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是高大的城門,城門最上方有一個圖騰标志的青銅器,下方則是兩扇大城門,此刻大大方方的開着,兩邊站着高大的守衛。
按照規定馬車是不能進去的,于是他們請了諸葛雪下車對着侍衛亮了令牌從另一個小門進去,“諸葛公子,這邊走,若見了什麽人還請不要亂說話。”語氣間盡是傲慢。
拿我當沒見過世面的鄉巴佬?卧槽,就你這破城還沒有老子前世的時候去過的那個皇城故宮宏偉!諸葛雪懶得理他,當沒聽見。
諸葛雪最後被引到一個宮殿的地方,房間不大唯有異域風情的裝飾比較出彩,“你們主人呢?”問門口站着的侍女。
剛剛那幾人把她帶來之後就離開了,隻剩下這幾個什麽話也不說的侍女,諸葛雪無趣地揪着花瓣玩,心裏給那個人直接打了負分,一點時間觀念都沒有!
“諸葛公子,莫要辣手摧花啊。”
諸葛雪聽見聲音回頭,一個身着錦袍的男子站在門口,擋住了外面的光線,“你是誰?就是請我來的人嗎?”
“大膽,放肆!皇上駕到還不跪下!”錦袍男子還沒說話,身邊太監打扮的人先出聲了。
諸葛雪定定地看着錦袍男子,“哦?皇上?我竟不知道郝公子是當今聖上。”話語中透着驚訝,但是人依舊一動不動地站着。
郝闫瑾眯着眼睛看着諸葛雪,半晌之後恍然大悟,雖然還有疑惑但相信很快就有答案了,“你們都給孤退下,沒有吩咐不準進來打擾!”
“鄭姑娘爲何這身打扮?”在郝闫瑾印象裏鄭夢琪是一個溫婉動人的女子,雖因仇恨改變的心境卻不會有如今這份淩人的氣勢,這身男裝的确讓人眼前一亮。
諸葛雪勾了勾嘴角,“出門在外女子自是有不便之處,我倒不知道家裏世代經商的郝公子竟然是古荒的皇帝。”來了這個世界這麽久,她當然知道古荒新上位的皇帝就是郝闫瑾,隻是最近才從夢境中知曉這人與鄭夢琪還有過些瓜葛。她按兵不動就是等着郝闫瑾先上門找她,這樣日後合作才不會被動。
“局勢所迫當日未全盤托出實非得已,鄭姑娘如今的本事倒叫我刮目相看,看來當初給你的那幾本秘笈還是有用處的。”如果說當初的鄭夢琪如一汪清泉讓他心向往之,那麽現在站在他面前的諸葛雪就如同雨後的彩虹蛻變後的光彩讓人挪不開眼。
“說來還沒有好好感謝你當日的救命之恩,若沒有你我恐怕活不到今天。至于那幾本秘笈,我隻學了其中的蠱術。”被蠱蟲反噬這種事情就沒有必要跟他說了,諸葛雪切入正題,“你今日找我來是爲的什麽事?”看他這樣子之前并不知道自己就是鄭夢琪。
“城内出現能人把第一勇士尕圖打敗了,你說我找這個能人爲什麽?”郝闫瑾把問題抛還給她。
諸葛雪歪着腦袋看他,“想招攬我?可你堂堂一個國君犯不上出來親自見我,你應該還有别的打算吧。”
“聰明,你跟以前真的大不一樣了。”不是說之前的鄭夢琪是個笨的,但是那是女孩子家的聰慧,隻能說知書達理通曉文化,可如今的鄭夢琪卻多了幾分睿智以及膽魄,從她知道自己身份之後卻仍不卑不亢中可以看出。
“你也是啊,穿上龍袍的确像個君王。”諸葛雪毫不客氣地學着郝闫瑾打量對方,生的一副剛毅的男人面孔,眉宇間透着淩厲。
“我今日找你也是想确認你的身份,你可知尕圖爲何是我古荒第一天勇士?那是因爲他從未輸過一場比賽,唯一的一次失利是敗在了一名漢人小子手下,那小子可大大有來頭,如今是你大唐的皇帝。”郝闫瑾盯着“鄭夢琪”毫不意外地看着她臉上出現驚訝的神色。
“你是說李荊軒?”雖是問句,卻也是肯定句,諸葛雪沒想到李荊軒以前也來過古荒,更在還是個少年的時候便打敗了尕圖。她今日若不是仗着自己學過太極,怕也赢不了尕圖,李荊軒讓她燃起了對強者的興味。
“沒錯,那人便是李荊軒。所以我聽說有人赢了尕圖之後,我第一反應便是他,于是派人去探探底,沒想到你真的跟着來了。我一聽說人來了便知應該不是李荊軒,他膽子再大也不會孤身進我的皇宮,不過帶着一絲好奇我還是決定來見見你,沒想到還真的驚喜。”郝闫瑾露出一個笑容。
一句話總結就是,人家皇帝隻是一時興起來看看打敗尕圖的是個什麽玩意,就跟看猴兒似的,諸葛雪默默翻個白眼,“你也看到是我了,先說好,你先前給我的那些銀子我暫時還沒辦法還給你,至于那幾本秘笈我隻練了蠱術,那些占蔔什麽的我壓根看不懂。”這幾日下雨,她窩在房裏沒事幹就掏出鄭夢琪家當裏的那幾本書翻翻,沒翻出個所以然來。
郝闫瑾笑笑,“你初學不懂實屬正常,你若感興趣來日我爲你介紹我國的國師與你相識,得他指點一二相信大有睥睨。”
諸葛雪覺得這世界稀奇古怪的事情還真多,“我孑然一身,你爲何要這麽幫我?”她還注意到這人跟自己說話說的都是我,并沒有用君王的自稱。
郝闫瑾沒想到她會問的這麽直白,“鄭姑娘莫不是忘了?”
