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嗚嗚嗚……
賤人,賤人,老子要你不得好死!
餘大雁你這個賤人,老子要把你抽骨剝皮,屍體剁碎了拿去喂狗。
啊……你他麽的不能輕點嗎?
嗚嗚嗚……啊……痛死老子了!”
兩人順着聲音,很快就出現在後院。
此刻,一應下人正端着一盆盆血水往外倒。
屋内一片鬼哭狼嚎。
也沒有人來攔許木和胡全,兩人非常順利的就進了屋子。
直到走到内屋,周太生的父親周良佑才皺着眉頭,滿臉疑惑的迎過來,朝兩人拱手:
“敢問兩位……”
胡全壓根沒搭理,嬉皮笑臉,興緻勃勃的朝床邊走過去。
許木看着屋裏忙忙碌碌的衆人,開口說道:
“我叫許木,他叫胡全,我們是餘大雁的表哥,聽說她人在這兒,過來看看。”
周良佑一聽這話,原本還帶着些許疑惑的臉,瞬間陰沉下來:
“好啊!你們家養的好女兒。
我們還們上門找個說法,你們反倒自己來了?
我兒太生的情況你們也看到了,這筆賬該怎麽算?”
原本在床邊守着兒子的周夫人一聽這話,頓時起身朝許木撲過來:
“竟然是那賤人的娘家人來了?
你們竟然還敢來我周家要人?
今天,我兒受的罪,要讓你們十倍百倍的也受一遭!”
這尖利的聲音一句比一句高。
說話的同時,不忘張牙舞爪的去撕許木的臉。
許木面容平靜,随手抓住周夫人的右手,用力一甩。
中年發福的周夫人,直接就從窗戶上“飛”出去了。
屋裏衆人頓時亂了套,幾個丫頭放下手裏的東西趕緊往院子裏跑。
周良佑大怒,剛剛張嘴說了一句“放肆”,許木的耳光就抽了過來。
“啪啪”兩聲脆響。
周良佑的臉頰,頓時像發面饅頭一樣腫起老高,嘴角就有鮮血流出來。
“能好好說話不?”
許木看着他,古井不波的眼神中不帶絲毫情感。
“來銀,來銀……”
周良佑不理會許木,捂着臉頰,直接伸着脖子朝外面大喊。
許木二話不說,擡頭又是兩個巴掌抽過去。
“啪啪”兩聲。
周良佑“哇”的一聲,滿口牙齒都吐了出來,五官完全擠成一條縫。
“能好好說話不?”
許木又問了一句。
周良佑戰戰兢兢的站在原地,不敢再動彈,隻是拼命的點頭。
“周太生,不但糟蹋了餘大雁,還把她丈夫周三羊打死了,是不是?”
許木說話的同時,朝床頭看了一眼。
給周太生“療傷”的老頭已經被胡全拎到一旁站着。
而他正笑眯眯的看着床上的周太生,手裏不知道從哪兒拿了一把剪刀,不停在傷口上戳。
周太生渾身就像觸電似的來回抽搐,一張臉白的沒了人色,整個人像是剛剛從水裏撈上來。
一雙眼珠子瞪的圓溜溜的,裏面已經被濃濃的紅血絲覆蓋着。
額頭、手背上,一根根青筋向外暴凸着。
顯然,人已經痛苦到了極緻。
但偏偏,胡全用元力封住他的嘴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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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點兒聲音都發不出來。
見狀,許木放下心來,繼續轉頭看向周良佑,等着他的答複。
“這,這不關我兒的事,是那個柳翠翠,都是那個柳翠翠撺掇的……”
周良佑雖然驚恐害怕到極緻,但依舊思維清晰,把所有的錯都推到林翠翠身上。
“是嗎?”
許木冷冷的反問了一句。
周良佑頓時吓的一個激靈,低着頭不敢再說話。
“餘大雁死了,周三羊也死了,一命抵一命,這不過分吧?”
許木又開口詢問。
“不過分,不…不…不是,大人,求大人寬宏大量,放我們一條生路。”
周良佑說着說着,“噗通”一聲跪在許木面前,開始“砰砰砰”的磕頭:
“我們錯了,我們知道錯了,求大人放過我們吧……”
許木沉沉的歎了口氣,心神微動,和識海中的周三羊溝通:
“你說怎麽辦,我就怎麽辦。”
周三羊隻是低頭沉默着,整個靈都被一股濃濃的悲傷籠罩。
許木突然就明白了“悲傷逆流成河”這句話的意思。
“大人看着辦吧,我隻求大人把我和我婆娘葬在一起。
随便找個偏僻地方,别讓我再看見周三牛一家,若是能遠離周家堡子,就更好了。”
許木不知道,是怎樣的絕望讓周三牛說出這樣的話,做出這樣的選擇。
但他知道,這是一個善良、樸實、純厚的男人。
“沒問題!”
