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什麽?他沒死?可你剛剛的樣子”蘇雲傾有些怔愣,他剛剛明明就一副沒救的樣子,怎麽現在反而說她沒死呢?
“尊主,你是關心則亂,我剛剛什麽都沒說隻是表情有些凝重而已,那是因爲北辰擎宇的傷很明顯是劍傷,而且可以看得出來,那一劍應該是五個月前刺得,我不得不懷疑那一劍應該是尊主你在拜月教前刺得。”所以他才如此凝重的樣子。
“什麽?”蘇雲傾驚得立即站了起來,不敢置信自己那一劍,竟然使北辰擎宇一直到現在還沒好,“我原以爲他至多會在床上躺兩個月就完全大好來,沒想到會是這樣。”蘇雲傾喃喃念着。
“尊主,他畢竟是禹國的皇帝,所以不可能置國事于不顧,恐怕是因爲國事繁忙,而他又太過操勞,所以傷口才一直拖延至今,這劍刺得位置正好又恰如其分,不令他受重傷,卻又要他好好将養一番。”鍾堯搖頭歎息道。畢竟身爲帝王,又怎麽可能完全置國事于不顧呢。
“對啊,我怎麽沒有想到呢,我應該想到的,可是鍾堯,我當初氣急了,所以根本沒有顧忌這些,想不到今日竟然害了他。”蘇雲傾滿臉自責,她沒想到的,那一劍的傷至今爲止還沒好。所以時至今日,他才會即使連受着傷也要趕來,如果不是她,他就不會那麽辛苦了。
于是,蘇雲傾轉身向外跑去,身後鍾堯想要叫住她,但是想想,還是微微搖頭,也罷,有些事情,不是他所能幹涉得了的,身爲局外人,隻有看着的份。
蘇雲傾快速跑到北辰阆軒的門外,透過門縫看見躺在床上的北辰擎宇,而此刻,他身邊正好空無一人,于是,悄悄地,蘇雲傾潛了進去,輕輕關上們後,蘇雲傾看着北辰擎宇此刻一臉蒼白的模樣,滿是心疼的撫摸上了北辰擎宇的臉頰,低聲道,“擎宇,我來了,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當初我是氣急所以才會那樣做,想不到卻害了你。”
可是此刻的北辰擎宇根本聽不到蘇雲傾說什麽,隻是閉着雙眸,眉頭緊緊蹙起。毫無血色的臉上竟有着輕輕地憂慮。
蘇雲傾的手指留念與北辰擎宇的臉頰,一遍遍替他撫平眉間的褶皺,“你看看你,連睡着都要緊蹙眉頭,有什麽事情能比自己身體還重要呢。真是的,那一劍你其實可以躲開的,幹嘛不躲,如果躲開,何至于今天會受這樣的罪?”蘇雲傾雖然嘴上怪他,可心裏到底是自責的,自責與自己的那一劍,可是現在說這些,爲時已晚,所以,自己就要好好幫他守住這篇疆土,才能還的情自己欠他的這一切。
突然,蘇雲傾感覺到自己肚子裏的寶寶似乎踢了自己一下,這才想起肚子裏寶寶恐怕也想見到爹呢,于是,抓住北辰擎宇的大掌撫摸在自己的小腹上,低喃道,“擎宇,這是我們的孩子,你看,他剛剛踢我了,所以說他想見你呢,你一定要快點醒來,養好身體,否則,怎麽照顧我跟孩子,是不是?”蘇雲傾一直說着,可是北辰擎宇一直沒有回應,盡管知道北辰擎宇沒有生命危險,可是第一次看見他如此毫無聲息的躺在床上,到底還是有些不高興地。
“如果你當初能不騙我,如果你能不利用我,如果你不把皇位看的這樣重,或許我們就不會走到今日吧?”前塵往事一起湧上心頭,蘇雲傾眸中溫熱,感歎道。如若不是因爲重重誤會,她與他又何至于走到今天這種地步,一個身處江湖,一個身處廟堂,又怎麽能妄想在一起,她其實根本不适合後宮,因爲她喜歡江湖的自由自在,而後宮的繁文缛節扼殺了她的自由,所以,恐怕就算現在一切都已經冰釋前嫌,她恐怕也不會回去,除非這個男人答應她可以遠離廟堂,一家人隐居江湖,可是,怎麽可能呢,這個爲皇位而生的男人,不可能爲了兒女私情放棄所有的,所以,她知道,他們完全沒有可能的。
就這樣靜靜看着他,蘇雲傾就覺得已經很滿足了,可是,門外卻響起由遠及近的腳步聲,于是,蘇雲傾快速的放下北辰擎宇的手,慌亂間,卻沒注意到一個小小的東西落在了北辰擎宇的手中。然後打開門走了出去,迎面碰見北辰阆軒,微微點頭後,便快速往回走去。
回到自己房中,蘇雲傾自自己包裹中拿出一瓶藥出來,然後握着這瓶藥去找鍾堯。讓鍾堯去交給北辰擎宇。就這樣,蘇雲傾每次都專揀沒人的時候偷偷去看北辰擎宇,有時候會抓住他的手說說話,一日後,北辰擎宇醒來,第一句話開口問的就是,“雲傾呢?”
