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換是平時,胡某會照顧羅鳴鳳的面子,配合着她。
可這一回,胡某被債主吓慘了,現在都還心有餘辜。
偏偏這節骨眼上,羅鳴鳳這女人卻消失了。
債主發話了,若是今天晚上十點之前再見不到錢,就要卸他一隻胳膊。
就在胡某心中惶恐到了極點的時候,一個陌生的号碼給他發了一條短信,裏面說了羅鳴鳳現在的位置。
胡某帶着最後這一絲希望來到了這裏,羅鳴鳳這女人果然在這裏。
她在這裏跟同學朋友裝逼炫耀的飛起,卻不管自己的死活,于是令胡某心生憤怒,一股沖動之下,哪裏還會想到替羅鳴鳳照顧顔面。
羅鳴鳳被胡某這麽一吼,心中頓時間怒氣橫生。
你這個沒用的廢物男人,老娘我靠賣身養着你,你還這麽不識趣,老娘我真想要下包老鼠藥毒死你。
心中雖然憤怒,但羅鳴鳳還是壓下了念頭,還想要盡量挽救。
“走,咱們出去說,不就是十萬塊錢嘛。”
羅鳴鳳繼續推搡胡某,還回頭朝着一幹人解釋了一下,“是這樣的,家裏是我管錢。”
可眼前的情景,卻沒人相信羅鳴鳳這句話。
若家裏真是你羅鳴鳳管錢的話,胡某還怎麽可能對你如此态度,不是應該表現出畏懼的妻管嚴神色嗎?
“現在就要,趕緊拿錢還給人家,馬上就要到十點鍾了,人家就要卸我一隻胳膊了。”胡某卻是不通情理的催促道。
“我都說了,不就是十萬塊錢嘛,出去給,不是一樣嗎?”羅鳴鳳火冒三丈,這廢物男人怎麽就不明白自己的暗示呢。
“這裏給不行嗎?”胡某卻道。
“你就是羅鳴鳳吧?”
胡某身後一名魁梧大漢冷冰冰開口了:“你老公欠我們老闆十萬元債務,連本帶利,現在一共是十八萬元,麻煩你立刻給結算一下。”
“十八萬元?”羅鳴鳳聞言,聲音都有些顫抖起來,她現在根本就沒這麽多錢。
最近來了月事,都沒去伺候那建材老闆,她怎麽可能拿得出這麽多錢。
“對,沒錯,是十八萬元。”另外一名魁梧大漢也是說道。
“剛剛他不是說十萬元嗎?”羅鳴鳳像個木頭一樣。
“那是本金。”
胡某解釋說,“他們說了,如果可以先還十萬塊,就可以再寬限一個月,我不是替你考慮着嘛。那建材老闆每次把你折騰的那麽厲害,我也于心不忍……”
“你這個混蛋,你毀了我,你害了我……”
羅鳴鳳怎麽都沒有想到,胡某把這茬都給說了出來。
頓時間,羅鳴鳳的情緒在一瞬間就開閘。
她像個潑婦一樣,撲到胡某面前拼命扭打。
啪!
胡某一巴掌把羅鳴鳳扇倒在地,一把把羅鳴鳳的手提包搶了過去,拿出了手機。
羅鳴鳳地上爬起來,想要撲上去搶回手提包,被其中一個魁梧大漢給攔着了。
胡某從提包裏面翻出了手機,輕車熟路解鎖之後,看見網銀裏面還有十二萬塊錢。
“不,你不能這麽做,你不能動我的錢……”羅鳴鳳撕心裂肺的哭喊。
“按照咱們說好的,先給十萬元。”
胡某不爲羅鳴鳳所動,轉了十萬元給那大漢債主,另外兩萬元,他轉到了自己的私人賬戶。
“你不是還有兩萬元嘛,一并轉了呗。”那魁梧大漢說。
“不能啊,這兩萬元我還要留着應急呢。”胡某搖頭道。
“應什麽急?”魁梧大漢問。
“我認識了一女的,一不小心中标了,醫生說再拖的話,胎兒大了就不好拿掉……”
胡某話沒有說完,羅鳴鳳絕望的哭喊聲音刺破在場人的鼓膜:“胡雜碎,你這個混賬東西,你還背着老娘偷女人……”
啪!
胡某又是一巴掌打在了羅鳴鳳的臉上,毫不客氣罵道:“就準你給老子戴綠帽子,就不準我在外面玩女人嗎?賤貨,趕緊再跟你那個多金的建材老闆睡上兩回,多讓他給點錢,老子還欠别人八萬塊錢呢。要是不趕緊還上,下個月利滾利又滾到十幾萬了,賤貨!”
吼完,胡某便是摔門而去。
那兩個魁梧大漢自然也不會管羅鳴鳳的死活,連看都沒有看她一眼,轉身就走了。
“嗚嗚……”
剛剛還在楊雲帆等人面前嚣張無比,剛剛還光鮮亮麗、剛剛還是趾高氣昂的羅鳴鳳,眨眼間就變成了一個可憐的不能再可憐的女人。
原來她的婚姻并不像她嘴上所說那樣美好,原來她那完美無比的丈夫,根本就是一個無賴不要臉。
原來她并不是天天在家裏當太太,而是給人當小三兒陪睡賣身子掙錢……
她絕望坐在地上哭泣,淚水弄花了她的妝容,讓她的面容看起來奇醜無比。
畫風轉變是實在太快了,好半響之後,一幹人才回過神來。
衆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竟沒有一人上前去安慰羅鳴鳳。
羅鳴鳳自己說過,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
之前的她那麽可恨,現在如此可憐,對比太鮮明不過了。
“切,我還以爲你羅鳴鳳真過的不錯呢,原來一切都是裝的,不得不說,你這戲演的還真是不錯呢,把我們都給騙了。”田春麗開口了。
雖然羅鳴鳳現在看起來非常可憐,她的心中别提多麽開心了。
這個一直在自己面前裝逼炫耀的女人,一直讓自己生了無數回悶氣的女人,老娘我今天要把氣一下子全部在你身上找回來。
“田春麗,羅鳴鳳都這樣了,你還是……”
陸忠興雖然痛恨羅鳴鳳,但羅鳴鳳都這樣了,還是算了吧。
“她這樣關我什麽事情,她是咎由自取!”
田春麗沒有半點同情心理,語氣顯得尖銳起來:“我說你陸忠興也真是的,剛才這女人那麽對你,你還幫着她,我說你是不是賤啊?”
“嗚嗚……”
羅鳴鳳哭的更加絕望了,她的一切都現形了,她沒有再跟田春麗叫闆的底氣。
羅鳴鳳多麽渴望能有人再站出來幫她說一兩句話,起碼,能讓她有個小小的台階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