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請國師将着命定之人說成是禍國之人,你親自告訴皇上,如何?”
蒼漓聞言大驚,向後退了兩步,堅定道,“娘娘,這命定之人是關乎我禹國根本,哪能輕易地說改就改。”
沈紫涵聽後,一轉頭,目光像毒蛇一樣緊盯着蒼漓,聲音森冷,“國師今天是從也得從,不從也的從!如若不然,我門外的侍衛,也不是吃素的。”
但是,蒼漓依舊堅持,“娘娘還是請回吧,恕蒼漓難以從命。”’
沈紫涵聞言,頓時氣得要死,咬牙切齒道,“你當真不說?”
蒼漓依舊挺直腰杆,神情漠然,“娘娘請回。”
于是,沈紫涵甩袖而去,走到門口,漠然的吩咐侍衛,“裏面給我處理了。”然後便向外走去。
而蒼漓則心中默念,一切都是命啊。
伴随着蒼漓一聲輕歎,一條消息正迅速通過北辰擎宇的暗衛系統傳回帝都皇宮之中。
“皇上,國師身中劇毒,此刻危在旦夕。”淩劍忽然現身在芳華殿内,急匆匆走到北辰擎宇身邊,在他耳邊淡聲說着。
北辰擎宇聞言,瞬間站了起來,“什麽,怎麽會中毒?”有人竟然敢給國師下毒,真是膽子不小。
淩劍搖頭,“不知道,沒有任何線索。”
北辰擎宇眉頭緊蹙,“你先下去吧。”揮手便讓淩劍退下。
淩劍隐沒後,蘇雲傾才開口,“對國師下毒,他們能得到什麽呢?”
北辰擎宇眉宇之間頓顯殺氣,語氣沉冷,“本國國師知曉天命,所以,極有可能是燕國派人幹的。”
蘇雲傾沉默不語。北辰擎宇轉過身,對蘇雲傾開口,“國師有難,我得去看看,你在這裏等我。”說着轉身就要離去,卻被蘇雲傾一把拉住。
“我跟你一起去,我會解毒。”然後,不等北辰擎宇驚訝,便拉着北辰擎宇朝前走。
匆匆趕到太廟之後,蘇雲傾便見到了這位傳說中知曉天命的人,雖然在蘇雲傾看來也就是一個算命的,可惜,算着算着,還把自己的命給搭進去了,多不劃算。可看着蒼漓臉色蒼白的模樣,蘇雲傾便有些不忍心,那麽好看的一個男人,竟然中毒,已經垂危。于是,蘇雲傾便執起蒼漓的手腕号脈。
旁邊一幹人等屏息凝神的等待着結果,等蘇雲傾号完脈,北辰擎宇第一個上前去詢問,“結果如何?可還有救?”
蘇雲傾神色凝重,不點頭也不搖頭,“恐怕比較難。他的毒我聞所未聞,就算在藥王谷谷主給我的藥書上,我也從沒有見過這種毒。”
一時間,北辰擎宇面色越發沉重。
紫雲殿。
“娘娘,聽說國師病危,皇上已經趕過去了,他會不會最後查到咱們的頭上來?”
沈紫涵輕輕一笑,滿臉閑适,“放心,一切已經處理好,就等魚兒上鈎了。”
“您究竟是怎麽辦到的?”寒枝一臉不解。
沈紫涵瞥了她一眼,搖搖頭,“你隻要知道,這一次的目标,我們對準的不是國師,而是蘇雲傾。”
等到蘇雲傾一回宮,便看見侍衛将自己的芳華殿重重包圍起來,剛走到門口,侍衛便将她抓了起來,于是,一掌将侍衛打發出去,蘇雲傾冷聲問道,“你們什麽意思?爲什麽要抓我?”
站在侍衛爲首的那一個恭聲道,“娘娘莫怪,隻是我們奉太後娘娘懿旨将您帶近慈甯宮問審,
聞言,蘇雲傾眉頭緊蹙,滿臉不解,“太後娘娘要抓我問審?”
