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在他們看來,這兩個散修提的這些條件,也沒毛病。
剛才胡博垚胡大公子可是說了,千八百元石的,就記在他們胡家的賬上。
人家這兩位,剛才說的那些,每一樣至少也是千八百元石。
再說句托大一些的話,今天的拍賣會,拍的就是“千八百元石”的拍品。
胡家此行的代表人,胡浩泰,一張老臉已經變成了調色盤,一會兒青,一會兒紅,一會兒黑。
額頭上,一根根青筋暴起,幾乎要炸裂。雙手死死握拳,修剪得體的指甲,深深的掐入掌心而不自知。
至于胡博垚,一張臉脹的通紅,一雙眼睛瞪的圓溜溜的,幾乎要噴出火來。
臉頰上的肉,更是不斷的哆嗦着,一呼一吸之間,格外沉重費力。
整個人就像是一座随時都可能會噴發的火山。
偏偏,那個叫胡全的,大概沒聽說過“玩火會尿床”這個說法,不但沒有絲毫消停,反而更加來勁了:
“胡大哥,胡大哥,你想什麽呢?”
他依舊是滿臉真誠的笑容,伸手在胡博垚臉上來回擺動,滿臉關切的詢問。
“咯咯咯,咯咯咯”
衆人已經能聽到胡博垚咬牙切齒的聲音。
火山,真的要爆了!
站在胡全身邊的許木,滿臉不可思議的盯着胡全,眼神中滿滿的陌生感,似乎他是今天才認識這胖子一樣。
許木可以用他的終生“幸福”發誓,他真的不知道,胖子竟然這麽伶牙俐齒,這麽的……讨人喜歡。
這,這可真是個小機靈鬼!
“胡大哥,你是冷嗎?”
胡全說話的同時,還貼心的從自己的儲物袋中拿出一件半新不舊的披風塞到胡博垚手裏,同時嘴裏還抱怨着:
“這拍賣行真是太不懂事了,溫度這麽低,都把我胡大哥凍着了!”
此刻的胡博垚乃至胡浩泰,以及胡家同來的所有人,都有一種騎虎難下的感覺。
二樓雅座有這麽多雙眼睛盯着,拍賣會中又嚴禁動手,他們除了憤怒,似乎無能爲力。
“博垚,兩個不知天高地厚的豎子罷了,他們不是想要醒神丹嗎?
待會兒我們就醒神丹上見高低!”
最終,還是胡浩泰人老成精,冷冷丢下一句話,坐回自己的位置上。
“哼,你們兩個不知天高地厚的王八蛋,拍賣會開始的時候,有你們哭的!”
胡博垚咬牙切齒的丢下這麽一句話,最終轉身坐回自己的位置上。
“哎,胡大哥,你這是怎麽了?
你不是胡家的大公子嗎?還做不了這千八百元石的主嗎?
早知道這樣,我們哥倆就少要一點兒,丹藥、法寶就不要了,那些不值錢的藥草,能不能給我們一些?”
胡全完美的诠釋了什麽“得寸進尺”“打蛇上棍”一類的成語的真正含義。
胡博垚聞言,雙眼一瞪,隻覺得胸腔都快要氣炸了。
“哼!”
不過,胡浩泰一聲冷哼,死死瞪了他一眼之後,他終于徹底老實下來,坐在自己的位置上沒有動彈。
隻不過,此刻的他,感覺四面八方的一道道目光,如同刀子一樣刺在他背上。
正所謂,如芒在背,大概就是自己現在的處境!
“你們等着,等拍賣會結束之後,本公子一定要将你們帶回胡家,慢慢炮制,讓你們受盡折辱而死!”
這邊,胡博垚在心底暗暗發誓。
那邊,胡全正得意洋洋,神采飛揚的朝着許木擠眉弄眼。
那模樣,就差臉上寫着:“我厲害吧?”四個大字。
好在,拍賣會也在這時候開始,出來主持的是一個看起來三十歲左右的年輕男子。
“諸位貴客,歡迎大家光臨沈家拍賣會,敝人南宮祥,是本次拍賣會的拍賣師,話不多說,我們直接上第一件拍品。”
南宮祥說話的同時,朝衆人一一抱拳之後就開始請上第一件拍品:
“這是一件黃階初級的聽風刀,諸位擅長使刀的道友們,或者家中有後輩子侄使刀的道友們,一定不能錯過這把聽風刀。
聽風刀出自城中最負盛名的金戈煉器鋪,雖然不是金戈大師親自煉制,但也是由他從旁指導的。”
介紹的同時,南宮祥還将這把“聽風刀”拿在手中,注入一絲元力。
隻聽“嗡”的一聲刀鳴,“聽風刀”刀身頓時有一道刀芒帶着淡淡的殺機迸射而出。
雖然這刀芒隻出現刹那就消逝于無形,但依舊令台下坐着的所有散修,都眼眸大亮,來了興緻。
不知道是巧合還是刻意,這把黃階初級的“聽風刀”,起拍價竟然被定爲八百五十元石。
南宮祥這邊剛一報價,二樓雅座的所有人,目光齊刷刷的再次落在胡家坐的這一桌上。
角落裏,胡全立刻出價:
“八百六十元石,記我胡大哥賬上!”
胡博垚一聽這話,頓時感覺腦海轟鳴,雙眼一黑,差點昏死過去。
“豎子,你别太過分!”
胡浩泰猛的擡頭,雙眸散發的怒火,幾乎凝成了實質。
“哦,原來胡大哥身爲胡家大公子,做不了這千八百元石的主啊?”
胡全一臉恍然大悟,随即輕笑一聲:
“既然如此,那就早說啊,胡爺我自己拍不就成了嗎?”
言罷,不去看胡家暴跳如雷的那幾人,直接出價:
“一千元石,胡爺我自己出這元石。”
二樓雅座衆人心底都憋着笑,心中都暗自感歎着:這一趟拍賣會,就算是沒有收獲,也不算白來。
能看到胡家一出如此精彩絕倫的好戲,就算沒有收獲他們也開心的很。
“十号桌的貴客,出一千元石,還有貴客出價嗎?”
南宮祥似乎完全沒有注意到雅座的這些是是非非,依舊盡責盡職的做着自己的工作。
“一千二百元石!”
胡博垚死死盯着許木和胡全,咬牙切齒的報價。
“六号桌的貴客,出一千二百元石,還有貴客出價嗎?”
“一千五百元石!”
“十号桌的貴客,出價一千五百元石,還有貴客要出價嗎?”
南宮祥溫和的聲音再次響遍整個拍賣行。
“兩千元石。”
“六号桌的貴客,出價兩千元石,兩千元石,還有更高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