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逸看看四周,似乎衆人的目光全都聚集在這裏,于是隻好先帶着蕭晴雪準備将她送回去。“晴雪乖,你醉了。”他沒想到今***會喝那麽多,想來應該是跟那個突厥王子有關,看的出來,他對于晴雪,似乎并不怎麽上心,也難怪晴雪會喝醉,畢竟是念了十年的人。
“我沒醉!皇兄我告訴你,其實我宮中的那個易容大師,并不是叫寒心,而是叫蘇雲傾哦,呵呵,想不到你也被騙了,對不對?”蕭晴雪心中煩悶,便自動的将心中掩埋的秘密說了出來。
聞言,蕭逸臉色一沉,頓時扯住蕭晴雪,沉聲問道,“晴雪,究竟怎麽回事你給我說清楚!”蘇雲傾,蘇雲傾,那個叫做寒心的女人,竟然叫做蘇雲傾麽,那個當年被自己戲弄,最後惱羞成怒的女人,竟然就是那個女人麽?
蕭晴雪忽然面色一變,抓着蕭逸的袖子哇哇大哭,“皇兄,你打我,你竟然打我,我不跟你說了!”說完自己鬧脾氣似得轉過身,想要往前走去。
蕭逸一把将她拉住,摟在懷中輕哄,“晴雪乖,皇兄不是故意的,隻要你告訴我,那個蘇雲傾是不是寒心,我就不打你好不好?”他沒想到,晴雪醉了以後,會是這番景象。
蕭晴雪盯着蕭逸看了半晌,忽而點點頭,然後孩子氣般的湊到蕭逸的耳邊,低低道,“我告訴你哦,雲傾不僅是寒心,而且她還懷有身孕呢,皇兄,你一定不要跟别人說哦?”然後,頭微微一歪,便趴在蕭逸的身邊睡着了。
而蕭逸将蕭晴雪交給身邊的太監,吩咐将她送回去,自己則另外吩咐一人去召蘇雲傾前來,而後自己轉身回到了禦書房。
“诶,你小子,豔福不淺嗎?那個公主那麽漂亮你都不心動?”驚風此刻正做突厥人打扮,站在突厥王子,也就是瞳的身後。
瞳淡淡瞥他一眼,開口道,“你要是有興趣,你去。”到哪裏都不忘議論是非,不愧是采花大盜。
驚風連忙擺手,“不敢不敢,這裏可是皇宮,被抓到我有一百個腦袋也不夠砍。他可不想英年早逝。
一旁的赫連月依舊一副冷冰冰的模樣,看着瞳,而後淡淡移開眼眸,不置一詞。
瞳默不作聲,隻是自顧自的飲着手中的酒,而後腦中不斷思量着這幾天查到的信息,聽說尊主是被人賣到奴隸市場,而後被公主看中,可是查到燕國皇宮之後整個線索就斷了,找不到跟蘇雲傾有關的一點東西。這就讓他萬分奇怪,所以她才會選擇利用突厥大王子的身份光明正大的進燕國皇宮,可是整個宴會上根本沒有尊主的蹤影。
“诶,你說咱們尊主究竟在不在這燕國皇宮?不然今日怎麽燕國上下的大臣與皇宮内眷都來了,怎麽不見尊主?”驚風八卦之餘還不忘正事。
赫連月冷聲道,“恐怕隻有兩種可能,一種是尊主内力盡失嗎,所以被囚禁,另一種,是尊主自己不願意來,也不願意離開燕國皇宮,自己自動清除一切存在的痕迹,所以我們才找不到她。”後者的可能性她覺得不是不可能,可就是想不通,爲什麽尊主不願意讓他們知道她在這裏呢?