“什,什麽?”諸葛雪嘴角抽動,千萬不要告訴她是以身相許什麽的,她不是同性戀但前世就對男人沒什麽興趣,來到這裏也是,對她來說男的女的都一樣。
“那日救了姑娘之後,你也曾問我爲何救你,我說我不忍心見你年紀輕輕就這麽沒了。以前如此,現在也是,我希望姑娘能好好的活着,有朝一日能完成心中的夙願。若李荊軒死了,對我古荒也是有極大的好處。”郝闫瑾頓了一下,“不過,我現今對姑娘有幾分好感,若你願意入宮爲妃,這滅門之仇就交由我來完成。”
聽了前面的話諸葛雪心想還好不是俗套的以身相許,但是後面的話就不美妙了,什麽叫現今我對姑娘有幾分好感,“今日是我與你分别後的第一次重逢,你這喜歡是不是太倉促了?未免顯得廉價。”
“我對鄭姑娘的心可待日月,我......”
“等等。”諸葛雪打斷他,“若你能做到一下幾點我就可以考慮嫁給你,你能保證娶了我之後不再娶别人嗎?後宮隻有我一個人你能做到嗎?若我和别人發生沖突你能無條件地信任我嗎?無論我做錯什麽事你都能寬容原諒我嗎?”
郝闫瑾被她說的愣神,“我...”
諸葛雪冷笑一下,“我知道你肯定做不到,所以咱倆肯定沒戲!經過那麽多事,我明白我的人生不能依靠男人而活。你們男人自古就瞧不起女人,覺得女人就該躲在後宅相夫教子,可我偏不服!”
被拒絕的郝闫瑾摸摸鼻子,“你誤會了,我沒有瞧不起你的意思,我們古荒自古就有女将軍。你們漢人有句話說的好,巾帼不讓須眉,我相信你會做到的。”
這句話還算中聽,諸葛雪随手拿了一塊糕點塞嘴裏,“三觀還算正...你這糕點挺好吃的。”吃了一塊之後就還想吃。
“你們漢人喜歡弄這些,我宮裏也有幾個做糕點的漢人師傅。”郝闫瑾看她吃的開心也撿了一塊放進嘴裏,對于他的口味來說有點甜了。
古荒雖然有漢人百姓,但是好一點的經商或者做些小買賣,差一些的就是耕種以土地爲生,有一些家裏實在揭不開的鍋會把小孩送進宮做太監宮女....好不容易通過科舉及第大多也是小官,要不就是憑着手藝進宮的如禦膳房的禦廚之類。
說到底古荒民族對漢人還是有着根本的排斥,雖然他們的戶籍上寫的是古荒人,但還是堅信一句話,非我族類其心必異。
“既然你來了,就在這皇宮住下吧。你先别急着拒絕我,我知道你不想欠我人情,可是你即使不想也欠了。若日後你真達成心願殺了那李荊軒也是爲我除去心頭大患,這就算扯平了,除非你沒有這個自信殺他。”郝闫瑾說道。
諸葛雪撇撇嘴,“你甭用激将法,你的人情我會還,李荊軒我也殺定了!皇宮裏吃的好住的好,我爲什麽要拒絕?”鄭夢琪是個傻丫頭,她諸葛雪可不會浪費大好的資源。
郝闫瑾見她願意留下來,愉悅道,“那你便在這裏住下,若需要什麽就吩咐人去做,或者派人禀報我。”
“那我能不能帶兩個朋友?”諸葛雪差點就把外面的倆人給忘記了,若是天黑了還不見自己回去怕是要給他們急瘋了,常天還好,平子那蠢家夥沒準真會哭....
“朋友?”
“你放心都是信得過的,他們算是我的心腹。”諸葛雪盤算着把常天家的案子給解決了。
“那我派人去将他們接來。”郝闫瑾也沒多問。
“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