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人?劉将軍,如果有人問你,你願意自己活命還是自己的孩子活命,我想你肯定會說讓孩子活命,可是你又沒有想過,你一但死了。那麽你的孩子也就無依無靠,說不定最好指揮淪爲爲奴爲婢,倒時候,他們反而會怪你,爲何當初不帶他們一起走,今天,我就告訴劉将軍你,我肚子裏的孩子已經六個月了,如果要我選擇,我還是選擇我去死,孩子的父親,我要他留下!”蘇雲傾故意這麽說着,就看看劉勤這個人心腸如何。
“什麽?你有了身孕?”劉勤似是不敢置信,可仔細一看,确實如此,因爲蘇雲傾長得本來就纖細,再加上是冬天,所以他就沒有注意到,想不到竟然會是這樣!可是這一樣一來,如果自己殺了她,那麽确實算是造孽,一屍兩命。
“那我就殺了這個男的。”劉勤開口道,舉刀就要揮下去。
“慢着!劉将軍,萬萬不可!”蘇雲傾及時喊住了劉勤。
“爲何?”劉勤皺眉,這個小丫頭,搞什麽鬼?怎麽這個也不行,那個也不行的?
彼時,躲在暗處的北辰擎宇與北辰阆軒兩人卻遲遲不敢置信的瞪大雙眼,他們沒想到蘇雲傾懷了孩子!更悲傷地是北辰阆軒,他總是最後一個知道的,之前曾經問過雲傾,,可是她的回答是她怕冷,所以多穿了點,想不到自己那麽不受她信任,竟然什麽都不可告訴自己!
然而震驚最大的還是北辰擎宇,他沒想到蘇雲傾竟然懷孕了,如果按照時間算來,六個月的話,自己極有可能是孩子的父親,可是既然蘇雲傾懷孕了,爲什麽她還不願意告訴自己,找到自己講清楚呢?疑惑間,這邊情形卻有了新的發展。
“劉将軍有所不知,我們禹國不像燕國明風開放,我們禹國一旦死了丈夫,就絕對不可以改嫁,再講了,在禹國女性根本沒有地位,養活不了家裏,到時候萬一你将我丈夫砍死了嗎,那我以後跟孩子該如何生存?劉将軍,到時候我們恐怕就隻有去行乞了,長大以後我的孩子也就隻有卻爲大戶人家爲奴爲婢,任人使喚。”蘇雲傾面上隐現哀戚之色,漆黑的雙眸中隐現霧氣,讓人看了心生憐愛。
劉勤頓時頭疼了,想不到這個小女娃竟然跟身邊這人是夫妻,到底這個小女娃放過自己一命,如果因爲殺了她的丈夫就讓她淪落到這種境地,的确更生不如死沒什麽兩樣,可是不殺的話又起不到震懾的效果,這可怎生是好。
北辰阆軒這邊看看天色,差不多了,于是,靜靜等候着他的軍隊攻打進來,就在劉勤猶豫不決的時候,城外赫然響起沖天震地的吼聲,之間探子來報說,“将軍,城外忽然湧出大批的禹**隊,我們已經被包圍了!”确實,城外湧出的大批禹**隊讓燕軍頓時慌了手腳。
“什麽?”劉勤看着被他們圍在中間的蘇雲傾跟鍾堯,快速的做了一個決定,他們現在要将蘇雲傾牢牢扣在手裏,想來這蘇雲傾對他們應該有些震懾作用,于是,劉勤命令道,“全體士兵跟着我向城裏撤,快點!”然後往外走去。
眼看着城門口已經被禹國士兵包圍,劉勤知道中計了,但是就算是死也要拉一個墊背的,他不能夠便宜這些禹國士兵們!于是,便開口道,“弟兄們!使勁的沖啊!給我殺了禹國士兵!”
