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二小姐?”蕭靖寒看她一眼,果然跟王妃長的有幾分相像,難怪舅舅會相信她就是王妃的女兒。
“你是……”鳳若柳對于蕭靖寒,先前隻聞其名,未見其人,自然不認得他。
高冥河眼神有些冷,“柳兒,這是琅琊國的太子,本王的外甥。”
“原來是太子表兄,柳兒有禮了。”鳳若柳趕緊見禮,露出嬌羞的樣子來。王爺急于帶她來見蕭太子,是什麽意思?難道是要把她許配給太子不成?那就太好了,她不但是郡主,還是太子妃,以後還有什麽福享不到?
蕭靖寒挑眉,頗有點幸災樂禍的意思,“不必多禮。不過你是不是本宮的表妹,還得另說,先别急着認親。”
鳳若柳臉上笑容一僵,心也猛地向下沉,差點笑不出來了:他這話什麽意思?還是王爺急急讓人把她扯來,到底怎麽回事?難道自己的計劃出了纰漏嗎?
“柳兒,你跟本王說實話,這珍珠項鏈,你究竟是怎麽拿到的?”高冥河已經拿出珍珠項鏈翻看了好幾遍,确信是雲兒那串無疑,可柳兒如果不是他的女兒,那這項鏈就一定不是她通過正常渠道得來的,必須問清楚。
“我……”鳳若柳暗叫不好,果然不應該回天龍國京城來,出事了吧?“是母親留給我的啊,父親,我不是跟你說清楚了嗎?”
“是嗎?”高冥河眉眼一冷,“柳兒,本王再給你一次機會,這珍珠項鏈,當真是雲兒留給你的?還是你自己偷拿的?”隻要她現在肯承認錯誤,他定會既往不咎,即使她不是自己女兒,也至少是雲兒的骨血,自己總不會把她怎麽樣。
鳳若柳臉色已經開始發青,“父親,我、我怎麽可能偷拿呢?這的确是母親留給我的,我爲什麽要騙你呢?”
“看來你是不打算說實話了?”高冥河猛地一掌拍上桌面,“那你給本王個解釋,鳳若桐又是誰的女兒?”
他知道大姐的存在了?鳳若柳臉色慘變,完了完了,這下瞞不過了!“她……”
“說!”高冥河一看她這做賊心虛的樣子,就知道有問題,氣的臉色鐵青。好啊,如果不是到京城來一趟,見到靖完,他都不知道自己錯認了女兒!想想之前,難怪鳳若柳要百般阻止他到鳳府去,原來就是怕兩下裏一對質,她真正的身份會被揭穿。如此卑鄙的女人,鳳府把她逐出家門,一點不冤。
鳳若柳吓的猛一哆嗦,知道自己要是承認說謊,那必定沒有好下場,到了這份上,隻能硬着頭皮繼續編下去了。“父親,是這樣的,鳳若桐她是我大姐。”
“嗯?”高冥河眼中殺機一閃,“所以,你根本不是本王的女兒?”
“不不不,鳳若桐是我妹妹,”意識到自己的話有問題,鳳若柳趕緊改口,拼命想着措辭,“其實我才是姐姐,鳳若桐是我妹妹。”
這一說蕭靖寒也有些糊塗,“這話怎麽說?”
“就是……”鳳若柳咬牙,強編道,“就是當初,我父親,我是說鳳元良,他看中母親的美貌,就強行将她帶回鳳府,不顧她的意願,納她爲妾。可那時候,母親已經懷了我,後來、後來生下我後,又不得不委身于鳳元良,在第二年接着又生了鳳若桐,所以是我年長鳳若桐一歲。”
“**?”蕭靖寒皺眉,“你的意思是說,嫁給鳳元良,非王妃所願?”這不對,蕊兒不是說過,王妃是被鳳元良的深情打動,自己嫁給他的嗎?
“當然不是了,”鳳若柳看他兩個似乎是相信了,稍稍松口氣,“不然母親怎麽會郁郁寡歡呢?而且鳳元良娶了母親,又不肯好好待她,結果讓她死在其他妾室手上!母親活着時,也知道我的身份一旦洩漏,一定會引來大亂,所以才故意對外宣稱我是妹妹,鳳若桐是姐姐,我們都是鳳元良的女兒,爲的是保護我。”
什麽亂七八糟!高冥河差點沒扇她一記耳光,問問她是不是把自己當傻瓜,這種可笑的理由都編得出!他冷笑一聲,“雲兒真是這樣想的?”他的雲兒聰明睿智,怎麽可能做這樣蠢笨的事!
