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也許她上輩子不僅僅是妫,更多的可能出現在自己那個時代的某個曆史裏,如果她注定是聞仲太師的話,可能她有第三隻眼。
可這第三隻眼從何而來?
李潇玉詫異的看向犼,此時犼大笑起來,“有趣有趣,少昊,你這小娘子看來不知道自己并非妫這般簡單,你難道沒有告訴她?”
慕雲昭搖了搖頭,“潇潇其實并不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麽。”
“是嗎?血脈還沒有覺醒,對嗎?”
“嗯。”
犼詫異的看向慕雲昭,他不可思議的說道:“共工族最傑出的女子,竟然血脈還沒覺醒?這是怎麽回事?”
“也許是因爲某個時空差錯,讓潇潇去了異世,導緻她的生魂還沒來得及回來,三魂七魄不全,自然血脈無法覺醒。”
“異時空……倒是有趣,不知道是哪個時空?”犼伸出手,手心射出了光芒,直接照向李潇玉的額頭。
李潇玉感受到一團溫暖的光芒襲來,緊接着,慢慢的變成了一團紅光,紅光凝聚成具體的影像,她竟然看到了自己的家,那個二十一世紀的家。
她有些不可置信,卻沒有表現出特别的驚訝。
“這異世生魂,确實不好尋來,少昊,我幫你,如何?”犼看向慕雲昭。
幫助慕雲昭?這是故意還是蓄意?爲什麽她聽得不很真切,像是他的幫忙帶着一些條件一般?
“是嗎?你想如何幫助昭?”
此時的李潇玉不得不防備這個犼,畢竟犼到底是僵屍的鼻祖,是冷心冷血的骷髅。
“嗯?你是說……昭?”犼一時間沒反應過來。
“我這一世的人間名字,是慕雲昭。”
“哦。”犼點點頭,“原來是這樣,少昊,我還是喜歡叫你玄嚣或是少昊。”
犼看向李潇玉,到沒有預想中的發火,他倒是溫和了幾分,“我幫助你的昭,目的隻有一個,那就是這一世的神魔大戰,不要再把我牽扯進去,這天地人的大戰,他們自己玩去就好,我不想在被卷入……畢竟……”
犼的眼神變了變,“上一世的滅世之戰,我很多夥伴和子民都淹沒或是隕落了,這一世,他們正是重生的時刻,我希望他們過得容易些……”
犼的眼神越來越迷離,陷入了上一世的記憶之中。
“獸皇,人皇和地皇正在和天皇一較高下,咱們要不要去分杯羹?”玄武憨厚的撓着頭。
那個時代,犼還是獸皇,他下面的子民很多……可以說是不計其數。
“獸皇,這盤古大帝既然分了天地,咱們該是要分一個區域居住,眼看着人皇和地皇正與那天皇打的起勁兒,咱們助戰必然能夠換的最好的利益。”狐狸搖晃着九條尾巴,一副認真的模樣。
“不對,獸皇,我們應該獨吞一片區域,坐收漁翁之利。”白虎一副好戰的模樣。
“可若是地皇和人皇聯手失敗了,或是天皇失敗了,咱們站錯隊了,必然會要受到報複……這合适嗎?”青龍吐出一個氣泡泡,有些猶豫。
“怕什麽?要是輸了,那就血拼,我獸族都是盤古大帝骨頭所化,論武力,左腦化成的地皇女娲,右腦化成的人皇伏羲又如何比得上?不過是一群軟組織……再說那有些結實的天皇昊不過是一個心髒所化,他又能有多少兵力?”
