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若桐低聲道,“是,王爺,我看見了,别顯擺了,讓人笑話。”今天是爲了證明夜大哥的清白好不好,這家夥是有多想讓所有人都知道,他還是個童身哪。
“愛妃,我爲你守身如玉,你高不高興?”沒得到正面贊揚,赫連傲不依不饒,繼續問。
景熙帝嘴角抽了抽,拒絕承認這幼稚的家夥是他英明神武的戰神十一弟,根本就是個沒要到糖吃的孩子。
鳳若桐瞄一眼眼神怪異的景熙帝和忍不住要笑出來的太後,簡直窘的無地自容,小聲道,“知道啦,王爺,我很高興,你别鬧了,先替夜大哥讨回清白,好不好?”
赫連依依才回過神,大叫道,“不,這不可能!鳳若桐,你分明就是胡說八道,根本沒有這回事!”不能承認,堅決不能承認,要不就一切就全完了。
太後正正臉色,問道,“若桐,此法是真是假?此事關系到依依的清譽和夜家公子的清白,不可大意。”說罷還氣憤地看了赫連依依一眼,十有八九若桐所說就是這真的,不然她哪能說的這般頭頭是道。
鳳若桐恭敬地道,“回太後,此事千真萬确,是臣女從醫書上看到的,若是太後和皇上不信,不妨請太醫來一問便知。”但凡大夫,對人的身體都很是了解,難道還是她作假不成。
“父皇,别聽她的!”赫連依依急了,大叫道,“這根本不可能!男子哪來的守宮砂,根本是鳳若桐爲了替夜洛離脫罪,胡說八道的,别信她!”
“是啊,皇上,”秦貴妃也傻了眼,趕緊幫腔,“鳳若桐又不懂醫術,她看的也不知道是什麽亂七八糟的書,不足爲信!”
夜洛離冷聲道,“貴妃娘娘,若桐所說是與不是,隻要将太醫诏來,一問便知,你與公主一再阻攔,莫不是心中有鬼嗎?”
秦貴妃惱羞成怒,“本宮——”
“夜洛離,你不用得意!”赫連依依頗有些氣急敗壞,“就是你污辱了本宮,你别想躲過去!”
“夠了!”景熙帝一拍龍案,沉聲道,“是非曲直,總能弄個明白,趙公公,傳太醫院幾位太醫一起過來。”
“遵旨。”剛剛的内侍把衣袖整理好,小跑着出去,心道公主這回怕是解釋不得啦,難怪夜家公子死活不願意承認對公主做了什麽,原來是真沒做什麽呀,童身還沒破呢。
“父皇——”赫連依依又氣又急,偏偏又沒個理由,不知道如何是好了。
信陽公主則高興莫名,幾乎要落下淚來,過去緊緊握住夜洛離的手,自己無論怎麽樣,都會跟他同進同退的。
赫連傲則對這些都不放在心上,一個勁兒扯着鳳若桐說話,輕聲調笑,鳳若桐則像趕蒼蠅一樣拍打他四處亂摸的手,提醒他嚴肅點,這是在皇上與太後面前,他也不以爲意。
太後暗暗好笑,若桐當真是傲兒的克星呢,把傲兒吃的死死的,不過看這兩人的親密樣兒,是好事将近了,等下依依的事情解決了,得好好跟若桐說說才行。
太醫院幾位太醫奉诏匆匆前來,一起行禮。
景熙帝道,“不必多禮了,起來回話,”待幾人起身,他接着道,“若要驗證男子是否與女人行過房,要用何法?”
太醫們不約而同地露出奇怪之色:皇上怎麽突然問起這個來了?
其中一個姓孫的太醫道,“回皇上,方法有很多。”
“很多?”景熙帝大爲詫異,“你且說來。”
孫太醫大感爲難,神情尴尬,“這……皇上,這就說嗎?”這麽多人都聽着呢,而且還有太後和公主等人,如此禁忌的問題,恐怕不好說。
景熙帝皺眉,“朕讓你說你就說,啰嗦什麽?”早知道有這麽多法子可以驗證,還用這麽麻煩嗎?
“是,皇上,”孫太醫低着頭道,“男人若第一次與女人行房,會顯得比較那個……緊張,不知所措,臉紅心跳……”
鳳若桐差點笑出聲來:這位太醫明顯是誤解了皇上的意思,當然她也聽得面紅耳赤,都不好意思看赫連傲啦,腦子裏卻不期然地想像着,他們兩個洞房花燭時,這家夥會不會也這樣?
啊,呸呸,自己怎麽這麽“色”呀,好端端地想這些不知羞恥的事情做什麽,該打!
那旁景熙帝也聽出了不對勁,好氣又好笑,連連擺手,“停停!孫太醫,朕不是這個意思,朕是問你,如同女子的守宮砂一樣,男子若是童身,要如何驗證?”什麽亂七八糟,依孫太醫所說的話,有些男人就算與女人行過房,也還是會這樣,能證明什麽?
