要的戰船都已經拿到手裏了!
“呵呵,興霸就無需擔心戰船的事情了。
在我看來,相比建造戰船,招募和訓練水兵,才是更重要的事情。
畢竟揚州水師所需要的戰船,我已經都造出來了,但駕駛這些戰船的水兵,至今還不知道在哪呢。”陳放笑道。
甘甯目瞪口呆,說道:“戰船已經造出來了?這怎麽可能?”
“沒什麽不可能的,若興霸不信,現在就可以去婁縣碼頭看看。
五十艘大型戰船,兩百艘中型戰船,五百艘小型戰船,如今全都停放在婁縣碼頭,一艘不少!”陳放說道。
甘甯看陳放說的信誓旦旦,盡管心中還是有些将信将疑,但大體上還是相信了這個事實。
“若是如此的話,那可就太好了!請公子放心,給末将一個月的時間,末将保證爲公子練出一支能夠全殲盛清遼東水師的揚州水師來!”甘甯振奮無比的說道。
陳放卻微微有些懷疑,說道:“隻是一個月就夠了?興霸可不要輕敵呀,那畢竟是盛清國的正軌水師,已經訓練了數年之久,其實才訓練一個月的揚州水師所能對付的?”
“請公子放心,末将絲毫沒有輕敵的意思,正因爲他們是盛清國的正規水師,末将才會如此有信心。
其實末将這些年來,雖然大多活動在長江流域,但也在默默關注着盛清的情況。
盛清皇室乃是草原部落,這是一個馬上立國的國家,他們最強大的軍隊,便是八旗鐵騎。
常規部隊,是漢八旗和綠營,但這都是陸軍部隊。
相比盛清國的陸軍部隊的戰鬥力,其水師的戰鬥力至少要下降一個大層次。
跟咱們東漢如今南方各個郡縣的水師大體在一個層次上。
若不然,堂堂一國正規水師,又怎麽會被咱們發現了蹤迹,而沒有絲毫覺察呢?
先前我發現他們的蹤迹,沒有第一時間聯想到盛清國身上,也是因爲他們的駕船技術,跟長江流域裏的那些水賊們,基本上沒有太大差别。
我還以爲是哪隻水賊流竄到吳郡海域來了呢。
這樣一支水師,唯一可供稱道的,也就是戰船和水兵的數量了。
隻要咱們在這兩方面超過他們,即便是隻進行了一個月訓練的新兵,也能輕松殲滅他們!”甘甯解釋道。
陳放聞言大喜道:“好,好,那可真是太好了!
先前我還對這支水師頗爲憂慮,不知我的布局能不能盡全功,如今有了興霸這番話,我就更有信心了。”
“公子完全可以放心,一個月後,便是揚州水師初綻鋒芒,盛清水師滅亡之時!”甘甯笑道。
陳放說道:“好,那揚州水師的組建工作,就全權交給興霸了。
我再給你配一個副将,讓他輔助你完成工作。”
“多謝公子,不知公子準備派哪位大才過來幫助末将?”甘甯神色一禀,恭敬問道。
本心來說,其實他不樂意這件事的。
畢竟這個被陳放安排過來的副手,用腳趾頭想也知道肯定是陳放的親信。
他到揚州水師的目的,就是制衡和監視甘甯的。
但甘甯心裏也很清楚,這事是絕對不能拒絕的。
以他部下爲核心組建起來的揚州水師,用腳指頭想,也知道肯定會成爲他的一言堂。
若再不安插一個自己人,那這到底是陳放的水師,還是他的水師?
人心隔肚皮,哪怕是在信任的關系,也需要接受必要的監督。
将國之重器寄托在個人品性上,那不是信任,那是蠢!
若是這個監軍他必須接受,若不接受,就會讓陳放心生猜忌。
這個後果的嚴重性,将遠遠大于一個監軍。
“隻希望公子送來的這個監軍,是個比較明事理的人,别給我添太多的亂!”甘心心中默默祈禱道。
陳放向旁邊喊道:“出來吧。”
随着他的聲音,旁邊側門中走出一個白面如玉,相貌清秀的少年。
少年走到陳放身前,向陳放行禮道:“見過主公。”
起身後,又向甘甯行禮道:“見過甘将軍。”
“周瑜周公瑾!廬江舒縣周家子弟,目前是我帳下軍候,興霸看他如何?”陳放手指少年,向甘甯介紹道。
甘甯連忙笑道:“既是公子帳下軍候,那當然是非常好了。
周軍候,日後你就是我的副将,我是個粗人,不比軍候出身世家豪門,日後你我共事,還請多多關照!”
“甘将軍客氣了,瑜得主公不棄,前往将軍麾下效命,日後若有做的不對的地方,還請将軍海涵。”周瑜躬身說道。
甘甯大笑道:“哈哈,好說,好說。”
“唔,很好,隻要能夠惺惺相惜,默契配合,我相信,你們一定可以訓練出一支強大的揚州水師的。”
陳放掃了這兩個都是面上笑嘻嘻,心裏mmp的家夥一眼,然後不鹹不淡的說道。
周瑜是世家子弟,甘甯是寒門子弟,兩人從來就尿不到一個壺裏。
曆史上,周瑜是東吳大都督,甘甯是他麾下部将,兩人就鬧得不是很愉快。
如今反過來,甘甯成了揚州水師主将,周瑜則是甘甯的副将。
卻不知他們又會碰撞出什麽樣的火花。
不過無所謂,他們都是擁有較好大局觀的人才,雖然彼此看不順眼,也不會鬧出不可收拾的結局了。
對于一個上位者來說,讓麾下彼此針對,不能形成合力,但又不會太過撕破臉皮,形成鬥而不破的局面,這無疑是最有利的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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