他點頭答應。
隻是,周三羊能放過他們,可他許木卻不行。
雖說,他沒辦法殺光這世上的所有惡人,但隻要撞到他手裏,他就不會留情。
總歸是殺一個就少一個。
“一命抵一命,再公平不過了,沒什麽好說的。”
許木低頭,看着跪在地上不停磕頭的周良佑,淡淡說了一句。
不等周良佑有所反應,直接一掌拍了下去。
周良佑身子一軟,倒在地上沒了聲息。
“好了,胖子,我們走吧。”
說罷,轉身出門,周夫人被幾個丫鬟扶着剛剛轉醒。
許木擡頭,朝她随意一指,一點元力直接洞穿她的心髒。
沒錯,
他說的一命抵一命,是用周良佑夫婦的命,抵周三羊夫婦的命。
畢竟,若沒有他們兩位的縱容,周太生也不會如此猖狂。
至于首惡周太生,死了爹媽又身受重傷,除了活活疼死,沒有第二條路可以走。
本來,許木也沒打算讓他活着,隻是覺得給個痛快的太便宜他了。
出了周家,癞痢頭還在不遠處等着他們,一見兩人就笑着迎上來:
“嘿嘿嘿,餘大雁怎麽樣了?
周少爺有沒有爲難你們?他可是難說話的很……”
癞痢頭跟着兩人,邊走邊說。
“滾!”
胡全怒喝一聲,直接把這家夥吓的屁股尿流,連滾帶爬的消失了。
回到周三牛的院子,那個耳聾的老妪正在院子裏呆坐着。
周三牛也已經從地裏回來了,林翠翠正站在他身邊,一邊抹眼淚,一邊說着什麽。
一見許木和胡全這兩個煞神又返回來,當即吓的面色慘白,不敢再開口。
“你就是周三牛?”
許木看着這個癞痢頭口裏被稱爲軟蛋的男人,個頭還沒林翠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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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
身體瘦的跟麻杆似的,再配上一張苦瓜臉,軟不軟的不知道。
反正,力氣肯定是不大。
“我,我就是周三牛,你們欠我大哥的一兩銀子給我就行。
我大哥已經死了,我是他唯一的親人。”
周三牛雖然有點怵,但在自家婆娘面前,還是盡量的把腰杆子挺直了。
許木沒有廢話,直接把周三羊的靈放出來。
周三牛一見自己大哥從這人手中飄出來,一下子就呆住了。
過了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一張臉吓的沒了血色。
嘴巴盲目的開開合合,好一會兒才吐出三個字:
“大,大哥……”
“啊……”
林翠翠也被吓壞了,反應過來之後尖叫一聲,直接兩眼一翻,昏了過去。
“大人,我不想見他。”
周三羊開口,輕輕說了一句。
“我不是讓你見他們,而是讓他們見見你。”
許木說話的同時,收回周三羊的靈:
“這世上,惡人總該是要受點懲處的,否則讓善良的人,如何自處?”
周三牛眼見自己大哥又神奇消失了,強自咽了口唾沫,顫顫問道:
“你,你想怎麽樣?”
許木的目光落在他身後的屋子上:
“就是爲了這三間屋子,你們見死不救,讓自己的大哥大嫂丢了性命。
你們在乎什麽,我就毀了什麽。”
說罷,他随手一揮,一股狂暴元力直接轟向六間屋子。
“轟隆”一聲。
六間屋子頓時塌了五間,連帶着裏面的一應家具以及鍋碗瓢盆,全都變成一堆碎瓦礫。
“這一間,是爲了讓小孩有個容身之所。”
話音落下,不理會身後周三牛呼天搶地的嚎哭聲,許木和胡全轉身就走。
不過,胡全轉身的時候,特意看了一眼昏迷不醒的林翠翠。
随意伸手朝她的方向比劃了兩下,頓時……
林翠翠寬廣的胸懷,縮水了大半。
連她引以爲傲的屁股,也和大腿持平了。
出了木栅欄大門,許木腳步一頓,回頭看去:
隻見,坐在院子裏發呆的聾耳老妪,不知何時已經徹底閉上了眼睛。
兩滴渾濁的眼淚,還挂在枯樹皮一樣的臉上,沒有落下來。
或許,她不是耳聾了,而是心聾了。
隻不過,在見到大兒子的靈的那一刻,又恢複了幾分罷了。
兩人順着周三羊指點的路線,找到了他的屍體。
尋了處遠離周家堡子,山清水秀的好地方,将夫婦兩人合葬在一起。
周三羊的事情,算是處理完了。
回去的路上,兩人牽着馬,慢慢走着。
胡全皺着眉頭,總感覺心裏堵的慌,但卻又不知道該怎麽說。
“木頭,明明該殺的人都殺了,該懲罰的人也懲罰了,我這心裏,怎麽還不舒暢?”
沉默好一陣子,他最終還是憋不住了。
許木沉沉歎了口氣:
“該死的雖然死了,該懲罰的雖然懲罰了,但他們有此下場是咎由自取。
可是,周三羊和餘大雁兩人并沒有做錯什麽,但卻再也活不過來了。
他們,本不該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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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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