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等的味道!蘇雲傾現在就想要用銀針把越漸走遠的男人給弄死,可,要是他死了未免會牽扯太多的麻煩事情,還是算了吧。
等她真的能獨當一面的時候,她定要這個男人爲他所有的所作所爲付出代價!
出了殿門的北辰擎宇回頭看了一眼緊閉的門,冷哼一聲,對一旁的福公公道:“去禦書房。”他非要給蘇雲傾坐實魅惑君主的名聲!
“可……”福公公顯得有些爲難,北辰擎宇停下腳步,眼眸微挑:“嗯?”
“今日進宮的沈貴人,柳貴人和蘇貴人……”福公公局促的站在原地,一抿唇,他知道北辰擎宇最讨厭的莫不是别人多嘴他的事情,可一邊是皇上,一邊是太後,他隻能選個折中的法子:“太後請皇上在她們其中選一個。”
“别忘了誰是你的主子。”北辰擎宇一揮袖子,朝轎攆上走去。
福公公揮了揮額間泌出的汗水:“起駕……禦書房。”這算是僥幸逃過一劫了。
這夜……那三個剛進宮的美佳人,各自氣的牙癢癢,更是盯上了蘇雲傾這個所謂的狐狸精!
蘇雲傾打了個哈欠,撓了撓頭發,幔帳外面的丫鬟已經出聲:“娘娘起榻了?”
“嗯。”蘇雲傾耷拉着眼皮,睡意還是頗濃的,不過她的生理鍾已經不允許她繼續睡下去了。
“柳貴人今日來拜見,已經等候了一個時辰了,娘娘要去看看嗎?”若藍在幔帳外輕聲道。
柳貴人?柳兒啊,蘇雲傾歪着頭,吸了口氣,站了起來:“去,怎麽能不去。”不接待的話,怕是明日流言蜚語就要漫天飛了。
“還不快給我梳洗,拿出妃子憲制的袍子來,我要在正殿接待她。”她要已妃子的身份來接待柳貴人!
“是。”若藍一楞,趕忙跑了出去,準備洗漱用品。
一番折騰下,蘇雲傾已經有些昏昏欲睡,盯着銅鏡裏自己的樣子,精緻的妝容,華貴的衣衫,價值連城的金銀首飾。
這一切似乎都是面具,都是需要帶起來的。
“走吧。”蘇雲傾挺直了腰杆,身上的氣質陡然變了,柔媚……端莊,這一刻,她是淑妃,是這個國家的命定皇後。
在去正殿的路上,蘇雲傾的眼眸,一直傾斜的看着池中的水,面色淡淡。
“小姐。”剛入正殿,座上的柳兒就趕忙站了起來,嫩青色的紗裙,勾着銀絲的荷花,青絲隻僅僅用根步搖固定住,這樣的模樣太古清冷。
“如今你也是貴人了,以後不必再用小姐喊我,這樣傳出去也不好。”這樣的話,算是把她們的關系撇的幹幹淨淨。
“小姐您是在生氣嗎?奴婢知道,這一切本該是小姐的,奴婢這就跟太後去說,是小姐……”
突兀來的一直手,把柳兒的話,堵在喉間:“你要是再繼續說下去,信不信我讓你出不了門?嗯?柳兒好才識呢,才幾天不見,就會要挾人嗎?”蘇雲傾掐住了她的喉嚨,眼中散發着距離的殺意。
柳兒的驚恐的瞳孔漸漸放大:“不……”脖頸上的桎梏,讓她能吸進的空氣越來越少,窒息感逐漸強烈。
蘇雲傾冷笑,放開了在她脖頸間的手,這下子柳兒該知道什麽該說,什麽不該說了吧。
柳兒趴伏在地上,身上已經沒了一絲力氣,她的腿依舊在打着顫,柳兒不可置信的擡起頭,望着渾身散發着如地獄修羅一般的女子,她……還是那個善良的小姐嗎?爲什麽短短的時光裏,能把一個人改變的如此徹頭徹尾!
“人啊,就要知道什麽話該說,什麽話不該說,你說呢?柳兒?”她本就不是善男信女!更何況還千方百計想要害她的人,留着她的性命蘇雲傾都覺得自己以後經夠大發慈悲了。
“是!”柳兒劇烈的喘着氣,盡管沒有力氣,可還是支撐的朝她跪下:“柳兒知道了,淑妃娘娘。”
“嗯!這才乖不是嗎?好了,既然拜見過了柳貴人就回了吧,”蘇雲傾唇角一扯,一抹燦爛的笑意,溢于言表,跟剛才的那個女人好像是兩個極端一樣。
柳兒顫抖着腿,艱難的站了起來,朝蘇雲傾一拜:“奴婢退下。”她踉跄的走到門口,手扶住門沿,狠狠的咬着唇,蘇雲傾!
