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放用看傻子的眼神看着他,然後說道:“你覺得呢?七日怕不是袁紹已經帶着關東聯軍殺到汝南郡了!”
“呃,那五日?”波才想了想,也覺得七日的要求有點太過分了,于是主動降低了要求。
陳放繼續搖頭道:“五日也不行,你總要給我一些整理軍隊的時間。不然倉促迎戰,如何攔得住袁紹袁術?”
“那就三日!兩日時間足夠公子整理軍隊了。”波才咬牙道。
陳放依舊搖頭道:“不夠,太短了,我覺得将軍想要考慮這件事,一日就夠了,無非是找個空閑的時間理理思緒而已,哪裏用得着這麽長的時間?”
“這不行,一日實在是他太短了,根本不夠,至少也得兩日。”波才連連搖頭道。
随後任由陳放怎麽說,波才都死死咬住兩日這個底線,一步不退了。
最後陳放無奈,隻得同意波才的要求。
“波才将軍,我希望你能信守承擔諾,兩日之後,不管你做出什麽樣的決定,都給我一個答複,如果你戲弄我的話,你應該知道後果的。”陳放淡淡說道。
波才看陳放答應了他的要求,頓時松了口氣,然後連連點頭道:“請公子放心,兩日後,我一定會給公子一個答複的!”
“既然如此,那我就先告辭了,将軍抓緊時間去考慮這件事吧。”陳放起身道。
波才起身,将陳放送出縣衙外,笑道:“公子放心,我一定會認真考慮的,公子慢走!”
陳放離開縣衙,來到一處頗爲幽靜的宅院。
這是他來到許縣後,波才爲他安排的住處。
陳放走進主廳,坐在椅子上,然後神情微微有些恍惚,似乎是正在思考和等待這着什麽。
踏踏踏……
也不知過了多久,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從外面傳來,一個長着狼眼的少年親兵走進來。
正是呂蒙。
“公子,您交代的事情,屬下已經去查探過了。”呂蒙單膝跪地,行禮道。
陳放淡淡說道:“嗷,結果怎麽樣?”
“根據屬下收集到的情報,此次颍川黃巾與颍川學院之戰,的确與以往不同。
颍川黃巾的戰鬥力和行動力,比先前有了很大提升。
不僅多次從颍川學院精心設計的包圍圈中逃脫出來,還數次進行反擊,讓颍川學院遭受了重大損失。
及至後期,颍川學院已經無法阻止其有效的進攻,隻能被動防守。
若非咱們陳家突然崛起,讓颍川黃巾主動撤回了許縣,恐怕颍川學院已經撐不下去了。”呂蒙說道。
陳放靜靜聽着呂蒙的回報,臉上并沒有什麽意外的神色,反而露出幾分果然如此的表情。
“我就說嘛,颍川黃巾怎麽可能那麽快的結束跟颍川學院的戰鬥,退出戰場,退回許縣呢。
原來是已經完全壓制了颍川學院,讓颍川學院連糾纏都做不到了!
這就全都對上了!”陳放淡淡說道。
若說颍川黃巾和颍川學院的實力對比,那自然是颍川學院占據優勢的。
其實可以把颍川學院理解爲颍川郡所有世家豪強的集合體。
以荀家爲首,聯合了颍川郡所有世家豪強,這種勢力在出境作戰的時候,或許不足,但在本土作戰,戰鬥力絕對強悍!
所以以往颍川黃巾多次肆虐颍川,都被颍川學院輕而易舉的鎮壓掉了。
正常情況下,颍川黃巾發起的這次暴亂,應該也不會脫離被鎮壓的命運。
甚至會比以往更加迅速,更加輕松。
因爲颍川黃巾的情況,相比以往并沒有出現太大的改變。
但颍川學院,卻在跟颍川黃巾多年來的戰鬥中,各世家豪強的聯系更加緊密,配合更加默契,戰鬥力更加強大!
可如今卻出現了這種反常的事情,這顯然代表颍川黃巾已經出現了某些不爲人知的變化。
“看來我先前的猜測并沒有錯誤,颍川黃巾的真正統領已經換人了,波才并不是颍川黃巾的實際領袖!”
陳放作出判斷,但依據卻不隻是呂蒙提供的這些情報信息,還因爲他今天和波才的談判。
那波才面對他的威逼利誘,明明心中已經動搖,但卻還是堅持要考慮,而不敢對他作出任何承諾。
這無疑也是佐證了陳放的判斷。
呂蒙道:“既然已經判斷出颍川黃巾的主事者另有其人,那公子接下來要怎麽辦呢?”
“辦法淡然是有的,但無論怎麽辦,首先是要探明颍川黃巾的真正主事者,到底是誰!”陳放淡淡說道。
呂蒙聞言皺眉道:“颍川黃巾不同于汝南黃巾,他們的内部管理頗爲嚴格,甚至不在朝廷官兵之下。
許縣到處都是颍川黃巾的眼線,咱們的探子是很難混進來的。
再加上這個主事者刻意隐藏行迹,想要将他找出來,恐怕很難做到。”
“呵呵,其實也不難,方才我跟波才談判,波才需要時間進行考慮,我盡力壓制他的考慮時間,但在壓制到兩日之後,他便無論如何都不肯降低考慮時間了,你可知這是爲什麽?”陳放輕笑一聲,然後考教道。
呂蒙略作思考,然後眼睛一亮,說道:“公子的意思是,波才所謂的考慮,并不是真的考慮,而是要去向颍川黃巾的真正主事者請示彙報。
這位颍川黃巾真正的主事者也不知是出現了什麽問題,但顯而易見,即便是以波才的身份,也難以很輕松的見到他。
所以他必須流出充分的時間,才能完成請示彙報。
他之所以咬死需要兩日時間,便是因爲這是他能夠完成請示彙報的底線時間。
他會在明日去見這位主事者,咱們隻要在明日盯死波才,就能順藤摸瓜,找到這位主事者!”
“呵呵,不錯,你能想到這一步,也算是不負我往日的教導了。不過還是不夠,你沒有考慮波才的因素。”陳放輕笑道。
呂蒙愕然道:“波才的因素?波才能有什麽因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