緊接着,就是震天的叫喊聲,蘇雲傾這一次是第一次見到什麽叫做血流成河,以後每一次想起她都在想,當時自己究竟是怎麽想的,竟然能夠在那樣的場景下淡然無波,雖然自己殺惡人無數。但是第一次見到過這樣的場景,不斷地有四肢散落,熱血噴灑,可是面對着此間種種,自己竟然能面不紅心不跳的從中經過,而且還拉着鍾堯說,“你要小心一點,小心刀劍不長眼。”那時她的腦袋一片空白,根本就什麽都想不起來了。
最後,還是鍾堯拉住了蘇雲傾的手,開口道擔憂道,“尊主,你的手好涼,要不要緊?”看着此刻蘇雲傾的樣子,實在是不能稱之爲好一點,所以他有些擔憂的問道。
蘇雲傾憑着本能搖搖頭,“沒事的,我真的沒事……”話未說完,人已經暈了過去。鍾堯一把抱住她,不斷地擋開飛來的利劍,此刻的城中一片混亂,不斷地有人哀嚎,火四處蔓延,鍾堯眉頭緊蹙,趕緊将蘇雲傾帶往一處安全的地方,小心翼翼的将她安置好之後,輕輕一把脈,赫然面色凝重,他感覺到胎兒的氣息不是很穩定,恐怕現在不用銀針施針遏制的話,後果不堪設想,可是現在面對着打打殺殺的場面,他根本無法靜下心來,就怕蘇雲傾會受到傷害,可是現在不施針的話,大人跟孩子都保不住,就在鍾堯焦躁不安的時候,北辰阆軒跟北辰擎宇出現在面前,北辰擎宇擔憂的上前抱起躺在地上的蘇雲傾,将她摟在懷裏,喃喃自語道,“雲傾嗎,我終于找到你了!”他好想她,想的都開發瘋了,可是她一直都在躲他,一直都是。他難道有那麽可怕嗎?故意抹去所有線索,不讓任何人查到她的行蹤,她真是好狠的心,連懷了孩子也不打算告知他,真是沒見過這樣的人,堅強的讓人心疼。
“你們兩個現在可否爲我把下關,尊主現在危在旦夕,我必須盡快施針爲她穩住心脈。”這兩個人出現的正是時候,正好解了他的燃眉之急。
兩人點頭答應,然後北辰擎宇放下蘇雲傾,自覺地走到外面,鍾堯則從懷中掏出一副銀針,開始對蘇雲傾身上各個穴位施以針法。不多時,鍾堯最終抹了抹額際的汗水,還好已經毫無大礙,隻是不知道何時會醒,想不到這一次蘇雲傾身上的内力反噬的那麽厲害,什麽時候醒來,他也不敢保證。
北辰阆軒看着面前着火連天,想想身後的蘇雲傾,于是便對鍾堯說,”你先帶她走。”
鍾堯點頭,然後抱起蘇雲傾往安全的地方走去。北辰阆軒跟北辰擎宇互相看了一眼,然後兩人背靠背厮殺起來。緊接着,城中滿是哀鴻遍野,那場大火就、整整燒了三天三夜,最終,将所有的一切全都燒爲灰燼。
三天後,禹國大獲全勝,燕軍狼狽而歸。聽聞燕國皇帝聞言大爲光火,誓要北辰擎宇血債血償!而彼時,北辰擎宇這邊擔心不已的看着躺在床上蘇雲傾,緊緊握住她毫無知覺的纖纖玉手,臉上表情擔憂而急躁,“鍾堯大夫。她究竟什麽時候會醒?”她已經昏迷三天了,爲什麽她還不醒?
鍾堯看着躺在床上蘇雲傾,微微搖頭歎息道,“我也不知道,能不能醒來就看尊主的造化了,她的命是保住了,可是肚子裏的孩子需要跟狂獸之毒做抗争,需要的内力跟力氣很多,所以尊主一旦出了什麽一意外,肚子裏的孩子也會跟着受到損傷,現在她肚子裏的孩子暫時平安無事。”鍾堯細細解說道。
“你說她肚子裏的孩子身上又狂獸之毒?”北辰擎宇不敢置信的開口道,想不到自己身上的狂獸之毒竟然轉接到蘇雲傾肚子裏孩子身上,那也就是說這個孩子肯定是自己的咯。一開始自己還不确定,經過鍾堯這麽一解釋,他瞬間相信了。
“不錯,這也就是爲什麽尊主會突然内力消失的原因,當時孩子還小,所以我們根本就沒有探出尊主的脈象有異常,直到孩子三個月之後,我才診治出來。”鍾堯細說當時的情景,當時他們都很迷惑,爲何尊主的内力莫名其妙就沒有了卻沒想過回事這個原因,實在是因爲太過匪夷所思,但是天下之大,無奇不有。
“難怪握劍雲傾這一次身形更加單薄,想來沒有内力護體,她應該是吃了不少苦。”北辰阆軒站一邊,靜靜說道。
“就是因爲沒有内力,所以尊主才會被燕國皇帝帶走,還好我跟其他人合力才将尊主救了出來。”當時他們更尊主失去聯系時,個個心急如焚,可是都沒有辦法,根本找不到聯系方式,也差不道任何線索。
“什麽?雲傾當真被蕭逸擄走過?”北辰擎宇驚訝的開口,他一直以爲那些傳言隻不過是空穴來風,爲此,他還特地讓暗衛去查探虛實,可是暗衛禀報說根本沒有見到蘇雲傾,所以他就以爲根本毫無此事,應該是蕭逸想要侮辱他們禹國皇室。
“恩。”鍾堯再次點頭。而後看着蘇雲傾依舊安靜的躺在床上,無絲毫不适,眉頭輕皺,終是起身告辭,“既然這樣,那我就先行告辭了。”說完就往外走去。
北辰阆軒看了一眼守在蘇雲傾身邊的北辰擎宇,而後輕歎一聲眸底黝黑,轉身走了出去。北辰擎宇看着北辰阆軒出去的背影,手複又緊緊握住躺在床上的蘇雲傾的手,輕輕道,“雲傾你看看,大家都那麽關心你,你怎麽還不醒來,你這肚子裏的孩子現在也需要你,你爲什麽還不醒來!”一直一直躺在這裏,難道不知道大家都很關心你,希望你能早一點醒麽?緊緊地握住蘇雲傾微涼的手,北辰擎宇的眼角赫然有一滴淚劃落,滴落在蘇雲傾的臉上。
卻說鍾堯回屋後,剛打開門,就赫然發現一個帶着銀色面具的少年身長玉立的站在他的房中,見是他回來了,立即急促說道,“她怎麽樣了?”
鍾堯微微搖搖頭,語氣間滿是歎息,“現在還在昏迷當中,不知道以後會如何。也不知道什麽時候會醒來。”現在,他擔心萬一尊主昏睡不醒,那麽她肚子裏的孩子會不會受到什麽影響,這一點,他也不敢保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