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成看了一眼，“你說說看。”蒼牆笑着說道：“幽冥宗的功法因爲有些過于陰暗，容易将人變得内向陰沉，不利于修行。”江成笑了，“按你這麽說，金剛寺裏那些聖僧沒有娶妻的能力，豈不是也是缺陷。”“正是。”江成将雙手扣在蒼牆肩膀上，“在我們那，有一句話，世間安有兩全法，不負如來不負卿。是選擇一世依偎相愛，還是修行成救世大佛，不管是哪個選擇我們都不會嘲笑，這是别人的取舍，也是别人的路。”
這句話似乎引起了蒼牆共鳴，“是啊，世間安有兩全法，沒想到你們年紀輕輕的異人，居然比我這活過百歲的老人更加看得透。”看着蒼牆落魄的表情，江成剛想安慰。蒼牆突然開口說道：“不知道江小友可否聽一聽老朽的一個友人故事？”江成腦海裏立刻冒出一個詞，無中生友。想到這個梗，不由笑出聲，“蒼大爺，你說的友人該不是你自己吧。”
蒼牆楞了一下，“江小友真是聰慧之人，不過看破不說破，小友，你今日是否有興趣聽一聽？”尴尬了，江成是真沒想到，一個梗居然變成真的了。如果是年輕人，江成還可以哈哈而過，可眼前的老者比自己爺爺都大，這可不能笑啊。“那，蒼大爺，你說吧。”
看了一眼江成後，蒼牆說了，語氣中帶着懷念，清明的眼睛開始變得渾濁起來，這一刻，他仿佛是一個普通老者。“曾經我蜀州一個小家族中的一員，家族以蓄養雷角馬爲生，吾說
（本章未完，請翻頁）
不上在家族裏舉足輕重，但也稱得上家族裏上得了牌面中的一員。雷角馬的角是良好的煉器材料，所以我的家族深的當時的蜀州大宗，靈劍派的青睐，家族裏不少人，修行的都是靈劍功法。
我剛開始也是這樣的，靈劍派的神通和功法，講究銳進求精，我雖然努力進取，可在家族中并不出衆，我的同胞弟弟，修行天賦比我好，所以經常在修爲上壓我一籌，在那樣的環境中，日以夜繼修煉劍法的我越發煩躁，手中的長劍也越發不順手了。在我二十歲的某一天，苦悶的我決定外出尋找機緣，試圖通過外物來提升自己。剛開始那段時間，我頻繁出沒于各種“危險”地帶，一旦有什麽仙府開啓，又有遺迹消息，我都會在第一時間出沒。
那段時間我收獲很多，許多靈丹的确快速提升了我的修爲，使我年紀輕輕就有着超出正常同齡人三階的修爲，我甚至有段時間名聲大噪。後來，我發現通過靈丹來提升的速度變慢了，而同齡人漸漸追了上來，我又開始心急起來。
在我二十五歲那天，和一個同齡人交手了，雖然依舊是我勝利了，但我身上被他的劍意所傷，若不是我修爲高上一籌，他的劍意也才新生，不然那次沖突，我就死了。我以自己斬殺一個小天才安慰自己，說哪怕修煉出劍意的天才也不如我。養好傷後，我想重新慢慢修煉以鞏固根基，爲築基做準備。家族也盡力将資源分給我，連帶我弟弟的一部分資源都在我手上。那是我還覺得，我依舊能再次壓自己弟弟一層，畢竟他修爲不如我。
正當我在鞏固根基的時候，我忽然聽到我弟也準備築基的消息，而且我弟還修煉出破金劍意，他築基概率比我高多了，甚至在那時他就有沖擊金丹的潛力。眼看他修爲即将再次超過我了，我顧不得穩固根基了，激進地沖擊築基，萬幸，我成功了。當我成功後，雖然得到父母的誇贊，可我
（本章未完，請翻頁）
并沒有看到最關鍵自己弟弟不甘的眼神，他笑着朝我祝賀，然後在我面前鋒芒畢露的說要和我一樣，手中長劍與破金劍意共鳴，那時候我才第一次我練到厭煩的劍法，原來是這個樣子，是如此的明亮鋒利。
那一刻，我知道，我輸了。我弟築基很成功，甚至因爲家族的築基丹到了，多增添了一些潛力，原本我也可以有一顆築基丹，隻是我心急了。正如我所料，我弟憑借着自身能力，迅速被靈劍宗看中成爲外門弟子，而我則因爲沒有修煉出劍意，而在一群人中落選了。
我試圖重新修煉劍法，以求練出劍意，在下次靈劍宗招人中進入。可足足修煉了三年，我的劍越揮越慢，修爲也止步不前，在第二次招人中，我又落選了，過了很久後我才知道，我的意志被破金劍意覆蓋了，因爲我心生向往，所以我永遠修煉不出劍意，因爲那是我弟的劍意，不是我的。那時我覺得自己一無是處，而我弟已經到築基五層，還練出第二種劍意，振鐵劍意。
家族裏也漸漸沒人再鼓勵我了，唯有父母還在安慰我，可那是他們的鼓勵方式是說弟弟都能做到，哥哥也一樣能做到，這樣的話，讓我當時心裏更加刺痛。現在回想起來，他們眼中依舊有着期待，隻是我有些愧對他們。
三十歲時我決定離家出走了，很任性吧，明明三十歲還跟小孩子一樣。我離開蜀州，跑到隔壁幸州隐姓埋名，換了一個名字，後來打聽到父母一直在找我，找了整整三十年，甚至我弟都借助宗門關系去找我，也許是我變化太大了，也可能是我隐藏的太好了，他們找遍了附近幾個州，都沒找到我。
事實上，剛走沒多久我就後悔了，我覺得這是很傻的決定，可又覺得走都走了，留言信都寫好了，估計父母都看到了，這時候再回去多丢人啊。那時，我還想着闖蕩一下，取得一些成績再回去。”
（本章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