那名侍衛點頭。
蘇雲傾雖然不解,但是知道既然是太後懿旨,那麽自己也是定要去一趟的,可是剛剛北辰擎宇先回禦書房了,所以現在,恐怕沒有人能夠幫到自己,但是,這一趟不知道是不是有去無回。
“我自己走,不用勞駕你們。”然後蘇雲傾率先超前走去,絲毫不理會身後的一幹侍衛。
這一路上,蘇雲傾都在思考究竟是什麽原因,太後會這麽興師動衆的請自己,但是想想上一次進入死勞的場景,這一次這招,也就不足爲奇了。
“臣妾參見太後娘娘!”剛進殿中,就看見太後娘娘端坐在上座,明顯是在等着侍衛将她押進來。
看見蘇雲傾大搖大擺的走進來,而且一臉坦然,太後不禁有些驚訝,想不到她竟然自己救過來了,還以爲她定是怎麽都不肯過來,所以自己才會派那麽多侍衛,就是想要如果她不來,把麽自己便用強硬的手段将她綁來。“淑妃,你可知罪!竟然暗害國師,上一次你殺害霜妃之事皇上已經替你頂下來,想不到你依舊賊心不改!今**才知道,原來,你竟然與燕國有勾結!”
蘇雲傾聽得一頭霧水,但是,仍舊條理清晰的看着太後,“太後娘娘,您既然說我與燕國有勾結,能否請你出示證據,否則,臣妾不服!”是的,一進來就說她與燕國勾結,并且下毒給國師,明明自己時時刻刻都跟北辰擎宇在一起,自己怎麽可能有時間去下毒暗害國師?
太後見她依舊不服,于是,一揮手,叫侍衛去搜查芳華殿,去被蘇雲傾攔了下來。“太後娘娘,您貿然就搜查芳華殿,如果查不到證據,那麽您是不是該給臣妾一個交代?”搜完就算完事,她蘇雲傾不是任人欺負的主。
太後聞言,冷聲一笑,“如果沒有,哀家自會給你一個交代!”然後,那名侍衛便帶人前去芳華殿,半晌後,回來了,手中捧着有些書信還有一些玻璃器皿。
太後看着蘇雲傾,嘴角冷笑,“你還有什麽好說的?”證據皆在眼前,此刻就算她掙紮,也不過是徒勞無功。
蘇雲傾走到侍衛面前,看着他手上拿的那些東西,除了那些玻璃器皿是用來研制毒藥和解藥之外,其他的書信之類的,全部不是她的,于是,她轉過身來,恭聲對太後道,“太後娘娘,這些東西根本不是臣妾的。”她說的不慌不忙,一副沉着應對的樣子。可是,卻瞬間明白,上一次蘇冷霜的事件那人沒有将她扳倒,這一次,故技重施,也怪她粗心大意,不曾留意,所以才讓有心人有了可乘之機。
看蘇雲傾并無慌張之色,太後頗有些詫異,但是,有了蘇冷霜的前車之鑒,她便對蘇雲傾怎麽都沒有好感,“哼,還想狡辯!物證已經在這,你竟說不是你的,淑妃,你當真愚蠢到如此地步?”
