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然公主難以置信地喃喃開口。
“怎樣才是真正的你?”
蕭倦握住餘袅袅的手,平靜地道。
“真正的我和普通男子沒什麽兩樣,一日三餐粗茶淡飯,每日四處奔波,偶爾也會有迷茫的時候,但不管再晚再累,家裏都會有人在等着我回去。”
陶然公主無法接受:“不是這樣的,你在騙我。”
她心中的墨竹表哥永遠都是那個孤獨而又驕傲的少年郎,他絕對不會變得跟其他男人一樣平庸。
蕭倦:“我該說的都說完了,信不信随你。”
他拉着餘袅袅從陶然公主身邊走了過去。
沒走出去多遠,餘袅袅就聽到身後傳來陶然公主崩潰的哭喊聲。
“我把你當成生命中最重要的人,你爲什麽要背叛我?爲什麽啊?!”
餘袅袅忍不住回頭看了陶然公主一眼,見她已經哭得滿臉是淚,眼中滿是絕望和怨恨。
聯想到陶然公主剛才說的那些話,餘袅袅大概能猜出她爲什麽會喜歡蕭倦了。
童年時期的陶然公主和蕭倦都不合群,他們因爲各自的原因則遭到同齡人排擠,這讓陶然公主把蕭倦當成了自己的同類。
她以爲蕭倦跟自己一樣,都是不被接受的那類人。
她想讓蕭倦永遠地留在自己身邊,所以才會對他死纏爛打。
哪怕明知道他成親了,也還是不肯放棄他。
這算是愛嗎?
餘袅袅也不知道答案。
她隻知道自己不想讓蕭倦變回以前的樣子。
她希望他也能和其他人一樣,品嘗到這個世界的酸甜苦辣,感受到這個世界的美好。
兩人到了鏡明齋。
餘袅袅打開食盒,拿出一隻大碗和一隻砂鍋。
一隻碗裏裝滿了鹵味。
這裏面有鹵鴨脖、鹵鴨頭、鹵雞爪、鹵鴨掌。
另一隻砂鍋裏面裝着的是鴨血粉絲湯,裏面不僅放了鴨血,還放了鴨腸、白菜、豆腐絲。
全都是昨天做佛跳牆剩下的食材,一點都沒浪費,全給用上了。
蕭倦看着面前的吃食,一時竟不知該從何下手?
餘袅袅洗幹淨手,當場給他表演一個徒手啃鴨脖。
蕭倦從沒吃過鴨脖。
但見袅袅吃得津津有味,他也有了點好奇,伸手拿起一塊鴨脖,嘗試着啃了一口。
鴨脖上的肉不多,但很有嚼勁,再加上被鹵得特别入味,吃起來别有一番風味。
兩人啃完鴨脖啃鴨頭,啃完鴨頭啃雞爪。
這些東西一旦吃起來就停不下來。
吃完鹵味,再吃一碗鮮香美味的鴨血粉絲湯。
餘袅袅心滿意足地打了個飽嗝。
她見蕭倦也難得地露出了放松的神态,忍不住說道。
“我以後會做很多好吃的東西,咱們一起吃。”
蕭倦不明白她爲什麽忽然說這樣的話。
餘袅袅語重心長地勸道:“我們還有那麽多好吃的東西沒吃過,你可千萬不要變回以前的樣子。”
蕭倦有點想笑,心裏還有點感動。
“嗯。”
見他答應了,餘袅袅頓時就笑彎了眼。
這樣才對嘛!每天吃好喝好,生活多快樂啊!
……
洛平沙拿着整理好的口供站起身,往外走去。
身後傳來腳步聲,但洛平沙并未在意。
離開審訊室後,他發現身後的腳步聲沒有消失,便停下腳步轉身望去,看到跟在自己身後的韋寥,問道。
“你有什麽事嗎?”
韋寥微微一笑:“你應該是去見琅郡王吧?正好我也想要去找他,咱們一起走。”
兩人一前一後地來到鏡明齋。
此時餘袅袅剛收拾好碗碟,正準備離開。
忽然聽到敲門聲,她不由得腳步一頓。
洛平沙的聲音透過房門傳進來。
“郡王殿下,是我。”
餘袅袅放下心來,既然是自己人,也就什麽好顧忌的,她正準備上前去開門,就聽到洛平沙緊接着補上一句。
“還有韋副都統。”
餘袅袅還記得自己此時的身份,她可是嫌疑犯,應該被關在牢房裏。
要是被韋寥看到她光明正大地出現在這裏,肯定會借題發揮。
她立刻就緊張起來。
“我怎麽辦?要不我從窗戶翻出去吧?”
蕭倦無法想象她偷偷翻窗逃跑的畫面,感覺像是兩人有什麽奸情似的。
“不用。”
撂下這兩個字,蕭倦上前去開門。
他看着站在門外的兩人,淡淡地問道。
“何事?”
他沒有把門全部打開,身體将門口擋得嚴嚴實實,讓人看不到屋内的情景。
洛平沙将口供遞過去:“這是陶然公主的口供,請您過目。”
蕭倦接過口供,準備關門。
韋寥急忙叫住他。
“等一下!我還有話要說。”
蕭倦:“說吧。”
韋寥好氣又好笑地道:“你都不讓我進去坐會兒嗎?”
蕭倦紋絲不動:“這裏是我平日裏處理公務的地方,裏面放着很多東西,不是外人可以進去的。”
他這副态度,就差把“快滾”兩個大字寫在臉上了。
換成其他人或許就識趣地走了。
但韋寥此人臉皮厚,完全無視了蕭倦的冷漠,依舊是笑眯眯的樣子。
“都說來者是客,你們正法司不至于把客人拒之門外吧?傳出去多不好聽啊。”
蕭倦:“說得好像我還有什麽好名聲似的。”
韋寥一時語塞。
蕭倦:“有話就說,我很忙。”
韋寥不知是想到了什麽,忽然露出個暧昧的笑容。
“你死活不讓我進去,該不會是金屋藏嬌了吧?”
蕭倦面無表情地看着他:“如果這就是你要說的話,那就請你立刻離開,我沒時間陪你胡說八道。”
韋寥:“我也是男人,你在想什麽我都懂,偶爾在這種地方幹點什麽,也是别有一番趣味。”
他見蕭倦要關門,趕緊伸手按住房門。
“好吧我不說這些了,我這次來找你,是想問問你,關于琉萃宮裏挖出來的那句嬰孩遺骸,你知道多少?”
蕭倦不答反問:“你覺得我能知道什麽?”
韋寥似笑非笑地道:“你以前可是在宮裏住了很長一段時間,關于琉萃宮的事情,你多少都該知道些吧?”
蕭倦:“韋懷恩待在宮裏的時間比我還長,你作爲他的養子,想知道什麽可以直接去問她,他知道得肯定比我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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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