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灏坐在地上滿臉驚恐,掙紮着想要向後挪動幾步,但身體像是沒了骨頭,怎麽也動不了。
蕭銳康隻是用一雙深邃的眼睛盯着他,一言不發,緩緩靠近。
“我,我父親可是……”
蕭銳康擺擺手,臉上浮現一絲笑意:
“我特别好奇,是你父親派你來的,還是你自己來的?”
說實話,對于這一點,許木也有點好奇。
雷灏此舉,說是“千裏送人頭”也不爲過。
“當然……當然是我父親,派我來的……”
雷灏面色慘白,一邊驚恐的看着蕭銳康,一邊掙紮着向後挪。
可惜,努力幾次,還是無濟于事。
當然,雷灏說的不假,這一次确實是他父親派他來的。
隻不過,那已經是十天前的事情了。
父親十天前就讓關右海通知他,帶人把蕭銳康和一個叫許木的拿下。
而且,是死活不論的那種。
可是,當時他正在焦師妹屋内玩的盡興,隻胡亂答應一聲。
沒一會兒就把這件事情抛到九霄雲外。
每日留戀在焦師妹的閨房中樂不思蜀,再加上焦師妹還叫了其他幾個小師妹。
他就更興奮了。
直到十天之後,關右海等不到他的消息,前來聞訊時,他才反應過來。
這才急匆匆的叫了平日裏和他一起的師弟們騎着快馬前來捉拿蕭銳康。
直到對方三下五除二的把他帶來的人全都拿下,雷灏腦子裏的精&蟲才緩緩退到它該呆的地方。
他的腦子終于清醒了。
可惜,清醒的太遲了!
蕭銳康聞言,臉上忍不住露出一個燦爛的笑容:
“莫不是,雷長老覺得我蕭銳康一人在外太過危險,想着給我送一個護身符?”
雷灏一個激靈,渾身都忍不住開始哆嗦。
“你,你想幹什麽?
我,我父親可是雷霆,你……你不能殺我,我可是父親唯一的兒子。
你,你要是敢動我,我母親……我母親也不會放過你的……”
“我不想幹什麽,不過借你項上頭顱一用而已!”
蕭銳康臉上的笑容更加燦爛,但是手上動作卻一點兒也不慢。
長劍一震,直接朝着雷灏的脖子削過去。
“啊……”
雷灏吓的厲聲尖叫,雙目緊閉,大小便都失禁了。
那森寒的劍氣和冰冷的殺意就像是死神的鐮刀,正一點點切割他的血肉。
蕭銳康動作狠辣,沒有絲毫留手。
許木心底不由對蕭銳康*生出幾分敬佩:
若換做常人,定然會趁此機會抓住雷灏,用來威脅雷霆。
但是,蕭銳康想的是,把雷灏的腦袋擺在雷霆面前,讓雷霆直接陷入瘋狂。
這是個名副其實的狠人。
不僅對别人狠,對自己也夠狠!
他很清楚,雷灏死了之後,他即将要面對的是雷霆狂風暴雨般的報複。
但是,他依舊一點兒也不手軟。
然而,就在長劍劃破雷霆脖子的瞬間,蕭銳康突然感覺眼前一白。
緊接着,身體像是被一座巍峨巨山撞了一下,猛的向後倒退。
許木見狀,快走兩步,伸手接住倒飛出去的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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銳康。
落地的瞬間,蕭銳康“哇”的一聲,吐出了一大口鮮血。
整個人,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得萎靡,胸腔更是直接凹陷下去一大塊。
許木和胡全齊齊擡頭看去,隻見半空之中,有一道人影正緩緩落下,站在雷灏面前。
這是一個年過半百的中年婦人,錦衣華袍,樣貌平平,看起來就像是個凡俗富貴婦人。
她先是低頭看了一眼癱倒在地上,被吓的六神無主的雷灏,滿臉的嫌棄:
“哼,玉氏是個上不了台面的妾室所生,教養出來的兒子也上不了台面!”
說罷,又轉身看向蕭銳康四人,眼眸中盡是森冷的殺機:
“雖說不成才,但也是我雷家的後輩,怎由得外人随意淩虐辱殺?”
蕭銳康隻是看了一眼中年婦人,便低頭沉默。
他知道對方的身份,更清楚對方的實力。
許木也不說話,從剛才這婦人展露出來的那淩空而行的技能來看,這是尊實打實的,
元體境強者!
不過,按照許木的推測,這中年婦人應該是剛剛邁入元體境。
否則,她的“淩空飛行”技能不會那麽菜。
落地的時候,還因爲慣性向前走了兩步。
然而,他兩不說話,不代表胡全也會沉默。
隻見他擡頭看着這中年婦人,帶着貫有的嬉皮笑臉開口:
“要不是胡爺我的兩個兄弟動手驗證,你恐怕還不知道你雷家的後輩,不止上不了台面,
看如今這架勢,怕是連砧闆也上不了吧?
