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小姐,四小姐回來了!
一道道驚訝、興奮、甚至還有慌亂的目光,紛紛的望向了殿外。
在見到進來的兩人之後,大殿内所有人的面色,又變的無比怪異起來。
“這……四妹……你怎麽如此打扮?還有,旁邊的這個邋遢胖子……又是何人?”眼圈發黑的景家大公子,沖上前去,結結巴巴道。
聽聞此言,古星羽、景如雪兩人方才意識到,從七連山一路奔來,剛到王府,又聽聞圖力等人危機。
衣服都是未換,便匆匆過來。
“咳咳……”景如雪低咳兩聲,臉上浮現一抹嬌紅。她所穿的,還是古星羽的那件肥大衣服,看起來很是滑稽。
而古星羽也好不到哪裏去,渾身褴褛,衣不裹體。
“哦……哥哥明白了。”那景大公子見了,眼中流露出猥瑣之色,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樣。
旋即,用不可思議的口吻道:“我的天呐,四妹……你的眼光……你的頭口太重了吧。”
“大哥,胡說什麽呢!先處理了正事,等會我還有事情,向父親禀告。”景如雪女兒态一閃而過,片刻間,又恢複了精明強幹之色,臉上一片威嚴。
“四小姐,您可要救救我們啊。魏客卿說古首席,和圖客卿聯手,謀害于您,現在,要将我們關入禁室。”
一名被圍的客卿,驚喜交加的哭訴道。
魏行雲在見到景如雪、古星羽出現,幹瘦的臉上,陰晴不定,目光急速閃爍着。
“四小姐……屬下所說略有誇大,但也沒有誣陷他們。若非古星羽堅持進入那藤妖之地,您也不會身陷險境。”
“看看,諸位都看好了。堂堂首席客卿,不但沒有保護好四小姐,還讓四小姐出手相救……這天下哪有如此不忠的客卿!”
魏行雲揮舞雙手,越說越是激動。
待到一口氣說完了,景如雪才拍掌冷笑道:“魏客卿,若不是本小姐,親身經曆。你這一通話,倒是說的我都信了呢。”
說着,她面色一凜,躬身道:“父親大人,這魏行雲身爲客卿,胡編亂造,颠倒黑白,亂我人心!實當嚴懲!”
自從景如雪進入大殿,景北辰一直眯着雙眼,仿佛睡着了。
聽聞景如雪開口,他眼皮一掀道:“好,很好。一切都由我的雪兒處置。不過,等會你可要給父親好好解釋一下,你和那胖子是怎麽回事?”
“是,父親大人!”景如雪面色肅然,蓦地,殺機湧現,望向了魏行雲冷冷道:“來人,将魏行雲拿下,廢除丹田,囚于禁室,不得踏出景家半步!”
“什麽……你,四小姐……屬下錯了,屬下不該污蔑圖客卿,不該诽謗古首席的。”
“四小姐,景王爺,求求你們放過屬下吧。”
魏行雲聽到景如雪的話,噗通一下,跪在地上。
景北辰看也不看魏行雲,揮了揮手臂。
大殿中一名灰衣老者,悄聲無息的走了出來。
見到這灰衣老者的瞬間,古星羽和站在景如虎身後的柳擎天,都是面色微動。
高手!
這老者渾身上下,雖然沒有散發出一絲氣勁,卻給人一種極度危險的感覺。
這是體内氣勁,達到了收放自如的境界,四重境武師的手段!
這些隐藏的實力,才是一個家族、宗門,最可怕之處。
嗚——那老者探手一抓,仿佛有萬獸咆哮聲響起,一掌之中,蘊藏着萬獸之威,直接将魏行雲壓制的動彈不得。
大殿中一衆客卿,看的面色大變。
古星羽微微點頭,這老者的武學秘術還算不錯。捉拿魏行雲這樣的普通三重境武師,有點小題大做了。
很顯然,這也是給其他客卿一個震懾。
景如雪這般處置,不算輕也不算重。
畢竟,魏行雲這樣的人一旦得罪了,若是再将其放出去,那以後還不定興起什麽風浪。
魏行雲被灰衣老者抓走了,這時,所有人的目光都是落到了古星羽的身上。
“咳咳……”在稍微的停頓之後,景如雪方才介紹道:“父親,這是雪兒手下的首席客卿,古星羽。這次曆練,也多虧了他,雪兒才能安然無恙。其中細節,等下再向父親詳述。”
“哦。”景北辰目光如炬:“雪兒,爲父看你對古客卿很不一般啊。”
此言一出,景家大公子連聲附和。
“父親所言甚是。咱們乾元王國多少青年才俊,要向四妹提親,都被四妹直接轟了出去。現在,這丫頭竟然穿着古客卿的衣衫……這,這關系,要說沒什麽,打死我也不相信!”
大公子的話,讓得衆人紛紛點頭。
旋即,不少人向古星羽投去了羨慕嫉妒恨的眼神。
一時間,大殿内竊語聲陣陣。
“這胖子真是走了狗屎運,四小姐竟然看上他。哎,鮮花插在牛糞上了……”
“奶奶的,這胖子一步登天。牛逼了啊。”
“看着吧,區區馬童出身,王爺還不一定答應呢……”
就在衆人紛紛議論之時,景如雪也是望向古星羽。兩人目光交接,景如雪嘴唇微微翕動,想要說些什麽,卻終究咽了下去。
片刻後,她神色肅然,語氣充斥着一絲威嚴:“古首席,快來見過王爺。你是本小姐的功臣,王爺定然不會虧待你的。”
這聽起來很符合景如雪身份的話語,卻讓古星羽一個激靈。
方才那種氣氛下,景如雪若是稍稍點頭、換上一種稱呼,或許古星羽真就應了這個男朋友的身份。
現在,景如雪的話語,陡然讓古星羽意識到,這個女子并不适合自己。
頃刻間,他原本對景如雪懷有的一絲漣漪,也是煙消雲散了。
有時候,有些事情就在一念之間、一線之差,便再也無法回頭。
景如雪自然不知,因爲稍稍的猶豫,讓以後的自己後悔萬分,卻也于事無補了。
古星羽晃着身軀,走到大殿中,行了一禮,見過景北辰。便側立一旁,不再言語。
景北辰目光老辣,見到方才情景,已然猜得,兩人還未發展到親密無間的地步。
他大喇喇的揮了揮手,似乎帶着一絲倦怠,道:“很好,既然雪兒說古客卿立了大功,那雪兒就說一說古客卿立的何功,我定然會論功行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