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雲傾回房後,便坐在床邊打坐,内功心法在丹田走了一圈,赫然發現,自己的功力似乎又增加了,這三年來,都是如此,自己的武功如今在一點點的往上爬,甚至九天的成員,沒有一個能與她相提并論的,也沒有一個能赢得過她,可是,人外有人,指不定這世上那個世外高人就會勝過她,她現在所要做的,就是将武功練的高到不能再高,這樣一來,或許以後,便再也不會讓自己處在危險的境地之中。
“既然站在門外,何必不進來問個明白?”蘇雲傾閉着眼睛,卻已經感知到門外來者是何人,于是便輕輕開口道。
門外的鍾堯聽聞,推門進來,恭聲喊了一句,”尊主。”
蘇雲傾睜開眼睛,從床上走了下來,做到桌邊,開口道,“你是不是想問,我爲何要跟禹國皇帝走的這麽近,是不是?”今天中午在外面吃飯時,她跟北辰擎宇坐在一塊,始終有兩道目光緊緊盯着她,不用看她都知道是鍾堯和瞳的,其他九天成員一開始相當驚訝,可是不一會,也就收回視線,各吃各的。
鍾堯點頭,臉上滿是不解。“既然尊主知道,何必還要跟他走的這麽近,徒惹他懷疑呢?畢竟,那禹國皇帝,也不是什麽好惹的主。”
蘇雲傾點頭,表示贊同,但是,卻還是歎息道,“鍾堯,你應該知道,九天目前的勢力已經越來越大,朝廷不可能沒有所覺,定會采取行動,所以,我也希望可以在那個禹國皇帝身上打探到些什麽。以前,我跟他在一起是,就知道他這個人是個深藏不漏的高手,如今離他越來越遠,卻越發的看不透他,不知道爲什麽,我總覺得,他這一次來苗疆,好像就是針對九天來的,希望我的預感是錯誤的,否則,與他爲敵,到底還是兩敗俱傷。”
鍾堯點頭,表示明白,“可我希望,尊主這一次,能夠不要感情用事,之前的一次血的教訓,希望尊主引以爲戒。”那一次的事情,連他都很佩服眼前這個人,如果是一般人,恐怕根本活不下來,就算是個男人,也難以承受,可是面這個人,她甚至是個女流之輩,可是,她挺過來了,并且還活的比誰都好,這一點,他佩服,所以他才決定,加入九天,跟着這個有着頑強信念的人,一起闖蕩江湖。
蘇雲傾笑笑,輕聲說,“謝謝你,這些事情,我會牢牢記在心裏,一輩子也不敢忘。”或許會怪他,可是随着時間的推移,也不過都當做過眼雲煙罷了。
鍾堯點頭,忽然,又像是想起什麽似得,轉身看着蘇雲傾,臉上滿是猶豫,最終,還是決定開口,“尊主,瞳跟你……”
“鍾堯,有些事情,不要管的太寬,明白麽?”蘇雲傾赫然打斷鍾堯的話,語氣裏帶一絲不悅。
鍾堯立即抱拳,面上滿是歉然,“屬下知錯。”心裏暗暗怪自己多嘴,主要是看瞳一臉落寞,并且抱着酒壇不撒手,所以,才會想要幫忙問問,結果,好像菜刀地雷了。
蘇雲傾一揮手,淡淡道,“無妨,你下去吧,在外還是喊我公子吧,以防人多嘴雜,被有心人聽了去。”
“是,屬下告退。”鍾堯恭聲答了一句,然後退出門外。剛出房門,鍾堯一轉身,便被吓個半死,“你怎麽站在我身後也不出個聲,吓死我了!”說完,還拍拍胸脯,一副驚魂未定的樣子。
瞳不說話,隻是看着他。
鍾堯知道他要問什麽,但是現在這裏也不是個說話的地方,于是率先走到前面,說了一句,“回房再說。”便沒了下文。
瞳老老實實的跟在鍾堯後面,悶不吭聲,其實心裏多少有點底,可是就怕蘇雲傾生氣不理他,于是,回到屋内後,瞳便殷勤的爲鍾堯倒了杯茶,遞了過去。鍾堯順手接過,臉上俱是笑意,把玩着手中的茶杯調恺道,“你什麽時候那麽勤快了?”以前,他可是對他都是一副愛理不理的模樣,這幾天,竟然一反常态的對他殷勤的很,仔細追問,才知道原來是想讓他去問蘇雲傾此刻究竟怎麽想的。
在鍾堯看來,這根本沒什麽可問的,畢竟蘇雲傾也不是那種喜歡嫩蘿蔔的那種人,雖然他覺得瞳肯定沒希望,可是出于朋友一場,還是會去問問,可是沒想到,蘇雲傾會對這個問題那麽敏感,導緻他也被她讨厭了,這可如何是好。“你可知今天我提到你的時候,尊主的臉立馬就沉了下來,你究竟是如何惹得尊主那麽不快了?”
