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子,請老樹幫個忙!”
他朝胡全低低說了一句。
眼下蕭銳康和元元都走不了路,陰安國昏迷不醒,他們兩個帶不了三個人。
胡全點點頭,也不見他有什麽動作,沒一會兒沙地前面突然就竄出來三根柳條。
柳條卷着陰安國三人“嗖”的一下就消失不見了。
許木和胡全轉身朝那大坑的位置抱了抱拳,轉身就走。
這一次經過沙地的時候,雖然大太陽還沒有出來,但卻沒有一隻蟲蟻再冒頭。
兩人不敢怠慢,一口氣穿過蟲海,進入來時的甬道,很快到了第二層。
竹苑已經光秃秃的一片,兩人輕車熟路,退回桃園,老樹就站在庭院門口等着他們。
老樹什麽都沒問,領着兩人很快回到自己的本體下。
一條條長長的柳條垂落下來,許木和胡全都是憑空生出了一種莫名的安全感。
陰安國三人半坐半躺在地上,見到許木和胡全的時候,蕭銳康和元元眼眶都紅了。
尤其是元元,她進入天坑的時候,隻是抱着一個不切實際的幻象。
或者說,她那麽倔強的堅持到現在,就是爲了要親眼去見見父親的……屍體。
從第一境,到第二境的那些遭遇,讓她心底明白,沒有一個人能在第三境活那麽長時間。
沒想到,父親竟然還活着!
“都沒事吧?”
許木打量兩人一眼,随即将目光落在陰安國身上。
此時的陰安國,雖然已經昏迷了,但渾身上下被一層淡淡的寶光護着,總算是沒死。
而那層寶光,正是源自于他脖子上挂着的一座拇指大小的金色小塔。
這小塔隻有兩層,無論是寶光,還是小塔的造型,看起來都跟佛門有很大的關系。
“這是我娘親自去清遠寺,給姐夫求的護身塔!”
蕭銳康立刻開口解釋。
許木點點頭:“陰宗主的神魂被困在這護身塔中,你有什麽辦法?”
“元元,給你父親的額頭滴一滴自己的血。”
蕭銳康朝元元說道:
“這護身塔隻會在生死關頭主動護主,将主人神魂吸入塔中,且維持肉身一縷生機。
唯有至親之人的血液,才能破開。”
元元點點頭,咬破指尖,一滴鮮血滴到陰安國的頭頂。
果不其然,一滴血剛剛落下,護身塔散發的寶光立刻散去。
同時,護身塔中有一道迷茫的神魂出現,本能的鑽入陰安國身體。
三五個呼吸的功夫,陰安國就緩緩醒轉。
剛開始的時候,他還有點兒迷茫,不過很快就清醒過來。
“元元,小銳……”
一見身邊兩人,他立刻驚叫出聲:
“你們,你們怎麽也到這兒……”
陰安國話還沒說完,立刻注意到旁邊的許木、胡全和老柳樹。
随即,他又低頭看了看自己,滿臉的不可思議:
“我,我竟然……出來了?”
“爹爹……”
元元一見父親清醒,長時間來遭受的委屈一股腦兒的爆發出來,直接撲到父親懷裏嚎啕大哭。
“老樹,謝謝你了!”
胡全拍拍老樹肩膀,認真道了聲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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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樹渾身一個激靈,瞬間失神,就在胡全拍他肩膀的瞬間,他分明感覺到……
虛空之中,似乎有一種不可言叙的力量,湧入自己體内。
這股力量,很是玄妙。
雖然沒能提升他的修爲,但他卻感覺自己的識海……似乎更加清明了幾分。
以往修行中參悟不透的一些東西,此時竟如同醍醐灌頂般,在腦海中豁然開朗。
“這,這是……啓靈!”
老樹低低呢喃一句,這樣的好處,于他來說,簡直就是……就是……
老樹想了老半天,也沒想出一個合适的詞來。
用許木的話來說,就是老樹原本智商九十,被“啓靈”之後,提升到了一百二。
這種巨大的好處,可不是提升一點修爲可比的。
等老樹反應過來,立刻就要給胡全下跪感謝,卻被胡全反手拖住:
“老樹,你既給我磕了三個頭,也算是我的門人,不必行此大禮。”
胡全和老樹在這邊嘀咕着,另一邊蕭銳康已經把他們來這兒的原因,還有太陰宗的一些事情簡單說給陰安國聽。
同時,郝明遠的靈,也從許木識海中出來。
師徒雖然重逢,但卻是以這樣的方式,不禁讓人潸然淚下。
到最後起身離開的時候,元元的眼淚,幾乎已經哭幹了。
這一次,陰安國背着自己的女兒,胡全背起蕭銳康,一行人回到第一境。
幻靈紫焰兔看到他們的時候,明顯吃了一驚。
許木隻是笑了笑,朝它抱拳道:“紫焰道友,今日大恩,來日我許木必有厚報!”