說起來,你合該要好好感謝感謝我們才是,對不對?
畢竟,知道他的底細,日後才可因材施教!”
蕭銳康聞言,隻覺腦子“嗡嗡嗡”的響,忍不住轉頭看向胡全。
此刻,他的心裏,亂七八糟,雜七雜八,一團亂麻?
不,不對!
蕭銳康感覺自己腦子轉的都快飛起來了,依舊想不出一個可以貼切形容此時心情的詞。
你是彪啊,真彪啊,還是真的彪啊?
如果,此時他沖着胡全大吼一句:
“你腦子裏全是石頭嗎?”
胡全一定不假思索,斬釘截鐵的點頭回答:
“是的!”
不過,看中年婦人的臉色,顯然也愣住了。
她認認真真,仔仔細細,上上下下,打量着眼前這個胖子。
足足過了三個呼吸,才“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難道,是老身閉關時間太長,竟不知現在的後輩,竟如此的有眼無珠,無法無天嗎?”
沒錯,她就是被氣笑的。
沒想到,胡全聽到這話,竟然滿臉的不耐煩:
“你這老娘們,婆婆媽媽的,到底打不打?
要打就趕緊打,不打就趕緊讓路。
我們結果了那半死不活的臭魚爛蝦,還要去城裏邊玩。”
許木早已經習慣了胡全的張狂,但是蕭銳康屬實是第一次見。
他目不轉睛,瞠目結舌的看着胡全,一時間竟然不知道該說什麽。
反應了好一會兒,停滞的大腦才又恢複了運轉:
怪不的這家夥天天“胡爺”“胡爺”的自稱。
這是真的“爺”啊!
素音老祖,怒了。
自她拜入太陰宗到如今,已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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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百年時間。
年輕時的她,雖然樣貌平平,但是天資出衆,頗受長輩喜歡。
宗門上下,沒有人敢對她不敬。
後來修爲提升,做了外門長老、再到内門長老,到最後修爲晉升元體境,成爲宗門老祖。
别說是其他人,就連身爲一宗之主的陰安國,在她面前也不敢太過放肆。
沒想到,如今……
竟被一個小輩如此羞辱!
“哼,既然你急着找死,老祖我就成全你!”
素音老祖面色一沉,擡頭一掌就劈向胡全。
雖說,許木和胡全有過和元體境初級的元陽老祖,交手的經曆。
但是,一個是全盛時期,一個是重傷瀕死。
雙方自不可同日而語。
這一掌,看似素音老祖随手爲之,但随着她擡手的瞬間,
周圍的一切,全都變了模樣。
平靜的官道刹那間被一股強悍到令人窒息的氣浪充斥。
空間,肉眼可見的開始扭曲。
此刻,他們感覺周圍的環境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
官道、兩邊的綠林,仿佛都化作了洶湧澎湃的大江大河。
素音老祖随手拍出的氣浪,就如同是在江河中掀起的軒然大波,劈頭蓋臉的砸了過來。
而他們,隻不過是随波逐流的幾條小魚小蝦。
雖然,這一掌是拍向胡全的。
但同在“江河”中的許木和蕭銳康,自然也受到了波及。
蕭銳康心念一動,手中頓時出現一塊巴掌大的玉佩,猛的仍向胡全。
那玉佩在“江河洪流”中突然綻放出耀眼的光芒,直接罩住了胡全身後的元元。
當然,胡全也不可避免的,受到了庇護。
一旁的許木,随手一揮,給蕭銳康身前凝結了一層薄薄的防護光幕。
胡全向前一步,直接跳出那玉佩的庇護,雙手握拳,猛的向前一轟。
“轟隆……”
隻聽一聲悶響。
那“軒然大波”直接和胡全的雙拳撞在一起。
一股強悍的沖擊力自兩人中間朝四周擴散。
周圍的草木被一股巨力掃過,全都被攔腰截斷。
地面上塵土飛揚,草屑起舞,飄飄蕩蕩的被吹向遠處。
周圍的“大江大河”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開始潰散。
扭曲的空間,在一條條向外擴散的波紋中,恢複如常。
胡全站在原地一動不動,臉上依然帶着慣有的嬉皮笑臉:
“有句話說這麽說的,江河後浪推前浪,前浪死在沙灘上。
你這老太婆活了一大把年紀,好好當你的老祖宗不好嗎?
非要跑到胡爺面前來丢人現眼,是什麽道理?”
素音老祖的一張臉,已經難看到了極點。
但凡是個女人,都不喜歡被人一口一個“老太婆,老太婆”的叫着。
當然,這不是最關鍵的。
最關鍵的,這小子,看着不過二十多歲,一身修爲竟能和自己比肩。
别說是他日成長起來的話。
就算是現在,他已經站在蕭悅康那個賤人那邊。
此長彼消,霆兒這邊就會多了一個強悍的敵人。
這些念頭在腦海中一閃而逝,素音老祖的臉上的殺機,幾乎凝成了實質。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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