然後,北辰擎宇匆匆而至,看見蘇雲傾跪在地上,想要将她扶起來,怎知,上座的太後卻嚴厲道,“皇上難道就沒将哀家放在眼裏嗎?”她不曾想到,這個妖女竟然将皇上迷得暈頭轉向,後宮向來雨露均沾,怎可由她一人專寵。
北辰擎宇的手頓時僵住,擡起頭來看着太後,臉上神色微軟,“母後,雲傾身子較虛,經不起折騰。”之前她大病剛剛痊愈,的确受不得寒氣。
太後輕哼一聲,“皇上莫要被這個妖女騙了,她竟是與燕國勾結的奸細,蒼漓國師的毒就是她下的,将證據端上來給皇上瞧瞧。”于是,證據便被端了上來放在北辰擎宇的面前。
北辰擎宇看着眼前的書信還有那些玻璃器皿中的毒藥,驚訝的看着蘇雲傾,眸中滿是不敢置信,“你……”這些東西,的确是與燕國書信往來的内容。
蘇雲傾隻是盯着他,神色平淡,開口道:“我沒有,這些東西不是我的。”所以這解釋,她隻說一次給他聽,端看他信不信她。若是信了,那麽她便知道,他是信着她的,如若不然,權當她看錯人罷了。
可證據就擺在眼前,由不得北辰擎宇不信,而且,那些毒藥也是從芳華殿搜出,恰好,國師也就中毒了,而她也說根本不知道這是什麽毒,這一切,太過巧合。“可這些證據爲什麽會在芳華殿中?”他殷切的看着她,希望她給他一個解釋,可是她依舊神色淡淡。
可是,蘇雲傾看着北辰擎宇眼中那一絲疑惑,頓時明白,原來,他到底是不信她,所以,她又何必解釋。“既然皇上認爲是我的話,那麽,臣妾甘願認罪!”原以爲君王之愛可以長久,可是,他連最基本的信任都做不到。
太後聞言,吩咐道,“來人,将淑妃關入天牢,擇日交由大理寺問審!”侍衛應聲而動,上前将蘇雲傾用繩子綁住。
而蘇雲傾也隻是不動聲色任由那些侍衛捆綁,眼睛漠然的盯着前方,眸中看不出一絲神色。
北辰擎宇見她冷淡的模樣,以爲她是認罪了,于是,在離去前問了一句話,“你可有愛過我?”
蘇雲傾聞言,轉頭看他,目光平靜,半晌,淡淡道,“不曾。”
然後,便被帶走,而北辰擎宇盯着她離去的背影眸中竟然漸漸模糊,似有溫熱的東西在眼眶中打轉,胸口無來由的竟覺得空空蕩蕩。
“你說什麽,她被打入死牢了?”左相驚得站了起來,茶杯瞬間摔在地上,發出好大一聲。
來報的小厮點頭說是,然後轉身退下。
于是,左相瞬間跌坐在椅子上,沉痛說道,“這丫頭,怎麽那麽傻啊,竟然跟燕國勾結,做了奸細。”左相不敢相信。自己的女兒竟然會通敵**,真真是丢盡了他的老臉。
蘇夫人眼中一絲竊喜閃過,趕緊勸說道,“老爺莫要傷心,這個賤人留着也沒什麽用,要不是她,霜兒又怎能麽會死!老爺,現在,她與燕國勾結的事迹敗露,很有可能牽連整個左相府啊!”這一點也不誇張,确實會牽連整個左相府,到時候他們一個也逃不過。
左相聞言,瞬間反應過來,荒忙點頭,“确實,現在,依夫人之見,我們應當怎麽做”要知道,與别國勾搭,那可是株連九族的死罪!
蘇夫人一字一句道,“将那個賤人逐出家門!”這樣,才能以慰她喪女之痛!那個賤人。就應該早點死,好下去陪她女兒,那個女人,真是狠心。卻沒想過,與她比起來,她更狠心。
左相頓時沉默了,畢竟是自己的骨肉,怎舍得說逐出去就逐出去,猶豫再三,最終還是決定痛下決心,“既然如此,那麽今日,便将家譜拿來,将她逐出去吧!”畢竟,他們家,實在牽累不起,否則他的前途,性命,全部毀于一旦,用一個女兒來換取這些,他認爲值得。人不爲己,天誅地滅。
而蘇夫人,聽後臉上頓時喜笑顔開。
而蘇夫人則在心中暗暗冷笑,蘇雲傾,這次我們王家絕對不會放過你的,你就等着死在牢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