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家一衆煉魂境全都暗自松了口氣,不自覺的後退了幾步。
“華康毅!”
高元澤眼神如刀,冷冷掃了華康毅一眼,眼神中的警告不言而喻。
華康毅被這陰狠淩厲的眼神一掃,心頭竟陌生生出幾分畏懼。
他轉頭看向身後衆人,冷聲開口:
“大家一起上,現在唯有車輪戰才能将這兩人拖死!
畢竟,先前他們已經耗費了太多的元力!”
這句話既是安慰衆人,也是安慰他自己。
這一次跟着他出來的,都是家族的高端戰力。
若真的拿不下許木、胡全,反而盡數折損在這兒。
那麽,華家在雲龍城這千年的經營,怕是要完了。
“哈哈哈,那就看看今天誰能拖死誰!”
許木迎空而立,仰天大笑,看着對面沖殺過來的數百尊煉魂,内心不由生出一股豪氣。
此刻隻恨自己沒有李詩仙的三分才氣,寫不出類似“仰天大笑出門去,我輩豈是蓬蒿人”這樣的詩句。
“兄弟同心,其利斷金。”
胡全也是豪氣大笑,身影一閃,站在許木身側,雙拳狠狠相撞。
刹那間,氣浪如虹,激蕩長空。
“殺!”
兄弟兩人齊聲大喊,沖入那漫天法寶散發出的滔天殺機中去。
就見,一道沖天劍意突然迸現,帶着一股長虹貫日的霸道氣勢,迎着那點點“螢火之光”彙聚而成的洪流之中。
刹那間,長空中有“叮叮當當”的法寶撞擊的聲音響起。
雖然天色大亮,但是許木手中的長劍,劍身依舊散發着璀璨的光,猶如彗星劃破長空,
帶着一股摧枯拉朽的無敵氣勢,橫掃那數百法寶同時攻擊而形成的洪流。
下一刻,就見無數“熒光”如同隕落的星辰一般,靈韻盡失的同時,紛紛從高空落下。
旁邊的胡全同樣化作一十丈高的巨大石人,雙臂揮舞的同時,帶起自一股股狂風席卷而來。
無論是一件件氣勢不俗的法寶,還是操控法寶的一尊尊煉魂,一旦被這狂風掃中,
立刻就被卷入其中,與狂風融爲一體。
前後不過數個呼吸的功夫,他的左右手就各自凝聚起一個近乎百丈高的漩渦。
漩渦之中,狂風呼嘯,擠壓着空氣噼啪做響,其内還能隐隐聽到凄厲的哀嚎聲。
“砰砰砰,砰砰砰。”
地面上,屍體、法寶落地的聲音,如同下餃子似的不絕于耳。
這些屍體,每一具都是血肉模糊,渾身上下沒有一處完好的地方。
細細看去,一半屍體身上,被細密的劍意淩遲。
另一半屍體,則像是被蟒蛇纏繞似的,渾身的骨頭扭的像麻花一樣。
當一切靜默之後,已經是一個時辰之後的事情了。
許木和胡全對面,再無一個敵人。
兩人調整氣息,緩緩落地。
如此長時間,高強度的戰鬥,終于将他們體内的元力,消耗的一幹二淨。
落地的瞬間,胡全感覺雙腿都有些發軟,甚至都站不起來。
許木也好不到哪兒去,一張臉白的吓人,剛一站穩就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氣。
此時在他們對面,站着的隻剩下兩個人:
高元澤和華康毅。
高元澤依舊面無表情的的打量着兩人,眼眸深處不斷有精芒閃爍,不知道在想什麽。
華康毅此時,卻是面如死灰。
整個人像是被一下子抽空了精氣神,原本漆黑的頭發此時已經一片花白。
此刻,在他腦海中,隻有一個聲音在回蕩:
華家,完了!
就在剛才許木、胡全二人與衆人交戰的過程中,他幾次聯系家族,但卻沒有絲毫回應。
甚至,就連通天閣最頂端的那位,華開業老祖,都聯系不上。
這邊,他帶來的華家高層戰力,已經折損殆盡。
偌大的華家,此時估計就剩下他這個光秃秃的家主了。
旁邊的高元澤依舊眯着眼睛看向許木和胡全,似乎在探查他二人的情況。
胡全沒有絲毫“高人形象”,直接坐在地上休息。
許木則站着,緩緩平複氣息。
氣氛,就這麽突然變得詭異起來。
半響,胡全似乎休息好了,起身看向
華康毅,咧嘴一笑:
“華家主,靈料堂的那四間鐵皮房子,想必你是知道的。”
胡全說着話,邁步走向華康毅:
“今天,胡爺就做做好事,讓你也體驗體驗這個中滋味。”
說罷,轉頭看了一眼那四間鐵皮屋子,眉宇間閃過一絲可惜:
“可以水室和靜室打沒了,毒室和火室,還勉強能湊合的用。
要不然胡爺給你來個一條龍服務。”
華康毅依舊滿臉頹然,似乎壓根沒聽到胡全說的話。
不過,胡全隻是看了他一眼,直接伸手将他像抓小雞一樣提溜起來,朝那毒室走了過去。
華康毅似乎這才反應過來,猛的用力掙紮,同時怒吼道:
“你想幹什麽?”
胡全右手玉芒一閃,華康毅竟然沒有從他手中掙脫。
驚怒之中,他轉頭看了一眼,立刻明白胡全的心思。
“高前輩,還請救救晚輩!”
“似你這等沒用的廢物,也值得本尊出手?”
高元澤冷冷掃了華康毅一眼,随口一句話讓華康毅刹那間心神俱震。
“砰”的一聲,毒室的門,被打開了。
華康毅心髒狂跳,渾身上下汗毛倒豎,整個身體幾乎的在戰栗。
他太明白這是什麽地方了!
當初修建的時候,爲了湊齊那些毒霧配方中的毒草,他費了很大的勁。
華家爲此折損了不少人,沒有人比他更清楚這毒霧的威力了。
他滿臉驚恐,想要開口求饒,但所有的話語,全都被那扇薄薄的鐵皮門擋在毒室之中。
胡全關上門,隔着那巨大的透明光幕打量了華康毅一眼,臉上終于露出一個燦爛的笑容。
旁邊,高元澤終于開口說話了:
“怎麽,你還想和我動手?”
許木臉上浮現出淡淡的笑容:
“我知道你很厲害,也很有來頭,手段想必也不俗。
但是……”
說到這兩個字的時候,許木的語氣突然停頓了下來。
他細細看了高元澤一眼,才又繼續開口:
“仇人當前,若連一戰的勇氣都沒有,今後何以立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