“……”
幻靈紫焰兔,一雙血紅色的兔子眼幾乎要從眼眶中掉出來。
等反應過來許木這句話的意思,想要補救一二時,許木一行人已然離開。
出了天坑,已經是傍晚時分。
此時殘陽如血,冷風如刀,樹木被吹的“嘩嘩”做響。
但,陰安國卻擡頭望天,感受着這久違的冷風,竟有一種恍如隔世的感覺。
“一年,不過一年而已!”
他低低說着,深深吸氣,周圍的元力盡數被他吸入體内,填充幹涸的丹田。
一個時辰之後,一行人終于看見了月靈城。
“許公子,胡爺,大恩不言謝,待我陰安國騰出手來,再來拜謝二位!”
陰安國朝許木和胡全拱手道别。
雙方剛一分别,胡全正思忖着,是不是要去仙雅坊休息一個晚上。
畢竟,他這幾天在天坑下面,也算是“飽經風霜”。
渾身上下都想找個心胸寬廣,善解人衣的小姐姐給按按。
隻是,剛進月靈城沒一會兒,許木就察覺到空間戒指内有傳言玉簡在震動。
拿出來一看,正是秦承乾秦二爺。
“秦二爺……”
許木剛開口,就聽秦夫人的聲音從另一邊傳來:
“許公子,你……你現在有時間過來一趟嗎?”
許木微微一愣,胡全更是一把奪過傳音玉簡,開口問道:
“嫂子,出什麽事了?”
“胡爺,我們現在在仙客來客棧,你們……還是過來一趟吧!”
對于這古古怪怪的稱呼,胡全已經習以爲常,反正他就喜歡聽别人叫他“胡爺。”
這也不妨礙他稱呼對方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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嫂子。”
“好,我們馬上就過去!”
收了傳音玉簡,兩人不敢耽誤,很快就來到仙客來客棧。
秦蓉蓉正在客棧門口等着他們。
隻不過,當許木的視線,落在秦蓉蓉的身上,一下子就愣在原地:
秦蓉蓉右邊的袖子裏,空空蕩蕩!
胳膊,沒有了……
“蓉蓉……”
許木快走幾步,一把抓住秦蓉蓉那空蕩蕩的袖子,不停的往上摸。
直到肩膀處,才重新摸到了血肉肌膚。
“這,這是怎麽回事?”
秦蓉蓉一見許木如此模樣,眼眶頓時就紅了。
好在,她還比較克制,先帶着兩人進入客棧。
秦承乾和秦夫人就在客棧後面的一座院子裏落腳。
秦蓉蓉将許木和胡全帶進來的時候,秦承乾正把自己關在房間裏喝酒。
還沒進屋,濃郁的酒香就撲鼻而來。
秦夫人也不複以往雍容華貴的模樣,面容憔悴,甚至胳膊上還帶着傷。
屋裏還有三男一女,看年齡和模樣,應該都是秦二爺的子女。
秦二爺曾說過,他有三子、兩女,都去外面拜師學藝。
許木和胡全,隻見過秦蓉蓉,想必這是都回來了。
雙方簡單介紹了一下,秦蓉蓉的大哥叫秦子蘇,二哥叫秦子铠,三哥叫秦子兵。
她姐姐叫秦悅悅,都是最近才從各自宗門趕回來的。
許木簡單打量一番,四人年紀輕輕,便都是元體境修爲。
怪不得……
如此青年俊秀,天資出衆,若真留在秦家,秦家一應長老子弟,定然會對秦承熠這一脈生出嫌隙。
畢竟,但凡有識之士,誰都希望能跟随一位優秀的家主。
一番簡單介紹之後,秦夫人這才請兩人坐下,将這兩天發生的事情說了出來:
“前幾天,媚宗不知道爲什麽,突然聯合劍宗對秦家動手。
你們也知道,自從蓉蓉的事情之後,承乾他就很少能過問秦家的事情。
所以,當他得知秦家出事的時候,還在郊外散心。
媚宗和劍宗本就是五大宗門之二,雙方聯手,突然偷襲,秦家根本不是對手。
恰在這時,蓉蓉他們查探到了郎華背後的一些勢力,兄妹幾個特地一起回來向承乾說這件事情。
結果,正遇到家族落難,隻得先出手殺敵。
好在,幾個孩子有出息,雖然付出不小代價,但總算打退兩宗。
秦家大難之後,死傷慘重,家主一脈死了兩個孩子,重傷一個。
秦家主,秦家主就懷疑……就懷疑這件事情和承乾有關系。
說承乾早不散心,晚不散心,偏偏家族出事的時候去散心。
更巧的,子蘇他們,早不回來,晚不回來,偏偏等他們的孩子沒了之後才回來……”
秦夫人說到這兒的時候,忍不住的開始掉眼淚。
兩個女兒站在旁邊輕聲安慰着,幫她擦眼淚。
許木看了一眼秦蓉蓉,沉聲問道:“蓉蓉的胳膊,是怎麽回事?”
這次秦夫人還沒開口,大哥秦子蘇卻是森森開口了:
“是秦子恒,抓着蓉蓉擋刀!”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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