“啊?”孫太醫醒過神,尴尬得無以複加,“原來、原來是這樣……”那皇上又不早說!
這人,怎麽糊糊塗塗的。景熙帝看向另一個,“周太醫,你來說。”
“是,皇上,”因爲有了前車之鑒,所以周太醫知道該如何回話,上前道,“若男子爲童身,其手臂内側靠近手掌的地方,會有一道類似刀痕或者指甲劃痕的痕迹,如果與女人行過房,這痕迹就會消失。”
果然如此。景熙帝點頭,再問其他幾位太醫,得到的答複都是一樣的,他的臉色越見陰沉,命幾人退下,轉向早已臉如死灰的秦貴妃和滿眼絕望的赫連依依,“你們還有何話說?”
“父皇,兒臣、兒臣……”赫連依依哪有什麽話說!事實無情證明,夜洛離根本就沒碰過她——當然她本來就清楚這一點,她根本就反駁不得!
“皇上,草民之前所言句句屬實,請皇上決斷。”夜洛離這話頗有些惱意,是誰先前不問青紅皂白,就要他娶赫連依依,不然就殺他頭的?
景熙帝道,“朕自有主張。赫連依依,你還不說實話?”這個女兒真是越來越出息了,不但要毀人容貌,現在爲了陷害旁人,居然連清白之身都不要了,還有哪一點配做皇家的公主!
“父皇,兒臣……”赫連依依滿頭冷汗,眼看闆上釘釘的事又黃了,老天爺是非要跟她做對不可嗎?轉頭看向夜洛離,卻見他滿眼的厭惡,她心頭火起,大吼道,“父皇,你别隻聽信夜洛離一面之辭,就算他沒有奪兒臣清白,也差點殺了兒臣,兒臣這傷痕,就是他造成的!他意圖謀殺兒臣,也是死罪!”說罷她也顧不上毀容的臉有多吓人,一把扯掉面紗,露出脖子上的指印來。
夜洛離氣的差點抽她!都到這時候了,她還想誣他一把,就這麽想他不得好死嗎?“你——”
“臣女看此事不對,”鳳若桐上前幾步,仔細看了看她脖了上的指印,冷聲道,“這手指印的大小,明顯與夜大哥的手指大小不符,公主若是不服,不妨比對一下。”
“誰要你來多管閑事!”赫連依依現在最想做的,是把鳳若桐給剁個稀巴爛,以消心頭之恨!“本宮說是他就是他!”
“皇上,臣願意比對指印。”夜洛離懶得跟赫連依依道理,直接向景熙帝請求。
沒等景熙帝開口,就聽“碰碰”兩聲,陸煥和康甯像兩個破麻袋一樣,被不知道什麽時候出去的赫連傲扔了進來,伏在地上抖成一團,摔疼了也不敢叫。“皇兄,這兩人見事情敗露,肯說實話了。”
“你們——”赫連依依憤怒地上前就踹,“你們兩個叛徒,找死,找死!”
“公主饒命啊……”兩人不敢躲,慘聲大叫,“屬下沒辦法啊,王爺說隻要屬下招供,就饒屬下不死……”
“十一皇叔!”赫連依依嘶聲大叫,“你到底是不是姓赫連的?你隻知道幫着外人,非逼死我才甘心嗎!”
赫連傲後仰上身,躲避她嘴裏噴出的唾沫星子,“不是本王逼你,是你自己找死!赫連依依,你如果不是姓赫連,就憑你傷害了若桐,你以爲本王會讓你活到現在?”
“你——”
“陸煥,說!”赫連傲冷聲厲喝。
“是,王爺!”陸煥哪還敢隐瞞,一五一十将事情說了,磕頭如搗蒜,“屬下也是被逼的,皇上饒命,皇上饒命!”
景熙帝氣的臉色發青,依依再怎麽說,也是皇室公主,居然跟個侍衛……可這全都是依依自己作的,他還能說什麽?“赫連依依,你還有何話說?”
“皇上!皇上不要相信這些人胡說八道,他們都聯合起來,要害依依,皇上明查啊!”秦貴妃也傻了眼,像瘋狗一樣,亂咬亂攀起來。
“啓禀皇上,”夜洛離無聲冷笑,“‘眼兒媚’香味奇特,最能吸引一種白蟻,隻要是放過‘眼兒媚’的地方,一個月之内香味都不會散去,白蟻會大量聚集,隻要哪處宮殿有大量白蟻,就可證明私藏了‘眼兒媚’。”
什麽!秦貴妃大驚失色,原來還有這等事?不行,她殿裏一直藏有“眼兒媚”,若是侍衛一查到白蟻,那她就完了!“皇、皇上,依依不舒服,臣妾帶她回去休息,臣妾告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