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位族老恨聲道:“袁家欺人太甚!不如咱們立刻将他們勾結黃巾洗劫汝南二流世家的事情散出去,跟他們拼個魚死網破!”
“此爲下下策,袁家實力深不可測,更有袁紹袁術兩位諸侯爲外援,若與他們徹底翻臉,就算咱們散播的流言能對袁家造成傷害,但也隻是一些傷害而已。咱們陳家卻是要萬劫不複了!”一位族老歎道。
一位族老建議道:“袁家勢大,誠不可與其争鋒,不如立刻轉移族産,攜全族南下,去投靠吳郡分支家族。”
“吳郡分支家族?玉族老帶着建設吳郡分支家族的子弟才走了一個月,這時候怕是分支家族連房子都沒建起來呢。此時咱們攜全族過去,風險實在是太大了!”陳遠皺着眉頭說道。
這族老堅持道:“吳郡雖險,但終是有一線生機。但若是留在汝南,那可就是十死無生!還請族長認真考慮!”
“這……”陳遠遲疑道。
就在此時,陳放忽然朗笑道:“族老未免太過小心了。不過是袁家的打壓而已,且不說他們還心存顧忌,不敢全力出手。便是全力出手又如何?咱們陳家好歹也是世家,難道就真怕了他們袁家不成?何須到了要全族遷移的地步?”
“黃口小兒,大言不慚!你可知袁家實力有多強?陳家如何能與袁家争鋒?”族老冷笑訓斥道。
其實就算有不同意見,也不必如此訓斥。
大家都是家族高層,彼此地位差不多,應該保持基本的涵養。
但這世上從來沒有無緣無故的愛,也沒有無緣無故的恨。
自從陳放飛速崛起,在短短一個月的時間裏,就從空有族長之子名号的家族小透明,變成決策層人物後。
幾位族老對他的态度就每況愈下了。
這也很正常。
沒有多少老人,能夠真心實意的去欣賞青年才俊。
因爲就是這些青年才俊本身,才最能讓他們清楚認識到,屬于他們的時代正在迅速走向落幕。
所以他們會用各種方式,來驗證這些青年才俊是比不上他們的。
而當這一點無法在能力上得到證明的時候,他們就隻能使用資曆了。
陳放輕笑一聲,毫不在意族老的訓斥,說道:“有志不在年高,無志空活百歲!我願向家族立下軍令狀,一個月内解決袁家的事情。但卻不知族老可敢與我對賭?”
“一個月内解決袁家?你怕是沒睡醒吧?”族老用看白癡的眼神,看着陳放道。
陳放笑道:“睡醒與否,那是我的事,但我說的話卻是千真萬确的。隻是不知族老敢不敢接這一份軍令狀!”
“哼,你都敢立,老夫有何不敢接?難道老夫還會怕你這黃口孺子不成?就以一月爲限,若你真能解決袁家之事,我便辭去族老之位!”族老怒聲道。
陳放笑道:“族老德高望重,豈能輕言辭職?我一個小輩,更不幹背負逼迫族老辭職的惡名。隻要日後族老莫要繼續與我爲難便好。”
“哼,這些等你真的解決了袁家之事再說吧。若你不能解決這件事,以後安分一些,莫要這般肆意張揚了!”族老冷聲道。
陳放含笑道:“謝族老教誨。”
這場族會,便在這種詭異的氛圍中,落下帷幕。
會後,陳遠将陳放叫到他的書房。
“你今天這是怎麽回事?怎麽在族會上突然發難,還要立下軍令狀!這可不是鬧着玩的,族規不容輕慢,若你當真完不成軍令狀,我決不輕饒!”陳遠肅然道。
陳放笑道:“此事無需父親憂心,我既立下軍令狀,自是已然胸有成竹。解決此事,不成問題!”
“這麽有信心?莫非你是想讓塗老出手?”陳遠問道。
西山之事,陳放在返回陳家後,便下令長水和六個侍衛保密。
但這保密隻是針對其他族人,對陳遠,陳放卻是将過去彌陀經以外的信息,和盤托出。
所以陳遠是知道陳放手中有塗老這張底牌的。
這也是他方才在族會上,未曾阻攔陳放的緣故。
在他看來,若能用塗老解決袁家危機,倒也不失爲一筆合适的買賣。
陳放搖頭道:“區區小事,何須動用塗老?”
“那就是要動用仙緣中的手段了?”陳遠試探道。
陳遠無謂的點點頭,說道:“算是吧。”
“那便好,不過仙緣珍貴,用在袁家身上,是不是有些得不償失?”陳遠遲疑道。
對于陳放的仙緣到底是什麽東西,陳遠其實并不是很清楚。
但他本能覺得,陳放的仙緣,應是比塗老更珍貴的東西。
陳放笑道:“父親放心,收拾袁家,雖也算是動用仙緣的力量,但卻仙緣的影響卻是可以忽略不計的。仙緣不會因爲袁家,而出現任何問題。”
“那爲父就放心了。”陳遠松了口氣,笑道。
陳放繼續道:“袁家的事,不用父親操心,但有件事,我卻覺得父親可以謀劃一番。”
“何事?”陳遠問道。
陳放說道:“便是豫州黃巾之事!
東漢将亂,未來必定是龍蛇起陸,群雄奪鼎的格局。
此時所有東漢世家,都是逆水行舟,不進則退!
所以我認爲,袁家危機,隻是陳家的次要矛盾。
陳家目前的主要矛盾,是如何謀發展!
所謂謀發展,無非就是去謀奪三樣東西,謀人,謀地,謀财!
豫州黃巾數量衆多,便是隻算其中青壯,也有六七十萬。
黃巾肆虐之地,世家豪強寒門皆被除去,隻剩下荒蕪的土地。
至于财富嘛,有了人,有了地,自然就是種糧收糧,創造财富了。
所以,我覺得,父親您是時候考慮,如何擊破黃巾,收編俘虜,并讓他們恢複生産的事情了。
若能收編了所有豫州黃巾,咱們陳家實力,将會比現在強大十倍以上。
那時就算是袁家,也未必能比陳家更強。
這才是解決袁家危機的根本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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