瞳低頭不語,坐在桌邊發呆。他沒想到,自己會惹得蘇雲傾厭惡,看鍾堯的叙述,想必她已經相當不高興了,否則以前,就算是在生氣,也是喜怒不形于色的一個人。
“我說你啊,竟然能惹得尊主不高興,你也真有本事。”鍾堯見他半晌不說話,于是一拍他的肩膀,戲虐道。
瞳一語不發的站了起來,一飛身,消失在窗戶邊。鍾堯看着他的背影,笑着搖搖頭,“真是傻瓜,世上好姑娘那麽多,又不是尊主一朵花,何必戀戀不舍呢,情之一字,果然害人不淺!”
是夜,街頭燈火通明,恍如白晝,蘇雲傾在暗處觀察北辰擎宇出門之後,這才一身女裝的從窗戶翻了出去,剛走到街上,就看見瞳手上拿着個面具走了過來,看着她一身女裝,眸中波光潋滟,一會便恢複平靜,然後将面具遞給了蘇雲傾。
蘇雲傾接過面具,順手帶上,然後便于瞳一起走到集市上,看着集市上全是花燈,各種各樣,種類繁多。不一會,蘇雲傾便在一個水晶般透明的花燈前停下了腳步,拿起來把玩着,臉上因爲戴着面具,看不出表情,可是透過雙眸,還是能看出對此花燈的喜愛之意。
瞳見狀,拿出銀子,遞給小販,然後靜靜的立在一旁,看着蘇雲傾。蘇雲傾知道瞳一直在看她,但是,卻始終裝作不知,一路上并未與他攀談一次。
走到河邊,看見有許願燈在放,小販更是賣力吆喝,看見蘇雲傾與瞳,于是,便開口說道,“姑娘,不如買個花燈許個願吧,看公子與姑娘像是剛結婚的樣子,一定還沒有子息,不如放展花燈求個孩子,怎麽樣?”
瞳一聽,眼眸中帶着絲絲笑意,柔聲說,“好。”說完就要掏錢。
蘇雲傾倒似不在意似得,當真接過花燈,然後便在上面提筆寫字,想了想,最終寫出四個字。瞳本來心裏很是高興,可是一看見花燈上的字時,頓時渾身僵硬,蘇雲傾狀似不在意的将花燈放進河裏,然後站起來,盯着瞳,開口道,“不要對我抱有任何的希望,你的身份,對我來說,就隻是個屬下,明白麽?”
瞳的眼神晦澀難懂,可還是澀然開口問道,“既然他将你傷的那麽深,爲何還要念念不忘?”他不懂,一個都快将她置于死地的人,她竟然還對他舊情難忘,究竟是愛的有多深。
蘇雲傾轉過身,回避道,“這些,你不用知道,記住你的身份,以後,不要再在我面前提起這些事情。”而後大步往人群中走去。
瞳站在她身後,看着她身處燈火闌珊處,他知道,就算暮然回首,那人就在燈火闌珊處,可那人的良人,終究不是自己。
卻說這邊,北辰擎宇自出門後,不停的在大街上晃悠,不一會,一名普通平民打扮的人走到北辰擎宇那邊,低聲開口道,“公子,拜月教那邊現在并無一絲異常,,您看現在,我們還動手麽?”
北辰擎宇沉吟半晌,而後搖搖頭道,“先看看再說,我就不信,他能克制住不反!”
那人點頭,轉瞬消失在夜幕中。
北辰擎宇恰好走到河邊,看着花燈,小販見狀,走到北辰擎宇旁邊,笑吟**,“公子不如買個花燈,求個姻緣吧。”
身後的易裝的侍衛上前,想要将礙事的老闆攆走,卻被北辰擎宇一揮手,示意不用推開,然後走到攤子前面,拿出一盞花燈,身後的侍衛立即掏出銀兩遞給老闆。
北辰擎宇在花燈前想了一會,然後提筆寫出一個字,而後放在水中,看着他漸行漸遠,卻在一秒,眼睛緊緊盯住一個地方,久久不能移開,然後,使用輕功,将那盞飄在湖面上的那盞花燈拿在手中,仔細端詳,然後久久不能言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