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闫瑾瑾猶豫了半天還是忍不住勸道:“雷将軍節哀順變吧!或許這就是命啊!”
“皇上!你不知道,就在前幾日,他還信誓旦旦地任我說,雷嘉孖等我回來,再跟你打一架,我讓你心服口服!可是現在,現在……他卻死了,誰來跟我打架啊,皇上!”雷嘉孖終于忍不住了,一臉耿直,像個小孩子似的嚎啕大哭了起來。
郝闫瑾看了一眼雷嘉孖,看來他的情緒極其不穩定,後面指不定還會弄出什麽出來,不管怎樣,雷嘉孖還是他郝闫瑾的大将軍,他的臉面自己多少還得顧念一些。
“下去吧!”郝闫瑾沖着身後的兩個宮女,手臂一揮,二人蹲了蹲身子,退了下去。“孤王知道你心裏難過,可是宮女在此!你多少得顧念一下自己的影響吧?”郝闫瑾的語氣雖然柔和,可是也少不了要責備雷嘉孖幾句。
雷嘉孖一邊抹淚,一邊委屈地說道:“皇上教訓的極是!可是蕭雲死了,我雷嘉孖最好的朋友,最好的對手,最好的兄弟死了!難道還不要我哭兩聲了?”
看着一臉牢騷,十分委屈的雷嘉孖,郝闫瑾一臉的無奈,真是把他氣死了,解釋道:“孤王不是不讓你哭,就是讓你顧念一下場合再哭!”
雷嘉孖毫不示弱,沖着郝闫瑾倔強地道:“那又有何區别?我想要哭兩聲,還要挑個地方?我雷嘉孖乃是一個粗人,自然沒有皇上您那樣過人智慧與謀略,也顧不了那麽多,我又不稀罕什麽狗屁形象,誰愛要讓誰要去!”
“你?你……”
郝闫瑾憤怒地擡起手臂,指着雷嘉孖半天說不出話來,他被這個大老粗氣得簡直要吐血了,郝闫瑾第一次覺得自己跟這個心直口快、四肢發達的大老粗還真的是沒法溝通。
郝闫瑾一把将臉轉了過去,不再理會雷嘉孖,這個缺心眼雷嘉孖,他想哭就哭吧,孤王今日就讓他哭個夠,看來你能哭到什麽時候?
不知道過了多久,雷嘉孖抹去了臉上的眼淚,靜下心來想了一想,皇上說得好像有些道理,他也是爲了自己好。便拽起皇上的衣角,輕輕地道:“那個?對……對不起!剛剛都是臣的錯!”
郝闫瑾的嘴角揚起了一抹得意的微笑,看來自己這招還是管用了,哄不了你,孤王不哄你了,拿你還能沒辦法了?
“說什麽呢?孤王沒有聽清楚!一個大老爺們,威震四方的大将軍,說起話來怎麽跟個娘們似的,嘤嘤嗚嗚的!”郝闫瑾狡黠一笑,故作一臉沒有挺清楚的姿态,話音未落,一震震耳欲聾的聲音響起。
“對不起,皇上!是臣錯了,臣以後若是再想哭了,絕對會找一個沒有人的地方去哭,不會給皇上您丢人現眼!”
不得不說,這雷嘉孖實在是太可愛了,太耿直了,讓他大點聲他可真的是聽話,那可真是大點聲,郝闫瑾的耳膜都快被他震壞了。弄得郝闫瑾苦笑不得,“行了!還下次?估計下次,孤王是看不到了!”
雷嘉孖一愣,瞪大了眼睛,一臉天真地問道:“皇上爲何會這麽說?”
“哼哼~下次?估計下次就是孤王死的時候你才會哭!”郝闫瑾搖了搖頭,自己的這個大将軍武功卓絕、戰功赫赫,隻是這頭腦,呵呵~比一個五歲孩童的智商強不了多少!
雷嘉孖呵呵一笑,連忙點頭,“皇上說得極是!臣确實是不怎麽愛哭!”剛說到這裏,雷嘉孖突然覺得哪裏不太對勁,這麽說,自己不是在咒皇上死麽?雷嘉孖一臉驚慌,跪在了郝闫瑾的面前,連忙解釋道:“皇上恕罪!臣不是這個這個意思,臣絕對沒有……”
“起來吧!孤王恕你無罪!”看着一臉惶恐十分激動的雷嘉孖,郝闫瑾立馬打斷了他的話,一臉微笑地扶起了雷嘉孖。若是别人說這話,郝闫瑾自然是不會放過他的,可是雷嘉孖是跟自己一塊長大的兄弟,郝闫瑾了解他的爲人,知道他是無心之失。“不過死罪可免,活罪難逃!”郝闫瑾眸色陡然一變,厲聲道。
雷嘉孖一臉詫異地看着郝闫瑾,“皇上想要怎麽罰臣,臣都絕無怨言!”畢竟是自己有錯在先,接受懲罰是應該的。
“好!孤王要的就是雷将軍這句話!”郝闫瑾瞥了一眼雷嘉孖,臉上突然揚起了一抹淡淡的微笑,“喝酒怎麽樣?”
