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葛雪這才放心,走了出去。
跟在宮人後面,走在石砌的小路上,諸葛雪頓覺無趣。無意間瞟了一眼園子裏種植的不知名的花花草草,唇角微微揚起,眸子中掠過一絲不屑,這古荒的皇宮後院?呵呵~跟紫禁城比那可真是差遠了!
郝闫瑾派人送來了各色的羅裙,諸葛雪卻選了一件顔色最淡的素色羅裙。一是因爲諸葛雪不喜歡太過華麗的衣服,認爲那是女人的招搖與顯擺;二是因爲郝闫瑾是皇上,對自己的心思不純,諸葛雪不想給他造成不必要的誤會,讓他以爲自己對他有意在勾引他。
所以,諸葛雪的臉上沒有刻的去塗一些胭脂粉黛,隻是清洗幹淨之後簡單的做了一些補水的措施,塗了一些類似于黃色的膏狀物品在臉上,雖然這種膏制品相比于諸葛雪在前世常用的那款溫碧泉補水乳液粗糙了許多,可是在這個世界,這種被自己歧視的膏狀物品已經最爲奢侈的化妝品了,諸葛雪搖了搖頭,歎息,古人就是古人!
走過了幾個小園子,差不多過了半個時辰的時間,諸葛雪跟着宮人一同來到了一個大園子。
剛一進這個園子,諸葛雪突然愣住了,突兀的睜大了眼睛。這個大園子倒是不錯啊!相比于之前的幾個小園子,倒是氣派了許多。
一進門便看到了一座人造假山,假山上還有一些綠色的小樹,走近一看才知道,這些小樹竟然是粘上去的,還是一些塑料制品。“我靠!弄得還跟真的似的!”諸葛雪看了一眼這假山,一臉的吃驚,“這古人的思想還真他娘的前衛!”
宮人迅速地回頭,一臉詫異地看着諸葛雪,打量了一番。這個姑娘眉清目秀,婉約可人,雖然不施粉黛,也是佳人一枚,可是她說出的話怎麽跟她的長相這麽的不太相稱?倒想是一個沒有見過市面的潑婦!
看到了宮人這麽不鄙夷的目光,諸葛雪一肚子窩火,狠狠地瞥了他一眼,丫丫個呸的,姑奶奶說話怎麽了?還要你管,你以爲你是誰啊?不過一個閹人!
宮人看到諸葛雪高傲的姿态,一副盛氣淩人的模樣,非但沒有生氣,突然軟了下來,沒有胡子卻布滿了褶皺的臉上,突然揚起了一個極不和諧的微笑,“姑娘,請跟老奴這邊來!”
“有勞了!”諸葛雪沒好氣地道。
宮人笑着在前方帶路,這姑娘模樣俊俏,宛若仙子,皇上對她可不一般啊,說不定以後很可能成了這後宮的一位主子,對于這樣非常有前途的潛力股,他自然還是不要得罪的好,免得到時候自己怎麽死的都不知道。
不得不說,這假山不大倒是這個園子裏一道靓麗的風景線,諸葛雪瞥了一眼這座假山,由心地感歎,轉身跟在了宮人的身後。
走到了水池旁邊的石拱橋之上,諸葛雪突然看到不遠處的涼亭下面有兩個人。那個身着黃色龍袍的年輕俊郎男子便是郝闫瑾,由于隔的太遠,諸葛雪隻能看到他們二人的嘴角在動,至于他們說的是什麽,諸葛雪就聽不清了。
繼續向前走着,諸葛雪的眸子落在了郝闫瑾旁邊的黑衣人身上。這個身影好像在哪裏見過,諸葛雪的腦袋不停地過濾着之前的情節,眼睛豁然一亮,是他?
就在兩個時辰之前,自己在後院的小山上練功的時候,遇到了一個武功卓絕的黑袍子,他懷疑自己“易容”将自己……諸葛雪摸了摸自己用粉掩蓋被他抓過的耳後,心裏一陣琢磨,他爲何會在此?
諸葛雪的腦袋瞬間閃過一個畫面,“不用問我是誰,很快你就會知道了!”這是之前黑袍子臨走之前說過的話。諸葛雪心裏突然豁亮了,這麽說,他指的“很快”就是現在?那麽他跟……
“哦~鄭姑娘來了!”郝闫瑾看到了諸葛雪便打了一聲招呼,諸葛雪被他的話帶了回了現實。
諸葛雪唇角一彎,禮貌地沖着郝闫瑾抱了抱拳,恭敬道:“參見皇上!”