蘇雲傾淡淡的笑着,望着那遠去的背影,柳兒這下怕是恨意十足了,無事!蘇雲傾同是朝殿門外走去,忽然扭頭斜睨了一眼後面的兩個丫鬟,:“好好的彙報給你們主子吧。”
明擺着的事情,蘇雲傾才不會浪費心神去理會這些事情,北辰擎宇既然那麽想要知道自己的事情,那她何必要阻攔。
他要是越覺得自己厲害,那不恰好多了她手中的籌碼,足夠在這深宮裏立足的籌碼!
午時剛過,蘇雲傾的妹子便來邀約,蘇雲傾正在閑的發黴的在喂着池塘裏面的金魚,在聽到凝翠話的時候,笑意散開:“合着還玩車輪戰呢啊。”
“那娘娘?奴婢幫你回絕嗎?就說您在午睡?”
“你當你娘娘是豬啊,正閑的發黴呢,有些消遣也不錯。”說到如此,她腦經一轉,想到了馬上要做什麽了,等北辰擎宇再來的時候,問他能不能讓她去國庫選幾株藥材出來,也好打發時間。
“可是娘娘不是不喜出去的嗎?更何況還是在太後的寝宮裏。”
太後的寝宮?呵……原來是太害怕了,去找了強大的護盾,太後的确是個不錯的後盾呢!
“無事,這宮裏的日子也實在太無聊,走吧。”蘇雲傾放下魚糧,整理了下衣衫,便擡步朝走廊走去。
“娘娘,還請您更衣再去。”凝翠低着頭,竄在蘇雲傾的面前,阻止着她前進的步伐。
“這身衣服不是挺好的嗎?”素白的袍子,可是她最鍾愛的顔色了。
“拜見太後需要着正裝!”
正裝!就是她今天早晨發瘋已妃子憲制的衣衫,穿上麻煩,脫下更麻煩!還有一坐一個多時辰的妝容,沒有一件能讓蘇雲傾忍受的了的。
可是……爲了所謂的顔面。
兩個時辰後……蘇雲傾扶着凝翠的手,站在太後的宮前,輕籲一口氣走了進去。
蘇雲傾的左腳剛踏進殿門,一直看着殿門處的沈紫菡便迅速開始出口譏諷:“呦~這不是淑妃姐姐嘛,您可來了,太後的性子都要生氣了。”
“呵呵,是嗎?太後都沒有說話,你算什麽!”蘇雲傾一笑,利索的回擊,反正這皇宮你最大的人都知道了她的真面目,她又何必在這些個人面前僞裝什麽。
“你……”沈紫菡面容僵硬了下來,坐在一旁的蘇泠霜笑着接了過去,依舊是一身紅色的紗裙,她扶着軟腰站了起來,眉眼挑起:“妹妹們知道論寵愛自然是無法掙的過姐姐的,不過,妹妹們隻是直白的指出姐姐來晚的這點,姐姐何必動怒如此呢。”蘇泠霜朝裏面望去,見太後的面容已經不見了一絲笑容,更是興奮!蘇雲傾,看你怎麽收場。
恃寵而驕,這段話無一不是說着這個意思。
“哼……動怒,你配嗎?”蘇雲傾擡起腳步朝裏間走去,在距離太後幾步之遙外,尊敬的福了福禮。
“太後,臣妾來遲了,妄太後勿責罰。”說完的瞬間,蘇雲傾便站了起來。
太後并未說話,手有節奏敲打着椅子,蘇雲傾愣在當場,下馬威呢,時間慢慢流逝,所有的妃嫔們都壓着嗓子跟鄰桌的人八卦。
丫鬟們不得也捏了一把汗水~太後既然沒說賜座,她們這些作爲丫鬟的人,自然是不敢說些什的。
“那……臣妾便先走一步了。”沒心情繼續耗下去,反正最多就是太後被氣炸,然後整個後宮都會針對自己。
太後依舊沒有說話,蘇雲傾唇一彎起,朝殿門走去:“改日定會專門拜見太後的。”
蘇雲傾剛踏出宮殿,裏面的莺燕便鬧翻了似的,開始叽叽喳喳吵鬧了起來,太後望着她們一群人,扶着額頭:“吵吵什麽!就憑你們還指望皇上會寵愛你們嗎?”
一大幫子人迅速鴉雀無聲,太後頗爲頭疼對着這一群人,幹脆煩躁擺擺手:“好了,哀家也乏了,你們便退了。”
她忽然有些明白爲什麽蘇雲傾能夠後宮的風雲人物了,但凡是男人,看到蘇雲傾此類的女子,怕是都會升起濃烈的征服意味吧。
也難怪皇上會這樣了……不過,那樣的傲慢在這宮中是生存不下去的。
“我去啊,天天除了這些事情,還真沒事了呢。”蘇雲傾努着嘴巴,看傳事的小太監,這回變成了太後傳召了,還真是一層比一層官大呢。
“說時辰不早了,我已經睡了,回絕掉!”她閉上眸子,穿着素白的裏衣,坐在椅子邊,手裏還端着杯安神茶,最近好像怎麽睡都睡不夠,這是怎麽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