“是的,”鳳若柳煞有介事地點頭,“不過在鳳府,母親從小到大對我都很好,對鳳若桐就很冷漠,足以說明她有多疼我,鳳府人人盡知。”這一點倒是事實,隻不過真正的原因,卻并非如此罷了。
高冥河豈是那麽好騙,鳳若柳的言辭漏洞太多,簡直不堪一擊,他已經知道該怎麽做了,“既然如此,那本王就親自去一趟鳳府,找鳳大人鳳夫人和鳳若桐問個清楚明白,自見分曉。”
鳳若柳登時急了,“父親——”
“沒有人能阻止本王,”高冥河勾唇,衛王氣勢,又豈是尋常人能夠對抗得起的,“柳兒,你也一樣。”
鳳若柳吓的後退一步,已近絕望,看來自己的郡主夢就要破滅了!可是她不甘心,眼看着這一切就到手了,爲何要半路殺出個蕭靖寒,破壞了這一切?不行,不能就這麽功虧一篑,她必須要做最後一搏!念及此,她微一笑,“父親誤會了,我不是要阻止父親,我的意思是說,母親快要生産了,受不得刺激,而且鳳府上下也嚴禁外人随意入内,父親這樣去的話,恐怕見不到鳳元良,何不讓我先一步回府,知會他們一聲,他們自會恭迎父親的。”
高冥河看向蕭靖寒,後者點了點頭,表示她所說情形是真,他略一思索,反正到了京城,她也不可能再玩出什麽花樣,他即點頭,“好,那你先一步回府,本王随後就上門拜訪。”
“好,那我先走了。”鳳若柳施了一禮,不緊不慢地退了出去。
蕭靖寒不屑地道,“舅舅真相信她的鬼話?”
“你說呢?”高冥河瞥了她一眼,“她把本王當成白癡了嗎?這種話也想蒙混過關?不過現在看來,她絕對是騙了本王,本王要立刻去鳳府一趟。”
“我陪舅舅去。”
“不必,”高冥河一擺手,“你到底是琅琊國的太子,随意出入鳳府,恐會遭人非議,本王一個人去,查明一切再說。”
蕭靖寒也不多說,“是,舅舅。”
——
“王爺,查到鳳若柳的蹤迹了。”侍衛進門禀報,“她剛剛回了鳳府。”
鳳若桐一呆,“二妹回來了?”怎麽可能,二妹是從鳳府逃出去的,斷沒有自己回來的道理,這是要做什麽?
“是,王妃,不過她是從後門悄悄進的鳳府,估計是想避開人做什麽事。”
赫連傲一挑眉,“還用說,必定是衛王察覺到不對,懷疑她的身份,所以她必須做最後一搏。不過這也樣好,走吧,我們也回鳳府去。”
“好。”鳳若桐忽地就生出怒氣來,二妹要搶她的父親,她豈能饒了二妹,一瓶說清楚了也好。
鳳府裏,鳳若柳知道這個時候,父親都是在書房處理公務,母親快要生産了,也斷不可能随意出來走動,她悄悄進去之後,直接去找白姨娘。
“啊!”白姨娘原本就因爲被蕭靖寒找到而心神不甯,才要倒杯茶喝,人影一閃,鳳若柳就鑽了進來,反手關上了門,她吓的失聲驚叫,茶碗也到地,摔了個粉碎。“你、你怎麽回來了?”
“沒時間多說,總之你必須按我說的去做,”鳳若柳惡狠狠地道,“一會琅琊國的衛王要到鳳府來,到時你就出去見他,說我才是雲升跟衛王的女兒,聽到沒有?”
什麽?白姨娘呆了呆,腦子一時轉不過彎,“你說什麽?你、你已經知道了?”天,她怎麽會知道的?難道、難道她見過蕭太子了?
“總之我什麽都知道了,雲升是衛王的王妃,你别多問,一會就說我才是衛王的女兒,你聽到沒有?”鳳若柳急了,恨不得掐住她脖子,讓她點頭說明白了。
白姨娘終于明白,原來鳳若柳什麽都知道了,她驟然慘青了臉,驚恐地道,“若柳,你、你想做什麽?難道你要冒認父親?不,這不可能,若桐才是衛王的女兒,你不是!”
“我要你說是!”鳳若柳目露兇光,逼了過來,“隻要你說我才是雲升的長女,鳳若桐是我妹妹,衛王就一定相信,到時候我成了郡主,一定少不了你的好處,你如果敢揭穿我,我就要你的命!”
“若柳,你瘋了嗎?”白姨娘驚恐之餘,居然想要笑,“真的就是真的,假的就是假的,你别癡心妄想了,若桐才是郡主,你隻是老爺的女兒!”
鳳若柳勃然大怒,“你就是不肯幫我了?白姨娘,你信不信我現在就殺了你,讓這件事情死無對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