現在有外人在此,諸葛雪還是要給郝闫瑾留一些面子的。一是因爲,郝闫瑾畢竟是古荒的皇帝,高高在上,尊貴無比;二是因爲,諸葛雪不知道這個黑袍子到底跟郝闫瑾是什麽關系。不過在此之前,諸葛雪推測此人不是掌握大權的高官就是一個武功高強的武者,可是經曆了剛剛的那件事之後,諸葛雪認爲他很有可能是兩者兼有,如此一來,此人就可怕了。
諸葛雪一直認爲,高官不可怕,武功高強武者也不可怕,真正可怕的是一個既是高官又是武功高強的武者。這樣的人,一般都頗有頭腦,如果在加上一些野心,那麽他什麽事情都還做,很有可能……這才是一個讓人忌憚的人啊。
初來乍到,在别人的地盤,諸葛雪知道自己還是識時務一點的好。況且,自己對古荒的一切人情事宜都還不熟悉,也不了解,不能在這個時候給自己找不必要的麻煩,特别是鄭夢琪的大仇未報,她不能給任何人留下攻擊自己,對付自己的把柄。
郝闫瑾一臉狐疑地打量着諸葛雪,這還是昨日那個在自己面前随心所欲,無所顧忌的丫頭嗎,怎麽今日突然變得如此規矩了?這幾日的相處,郝闫瑾似乎已經适應了諸葛雪對他若有若無,若冷若淡的那副随意的姿态,諸葛雪的突然轉變,倒是讓郝闫瑾有些奇怪,一時間有些走神。
“呵呵~皇上,您該不會讓小女子一直保持這個姿勢吧?”諸葛雪低着腦袋,苦笑道。
就說話的瞬間,諸葛雪心裏面一萬個草泥馬呼嘯而過!該死的郝闫瑾,真他娘的不識擡舉,老娘好不容易在人面前給他留個面子,他可倒好……
郝闫瑾慢慢地緩過神來,尴尬一笑。“哦~鄭姑娘,快免禮!來,朕給你介紹一下,這便是我古荒的國師!國師,這位是……”
郝闫瑾的話沒說完,便被一個冷漠的聲音打斷。
“鄭姑娘你好,想不到我們這麽快又見面了!”黑袍子沖着諸葛雪抱了抱拳,他的頭依舊在藏在衣服裏,諸葛雪看到了他的眼皮周圍奇異又熟悉的圖案和那厚厚的有些暗紫猶如中毒了一般的嘴唇。
“呵呵~好巧!又見面了啊!”諸葛雪淡淡的一笑,禮貌地回了一禮。
諸葛雪非常奇怪,之前在小山上,這個什麽國師的這種打扮還可以理解。可是現在,在郝闫瑾面前,郝闫瑾可是皇上啊,在皇上面前他還是這般神秘?這在古代可是一個作爲臣子下屬的大不敬啊,而且這郝闫瑾似乎還是一副毫不介意,無所謂的樣子,這倒是不太合常理啊?難不成這國師他長的十分醜陋,見不得人,因此郝闫瑾才允許他在自己面前搞特殊?或者是這個國師的臉部遭遇了什麽變故而毀容了?又或者是,他天生就是一副牛鬼蛇神的面龐怕吓壞了旁人……
諸葛雪的腦海裏頓時閃過一萬個跟黑袍子容貌有關的猜測,越是神秘,諸葛雪越是有興趣探索。
“怎麽,你們認識?”郝闫瑾一臉詫異地看着二人,不解地問道。
“哎吆~何止是認識啊!小女子還曾被人懷疑當成了别有用心之人,差點死于非命呢!”諸葛雪瞥了一眼黑袍子,冷嘲熱諷道。
别以爲這件事就這麽過去了,在老娘的字典裏,在我諸葛雪曆史中,我何時吃過這樣啞巴虧,誰敢在老娘的臉上如此放肆?哼~就算老娘現在不是你的對手,也要讓你知道,什麽叫“不是省油的燈”!
黑袍子一愣,着實沒有想到這個丫頭這般記仇?自己不就是抓了她一下而已,她還真的跟自己杠上了?
“國師,怎麽回事?”
郝闫瑾一臉嚴肅地質問着黑袍子,諸葛雪瞪大了眼睛,差點笑噴。這個郝闫瑾怎會如此天真,這麽說他相信了?諸葛雪詫異地看着郝闫瑾,越發覺得這個男人了自己無法看懂,有時候覺得他是一個極其城府的“老油條”,比如讓自己殺李荊軒的時候;有時候又覺得他是一個十分單純的小孩子心性,比如現在。
諸葛雪的心裏倒是有了一陣竊喜,難道我的演技這麽好麽,我怎麽不知道自己有這麽好的演戲天賦?
“呵呵~鄭姑娘真會說笑,誤會!誤會!”黑袍子突然笑了出來,郝闫瑾直直地看着黑袍子,滿臉的詫異。自己的這個國師堪稱千年寒冰,跟了自己這麽久,幾乎沒有見他笑過,怎麽今日?
“是啊!皇上!小女子看到了國師大人不露臉,一副很嚴肅的樣子很可怕!心裏十分恐慌,十分害怕,不由得一時興起,想跟國師大人開個玩笑!是吧,國師大人?”諸葛雪說着便将手臂搭在了黑袍子的肩膀上,眼睛一眨,挑逗着黑袍子。
黑袍子先是一怔,随即點了點頭。心裏一陣懷疑,眼前的這個女人真的是鄭夢琪麽,她跟之前大不一樣了?幾日不見,她的性子突然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可是自己試探過她,不是易容,這倒是令黑袍子百思不得其解了。
諸葛雪瞥了一眼黑袍子,唇角微微上揚,眸子中掃過一絲冷冽。老東西,不管你是人是鬼,是禽是獸,姑奶奶一定會将你的面具摘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