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木和胡全從屋子裏出來的時候,垂頭喪氣,心灰意冷,甚至開始懷疑人生。
簡簡單單,第一步,熬煉“青月草”,他們整整失敗了三千五百一十八次。
直到今天早上,兩人走出房門的時候,還沒有成功!
剛開始的信心十足,興緻勃勃,早已經被抛到了九霄雲外。
“煉藥本就是三千大道之一,若真如你們兩個想的那麽容易,煉藥師豈非遍地都是?”
方道子溫和的聲音在兩人耳邊響起:
“每一個煉藥師,都要耗費無數的藥草,經曆過無數次的失敗,才能看到那一絲絲成功的希望。
你們這才失敗千百次而已,不必如此沮喪。
一件事情,隻要下定決心去做,就沒有不成功的道理。”
許木和胡全聽方道子這麽說,心底的沮喪總算少了一些,齊齊拱手道謝之後,和老柳樹打了聲招呼,前往沈家拍賣會。
這種規模的拍賣會對于“沈家商行”這樣的龐然大物來說,隻能說是“細如牛毛”。
其中大部分的拍品,就是爲凝體境,或者是一些沒有跟腳的的煉體境散修提供的。
拍賣行的位置距離兩人居住的地方并不遠,大概一刻鍾的時間就到了。
兩人出示請柬,進入拍賣會之後,直接被安排在了二樓雅座。
二樓的雅座,一般都是些小家族、小勢力的代表人物,爲家族拍得一些不錯的資源。
一樓大堂是一排排長椅,專門爲一衆散修設置。
許木和胡全被帶到一處略顯僻靜的位置,此處隻有兩個人的座位。
一般大小勢力的代表人物,都不屑于坐在這種偏僻的位置。
畢竟,越是靠近臨窗位置,越能說明自己一方所代表的勢力的強大。
因此,許木和胡全坐在那處偏僻的位置後,不少被長輩帶出來開眼界的年輕子弟,一個個臉上都是嗤笑輕視。
甚至,有一位身着藍色華袍,容貌不凡,看起來二十歲左右的年輕男子,直接大喇喇的開口詢問:
“敢問兩位,是不是樓下沒位置,擠不進去了,這才被安排到雅座?”
此話一出,周圍一衆年輕公子頓時哈哈大笑,甚至有幾個勢力的代表人物,也都輕笑一聲,朝兩人打量了一眼。
龐掌櫃身爲此次拍賣行的負責人,此時正在三樓的包廂之中打量着這一幕。
身邊一個小厮看起來不過十三四歲,稍顯稚嫩的臉龐露出幾分不悅:
“掌櫃,用不用……”
他話還沒說完,龐掌櫃就擺擺手:
“些許小事,不用我等出手,相信他們既然上得了二樓,自然也能守得住自己的位置。”
二樓,那幾個衣着華麗的年輕公子,還在哈哈大笑着。
剛才開口的那個藍袍青年,見許木和胡全兩人沉默不語,隻當時怕了他,言語更加放肆:
“你們兩個,恐怕還不知道本公子是誰吧?”
說話的功夫,他徑自從自己的位置上起身,來到許木和胡全面前,大笑着自我介紹:
“本公子名叫胡博垚,是城西胡家的大公子,今兒能在這兒相遇,也算是咱爺們有緣分。
待會兒,你們兩個要是看上什麽東西,本公子做主了,千八百元石的,就記在我胡家頭上了。”
和胡博垚一同前來的胡家的代表人,名叫胡浩泰,是胡博垚的二叔,也是胡家的二号人物。
他雖看不慣自己侄子這嚣張跋扈的模樣,但料想這種小型的拍賣行,也不會有什麽他胡家惹不起的大人物,因此隻是皺皺眉頭就不再搭理。
許木和胡全本不想搭理這位明顯腦力不足的胡大公子,不過一聽對方願意給他們送元石,一下子就來了興緻:
“此言當真?”
“當然,本公子的父親,是胡家當代家主,本公子則是胡家的大公子。
将來,整個胡家,也自然由本公子繼承,區區千八百元石,本公子還付得起!”
胡博垚大袖一甩,自覺此刻的自己已然帶着一股一擲千金,豪情萬丈的俠者風範。
簡單來說,就是帥得掉渣!
許木和胡全聞言,頓時雙眼一亮,瞬間覺得這位胡博垚公子和他們兩人是“志趣相投”“惺惺相惜”“一見投緣”。
正所謂,就隻看了你一眼,就已确定了永遠!
“如此,我們就謝胡大公子了,我們兄弟要的也不多,待會兒如果有黃階中級養元丹、固元丹,胡大哥能幫着拍多少就拍多少。”
胡全仿佛是害怕這突然冒出來的冤大頭反悔,趕緊将自己的要求提出來。
甚至,稱呼也從“胡大公子”變成了“胡大哥”,這樣也顯得親近。
“還有醒神丹,胡大哥你身爲胡家的大公子,想必也不缺此丹藥,随便給我們來個十瓶八瓶的。
如果有黃階中級的,那就更好,如果沒有,那黃階初級的,我們哥倆也湊合着能用。
還有防護類型的法寶,我們哥倆也不挑,黃階中級的就能湊合用。”
胡全似乎完全沒有看到,胡博垚那越來越難看的臉色,也沒有注意到,胡家此行的代表人物,胡浩泰,一張臉陰的都快滴出水來了。
“當然,最重要的是,藥草,各種各樣的藥草,有多少我們哥倆要多少。
想必,這些對于胡大哥來說,應該不是什麽大問題。”
胡全說完些,帶着一臉真誠的笑容,看向胡博垚時,又似突然想起了什麽,一臉興奮加恍然大悟的開口:
“我說,爲什麽我們哥倆和胡大哥你一見投緣,胡大哥你怕是還不知道吧?
我也姓胡,我叫胡全,我們還是本家!”
胡全發誓,他自誕生靈智到現在,就算是在面對九娘和木頭的時候,笑容也沒有此刻真誠。
胡博垚看着胡全那滿是笑容的胖臉,此刻隻恨自己沒長了三頭六臂,直接将這小子的那張胖臉撕的粉碎。
甚至,撕下來的血肉,都要一點不剩的全部吞進嘴裏,慢慢嚼碎了咽下去才解恨!
“胡大哥,你怎麽不說話?”
胡全似乎壓根看不見胡博垚那越來越難看的臉色,依舊帶着滿臉的真誠和關懷,用一種擔憂加懇切的語氣詢問。
“是不是,我們說的這點兒東西太少了,胡大哥覺得有些辱沒你的身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