驚風與瞳對視一眼,而後大家默契的說出,“第二種可能性最大。”是的,如果按照九天的勢力,是不可能查不到絲毫蛛絲馬迹的,所以唯一一種可能性,就隻能是尊主不願意讓他們找到她,可是理由他們始終想不到是什麽。
而這邊,蘇雲傾接到通知之後,頓時憋眉沉思,心中深爲憂慮,如果是自己孤身一人去也就還好,可如今,自己到底是肚子裏還懷着孩子,而且現在又是深更半夜,隐隐的,心裏有一種不好的預感。但是,卻隻能随着公公的腳步前行,她有些後悔毀掉自己的蹤迹了,原本是不想讓九天教衆知道自己在這裏,因爲等自己查清楚燕國奸細那件事情自己就可以離開,可是沒想到蕭逸這般多疑,一而再再而三的刁難于她。
每一次看見蕭逸,她總是能想到當年射他一箭時的場景,可是如今,他卻還是好好地在這裏,真是因果循環。
“怎麽,看見朕很驚訝麽?淑妃娘娘。”蕭逸率先開口,看着她的眼眸似笑非笑。
聞言,蘇雲傾便知道,一切他都知道了,所以,也就沒必要隐瞞了,“皇上還真是不死心,不查到我的真是身份就絕不擺手。”千防萬防就是沒有防住他。
蕭逸淡淡一下,“哪裏哪裏,隻是淑妃娘娘與我淵源頗深,所以,朕自然是記得很清楚的。”當年那三箭之仇,如今可是曆曆在目。
蘇雲傾淡淡一笑,漫不經心,“想不到皇上還能記得小女子,不過皇上難道不記得了麽,淑妃已經死了,所以,世界上再無淑妃。”當年淑妃被火燒死的消息,傳的沸沸揚揚,她可不覺得,他能不清楚。
蕭逸緊盯着蘇雲傾的臉,忽而伸手向前,一把抓下蘇雲傾的面具,露出了本來的真面目,“本來的面容不是挺好的,何必非得帶着面具呢?”對于淑妃的容貌,他一直是鍾情于她的,可惜,她已經嫁給了禹國皇帝,所以當年自己才會戲弄于她,想不到這個女人竟然當了真,一路追殺到驿站,也真是有本事,自此,自己便對她念念不忘。
“皇上,我是臉上帶着面具,可是你是不是心上也帶着面具呢?”人與人之間,本來就是互相欺騙,互相欺瞞,不都是帶着面具生存。
蕭逸贊賞的看着蘇雲傾,“想不到你還挺有見識,不過……。”眼神若有似無的掃過蘇雲傾的肚子,嘴角勾起一抹淺笑。
蘇雲傾立即下意識的用袖子擋住肚子,戒備的盯着他。
蕭逸淡淡一笑,漫不經心道,“你這肚子裏孩子,應該是北辰擎宇的吧?想不到他也真有本事,你都是失蹤了那麽久,竟然還能找到你。”這北辰擎宇還真是厲害。
蘇雲傾默不作聲,此刻她說任何話,都會被認爲是狡辯,倒不如什麽也不說,任由他去猜。
見蘇雲傾沉默不語,蕭逸也不繼續追問,隻是快速伸出手将蘇雲傾身上幾處大穴點住,頓時,蘇雲傾覺得渾身酸軟無力,連站起來都成問題,但是,依舊面不改色的問道,“你想幹什麽?”
蕭逸開口,“隻是希望你在我這裏住幾天而已,到時候我會放出消息,說禹國的淑妃娘娘其實根本沒死,如今已經成爲我燕國的皇妃,你說要是北辰擎宇聽見這個消息,該會是怎樣的反應呢?”這倒是真的很想看看,說不定後果比預期的還要好。
此刻的蘇雲傾躺在蕭逸的懷中,想要掙紮,可是渾身無力,根本使不上勁,所以壓根就沒辦法,隻好任他抱着,淡淡開口,“就算你此刻說要殺我,他也不會有任何反應。”盡管,這隻是由她口中說出來的話嗎,但是其實自己還是想看看自己在他心中的地位如何。
蕭逸聞言,低低笑着,“你說他不在乎,可是,這可由不得你哦,指不定他也很想看見你呢,好了,你先休息,明天我再來看你。”說完,将蘇雲傾安置在床上,自己走了出去。
蘇雲傾渾身無力的躺在床上,腦中不斷思量着該如何是好,暗怪自己當初就不該爲了防蕭逸将自己的行蹤磨滅,這下好了,想要搬救兵都找不到。
蕭逸走了出去之後,随即招來暗衛,将淑妃有孕并且即将成爲燕國皇妃的消息散播出去。暗衛接令後快速隐沒,而蕭逸自己則看着廣袤無垠的大地眸中深沉。深深地吐出一口氣之後,輕輕地閉上眼,感受着自然帶給自己的感覺。有多久沒有這麽感受自然了,那一次不是忙到夜深人靜後,自己一個人緊緊地睡去,隻是因爲想要一統天下,每日想着如何能謀取更多的利益,一直以來,自己的心都是孤寂的,可是今日看着蘇雲傾,不知道爲何,自己的心似乎有了跳動的感覺,那一種荒涼之後又複蘇的感覺。
第二日,蕭晴雪宿醉之後醒來,喝了醒酒湯之後,就準備去找蘇雲傾,可是看着屋内空無一人後,立即招來宮女詢問,一問之下嗎,才知道,蘇雲傾昨晚被皇上招去之後便徹夜未歸,頓時,蕭晴雪似乎想起昨晚上自己對皇兄說了些什麽,立即飛奔到禦書房内,“皇兄,雲傾呢?你把她藏在哪裏了?”既然皇兄知道真相,肯定不會放過雲傾。
蕭逸看着蕭晴雪,開口道,“晴雪,你可知蘇雲傾是什麽人?”看蕭晴雪今日的樣子,肯定還不知道她以前的種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