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沒你們想的那麽簡單,師尊平日都在閉關,我手中的傳音玉簡隻能聯系到他的道童,關月。”
方道子見兩人松了口氣,立刻将其中的利害點出來:
“我現在不能确定,關月,是否也服用了萬靈丹!”
方道子話音一落,許木和胡全立刻變了臉色。
如果……
如果,這個關月,真的已經服用了萬靈丹,那他們一旦啓動這枚玉簡,萬靈宗方面,一定會有大動靜。
“如果有人來追殺我,很大概率就是冰霜學院的強者。到時候,你們……”
方道子話沒說完,兩人就已經明白了:
能被派來追殺方道子這個生前,元魂境大圓滿的存在的強者,隻怕一根手指就能碾死他們。
“所以,這看似一次簡單的傳音,但實則是要你們賭命。”
方道子低沉的聲音中帶着一絲愧疚。
若非學院事關重大,他現在這種情況,又沒有其他人可以托付,他怎麽可能讓這兩個年輕後輩冒險?
“如果,關月沒有被萬靈宗控制,那一切就萬事大吉。
如果他真的服用了萬靈丹,那我們的消息不但傳不到師尊耳朵裏,反而會給我們帶來殺身之禍。”
許木、胡全相視一眼,眉宇間都露出了淡淡的笑意:
“老師放心,隻要是涉及到萬靈宗的事情,我們就算堵上一條小命也不後悔。”
方道子聞言,緊皺的眉頭終于舒展了一些。
但是,下一刻,胡全的話就讓他的笑容僵在臉上:
“我們兩個今天又被暗算了,還是“噬元丹”的毒,這一次毒性十分濃烈。
我們要先拿你的幾顆養元丹解毒,你看怎麽樣?”
方道子:“……”
兩人進入房間,各自拿了兩顆黃階高級的“養元丹”,開始喂飽“噬元丹”的行動。
時間一點點過去,兩人的身體時而被養元丹“吹”的臌脹,時而又被“噬元丹”“吸”的幹煸。
來來回回,反反複複,就是這麽個過程。
剛開始的時候,身體臌脹以後,那種皮膚都要炸開的感覺,疼的他們不停的哆嗦。
身體幹煸之後,那種仿佛一下子被掏空的空虛感、虛弱感,折磨的他們生不如死。
但是,随着時間的流逝,一次又一次的臌脹,一次又一次的幹煸。
他們逐漸習慣了。
确切的說,是他們的身體逐漸習慣了。
就好比一個新氣球,第一次吹氣的時候有點兒緊,但多吹兩次就變得很松弛。
方道子在兩人“漸入佳境”之後,就出了房間,坐在院牆上,直勾勾的盯着周圍幾個隐蔽的地方。
那地方的人,雖然換了一波又一波,但他們所有人的目光,都始終鎖定在這座宅院之中。
……
天香茶樓
這是一個陽光明媚的清晨,如絲的光線帶着淡淡的溫暖落在林不語身上。
這樣的清晨,林不語的臉上,本應該帶着惬意的笑容。
但是,連着天氣晴朗的三天,他的臉上卻沒有露出一絲笑容。
距離那兩個小賊吃下“魚餌”已經三天了。負責盯梢的,是小青親自安排的。
甚至,大部分時間,小青會親自過去盯着。
可是,那兩個小賊自從那日回去之後就一直龜縮在那座宅院之中。
偌大的一座宅院,不見一個進出的人。
神識感知中,那兩個小賊确實就在宅院中修煉。
可是,身中如此濃烈的“噬元丹”丹毒,别說他們隻是兩個凝體境高級,就算是煉體境修士,也無法修煉。
三天的時間,體内的元力,想必都已經被“噬元丹!吞噬幹淨了。
按照正常情況來說,現在的他們,應該變成了和凡俗一般無二的存在。
甚至,還不如凡俗。
可是,小青上次回報:他們還在修煉,感覺沒有什麽異常。
那座宅院,是“沈家商行”在玉泉城的總管事沈五岸親自送給那兩個小賊的。
而且,那宅院周圍布置了一套不俗的防護陣法,一旦硬闖,就會驚動那兩個小賊。
然後,林不語又親自下令,讓人去查那兩個小賊和“沈家商行”,或者沈五岸到底是什麽關系。
但是,依舊沒有任何結果。
就連沈五岸的貼身心腹都不知道,沈五岸爲什麽要給這兩人送一套宅院。
更詭異的是,自從送過那套宅院之後,沈五岸就再沒去看過那兩個小賊。
“會不會是,他們無意之中幫了沈五岸什麽忙,和他求了一套宅院?
沈五岸送了宅院和防護陣法之後,他們之間就兩清了?”
陽光落在林不語略顯陰郁的面容,讓他的面容看起來分外的白皙。
在躺椅上閉目養神的他,猛的睜開眼睛,坐起身來:
“是了,一定就是如此!”
今天是一個漫長的白天,至少林不語是這麽認爲的。
他沒有休息,隻是在院子裏曬太陽,認認真真的感受着絲絲縷縷的陽光,帶給自己的溫暖。
此時,他再次确定了一件事情:
陽光,能給他帶來好運!
……
“立陽酒樓”是玉泉城中一家名不見經傳的小酒樓。
來往的都是些沒有跟腳,四處漂泊的散修。
酒樓的位置偏僻,後面是一排排暗灰色的磚石搭建的一座座小院。
住在這裏的,大多是些在城中最底層掙紮的凡俗百姓。
在這一排排的磚石院子之中,有一個小院卻是與其他院子顯得格格不入。
其他院子,雖不亮堂,但房前屋後基本都收拾的幹幹淨淨,院子裏要麽有炊煙袅袅,要麽晾着半濕不幹的麻布衣服。
又或者,小孩子追着院子裏的雞鴨鵝等家畜亂跑,發出一陣陣清脆的笑聲。
可是,這座院子,很安靜。
安靜的,就仿佛沒有人住一樣。
就算是與他們一牆之隔的鄰居,也不認識這院子裏的人。
這院子裏的人很奇怪,他們的生活似乎和正常人是颠倒的。
比如,他們白天關門閉窗,在家睡大覺,太陽一落,偶爾能看到一些精壯漢子出來。
不過,從來沒有人見過他們是什麽時候回來的,反正就是兩個字:
神秘。
神秘的院子。
随着天色的暗淡,這座神秘的院子裏,又走出了兩個人。
這兩人,血衣披風,手執長刀,赫然就是……暗靈堂的,靈衛。
而且,是兩尊煉體境的靈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