在場的淩劍鍾堯北辰阆軒全都搖搖頭,說不知道。而之後鍾堯與北辰阆軒互相看了一眼,然後彼此交換一個眼神,互相會意。
“阆軒,雲傾不在此地麽?”盡管此刻身受重傷,一臉蒼白,但是帝王的氣勢還是由北辰擎宇身上散發而出,這種望着氣勢,與生俱來。
“禀告皇上,雲傾不是已經死了麽?爲何皇上會這麽說?”北辰阆軒面露驚訝,眼睛瞪大渾源。
見北辰阆軒一副不知情的模樣,北辰擎宇的目光倏然轉向一旁的鍾堯,目光銳利如劍,“鍾堯大夫,我記得你之前不是一直呆在蘇雲傾身邊的麽,怎麽現在反而在軍營,而你的主人卻不在呢?”
“啓禀皇上,草民自從拜月教一别之後,就四處遊曆,所以并未見到尊主,至于尊主現在人在何處,草民不知,還請皇上明察。”鍾堯工聲開口,一副不卑不亢的模樣。心中冷汗卻直滴,北辰擎宇身上莫名的給人一種壓迫感。
北辰擎宇看着鍾堯的身影,目光若有所思,他明确地接到暗報說蘇雲傾在此地,不可能現在就沒有蹤影的,如果不是情報有誤,那麽就是這兩人在說謊,幾率一半對一半,他現在也不敢肯定。
而北辰阆軒卻被鍾堯與北辰擎宇的話弄得糊裏糊塗,什麽尊主?什麽主人?這是什麽意思?爲什麽雲傾從來沒有向自己開口解釋過,就像她這次來身邊莫名的多了幾個江湖上的高手,而且好像都聽她差遣,見她似乎沒有想說得樣子,所以他也就沒問,可是看今天這個樣子,北辰擎宇應該是知道些什麽的,所以說,之前北辰擎宇就知道蘇雲傾還活在世上,可是卻根本沒有跟自己說了?眸光驟然變得深邃起來。
“好了,既然如此,你們就先下去吧,淩劍留下,待會我會去找你們商量攻打燕國之事。”北辰擎宇開口道。
北辰阆軒與鍾堯退下後,淩劍就開口,“主人,目前我們暗衛得到的消息确實就是雲傾姑娘到達此地之後就消失無蹤,所以屬下肯定,她一定就在此處,隻是暫時還沒找到地方。”淩劍解釋道。他剛才就去查了一下,可是沒有人,到處都沒有蘇雲傾的蹤影,暗衛的消息是不可能錯的,一定是她躲起來了。
“繼續查,一定要給我查個水落石出,明白嗎?”北辰擎宇面上驟然一沉,轉過身道。
“是!”淩劍抱拳恭聲道,而後轉身便消失了蹤影。
北辰擎宇目光一掃,赫然看見床上一個東西,眸中一絲波瀾閃過,緩緩踱步上前,從床上握住那個東西,嘴角牽起一抹笑意,喃喃道,“想不到你竟然來過,隻是爲何不願叫我知道,難道你當真恨我如此麽?這一劍,難道還不能償還你所受的一切麽?”他故意讓自己一直受着這劍傷的折磨,爲的就是想要自己記着自己究竟是怎麽傷害她的,可是如今,她都不願意見他了,讓他如何是好。
卻說北辰阆軒與鍾堯一前一後走了出去,走到門外,北辰阆軒就叫住了鍾堯,“鍾堯大夫。”
“慶王叫我何事?”鍾堯轉過身來,恭聲道。
“我有一事十分好奇,還請鍾堯大夫可以解惑。”北辰阆軒态度卑謙。
“慶王折煞我等,還請但說無妨。”鍾堯有些奇怪,何事讓北辰阆軒竟然如此慎重?而且這件事情還是自己知道的?
“剛剛你與皇上口中對雲傾稱爲所謂的尊主一事,可否告知詳情?”北辰阆軒想要知道,爲什麽蘇雲傾身闆會多了那麽多高手,而且個個看起來相當不凡,她究竟是用了什麽手段,才能網絡到這些天下高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