“喝……喝酒?”聽到了郝闫瑾話,雷嘉孖頓時懵了,瞪着眼睛,很快他便反應了過來,沖着郝闫瑾抱拳道:“好!就喝酒!臣遵命!”
話音剛落,二人哈哈大笑了起來,那笑聲穿過天際,驚到了一行南飛的大雁。
大唐境内
說起京都,人們侃侃而談津津樂道最多的便是“忘憂街”,它是京城最繁華的一條街,不僅聞名于大唐境内,就連周邊小國,異國他鄉的人知道這“忘憂街”。“忘憂街”忘憂愁,顧名思義,名副其實。
隻是“忘憂街”之前并不叫“忘憂街”,而叫“王友街”,直到前朝皇帝李玉堂在位的時候将它改成了“忘憂街”。至于這李玉堂爲什麽要将“王友街”改成了“忘憂街”,還得從一個故事說起,這是一個美麗動人的愛情故事。
據說前朝皇帝李玉堂不理朝政,整日裏流連于女人之間,皇宮中女人三千佳麗都被他寵幸遍了,便有了厭倦之意。一日,李玉堂坐在禦花園的涼亭之下唉聲歎氣,十分的不悅。這時候,他身邊的太監一臉微笑地問道:“皇上您貴爲天子,還有何事不順心的呢?爲何悶悶不樂?”
李玉堂瞥了一眼太監,一臉埋怨地說道:“朕雖然貴爲天子,後宮佳麗不過如此!朕看到她們一個個的那張臉,便沒有了興緻!”
太監聽罷,笑了起來,“皇上把後宮的女人看夠了,難道把天下的女人都看夠了嗎?”李玉堂一聽便來了精神,太監慫恿李玉堂出宮,帶着他來到了“王友街”。
那時候,“王友街”不過是一個普通的不能在普通的街道,并沒有什麽特别之處,太監之所以将李玉堂帶到了這裏的最大原因就是這裏妓院最多,那個太監又是一個谄媚之人,他在宮中的地位是一個太監副總管,也就是說他的上面還有太監總管,他想要趁機博得皇帝李玉堂的寵信,更上一層。
說來也巧,不知是太監命好,還是李玉堂命中便帶有豔遇的機緣。真的還就有這麽一個傾國傾城的美人,讓李玉堂看上了。那個女子叫紅銷,是“明月閣”的花魁,由于天生姿色過人,被“明月閣”堂主精心培養,詩詞歌賦,琴棋書畫,無一不通。
紅銷可真的是人如其名,天生一股子柔媚之相,膚如凝脂,面如白玉,一颦一笑,一舉一動皆是銷魂,李玉堂被她迷得神魂颠倒住,頻繁出宮,因此也引起了朝中大臣的不滿。
其中就以左相李尚雲最爲明顯,朝堂之上,李尚雲曾當着文武百官的面罵紅銷不知廉恥,迷惑君心,紅顔禍水,禍國殃民,請求李玉堂将其處死。李玉堂哪裏舍得将這麽個宛若仙子翩若驚鴻的美人給處死,但是迫于李尚雲乃至一些朝中大臣的竭力反對,隻好表面上答應,背後派其親信将紅銷偷偷地帶進了皇宮,并将一個沒有身份的宮女送到了“明月閣”将其以紅銷的身份處死。
李玉堂本以爲自己做得是天衣無縫,不料還是走漏了風聲,事情僅瞞住了一個月就敗露了。
這次李尚雲一改常态沒有規勸皇上殺掉紅銷,而是上書皇上納其爲妃,李玉堂得知左相深谙其心思感激不盡。李尚雲這麽做,并不是不想除去這個紅顔禍水,而是更加堅定這個紅顔禍水在皇上心中的地位,皇上肯瞞着朝中大臣救她第一次,也會救她第二次。隻是,他已經信不過皇上了,于是改變了策略。
說來也怪,就在皇上将紅銷納爲妃子的當晚,紅銷竟無緣無故的死去了,連太醫都查不出死亡原因。誰也沒有注意到,站在人群中的李尚雲在得知紅銷死亡的瞬間,他的嘴角揚起的一抹不明深意的微笑。
宮人們都在傳,紅銷福薄命薄,好不容易跟皇上守得雲開見月明了,卻離奇死亡了,之後的事情便不了了之了。
紅銷死了,李玉堂隻是傷心了一段時間便又恢複了常态,隻是因爲紅銷一事讓“王友街”名聲大噪,李玉堂爲了紀念自己跟紅銷的一段過往,便命人将“王友街”改成了“忘憂街”,因爲在這裏的時候,他的的确确是忘記了憂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