“你不要小看天皇的兵力,這天皇畢竟是盤古大帝的心髒所化,這血液之中的細胞何其千萬?千千萬萬的細胞便是那天兵天将,這些天兵天将五十五天一個輪回,算成人類的日子那便是八萬年一輪回。天族是兵士自我創造最多的族群……你當真……”
“算起來,倒是那左腦和右腦的地皇和人皇的失敗可能性大一些……”青鸾打着拍子,計算着得失。
“可是地皇最近借用盤古大帝留下來的土壤,就是那肌肉化作的土壤來衍生兵力。你該知道這肌肉裏面的細胞比這血液裏面的細胞要濃密,還更有戰鬥力……”金鳳揉着腦袋,他是鳳雛老大,最喜歡深思熟慮。
“可是這血細胞裏面的白細胞可是最有殺傷力的,那變形和變化的速度很快,再說還有吞噬細胞在後,這肌肉的細胞就算變出再多的兵士,也不夠這吞噬細胞消滅的,還有那湮滅的泡沫細胞以及這淋巴細胞逐個擊破。”彩鳳一向是個歡樂的孩子,做什麽都是往好處想。
“不對啊……”雪凰繼承了母親高潔和單純,“我聽說地皇用那洛河水甩出了很多的泥人,這些泥人一落地就會征戰,極富有那昊創造的細胞……”
“說到底,這昊創造的天兵天将也好,這地皇女娲創造的泥人也罷,不還是我獸皇從盤古大帝的脊柱中分裂出去的?又怎麽會是地皇和天皇自己的創造?若沒有我們獸皇的支持,怎麽可能源源不斷?這源頭該是我們獸族……”火鳳本就是個火爆的脾氣。
鸑鷟揉了揉紫色的羽毛,看向鹓鶵“你說呢?”
“這個還是問問孔雀和大鵬吧,他們和泥人走的近。”鹓鶵看向孔雀。
孔雀漫步而來,身後的大鵬帶着毫不衰減的笑意,“依我看,這獸皇選擇天皇比較好,畢竟二對二最公平……”
大鵬點頭,“對啊,咱們本就是骨頭所化的獸類,這大腦距離我們最遠,我們都是環繞着心髒的,自然還是選擇心髒所化的天昊了。”
“你呢?雷鳥?”金鳳看向八弟雷鳥。
雷鳥搖了搖頭,他一向是個悶聲葫蘆。
“獸皇應該有自己的想法……不妨問問獸皇?”大風到底是個明白人,還是看向了犼。
犼旁邊的龍族也在激動……
夔龍、應龍、蛟龍、虬龍四大族長看着鳳凰一家九個雛鳥的說法,也陷入了深思。
這夔龍一族與那鳳引九雛的鳳九雛鳥一樣,也是有着九龍。
此時夔龍看着自己的九個兒子,囚牛?囚牛是衆多龍子中性情最溫順的,它不嗜殺不逞狠,專好音律。龍頭蛇身的它耳音奇好,能辨萬物聲音,它常常蹲在琴頭上欣賞彈撥弦拉的音樂,怕是很難和金鳳那樣去啼鳴給予适當的建議。
睚眦,是老二,平生好鬥喜殺,不如問問問問老二。
“睚眦不如何看?”夔龍看向睚眦。
“我沒别的想法,覺得大風的意見比較好。”
夔龍皺起眉,睚眦今天怎麽回事?感覺溫和了許多。
此時夔龍又問嘲風,嘲風形似獸,是老三,平生好險又好望,應該可以高瞻遠矚。
“嘲風呢?”
“父親,我覺得這件事不如先看看地皇人皇和天皇的決心,萬一他們隻是一時争鬥呢?”
夔龍看向蒲牢的時候,便扭過頭去看狻猊。畢竟蒲牢形似盤曲的龍,排行第四,平生好鳴好吼,以前蒲牢居住在海邊,雖爲龍子,卻一向害怕龐然大物的鲸魚。當鲸魚一發起攻擊,它就吓得大聲吼叫。
“狻猊,你說。”
狻猊,形似獅子,排行第五,平生喜靜不喜動,好坐,又喜歡煙火。
“父親……我感覺這件事益靜不益動,畢竟勝負臨門的時候,我們臨門一腳就好了,非要在初期就立下了仇人,實在不明智。”
狻猊心思缜密,倒是有些道理。
這霸下……霸下,又名赑屃,形似龜,是老六,平生好負重,力大無窮。
時光輪轉的時候,這地皇的泥人大禹治水,曾經和赑屃正面交鋒過,這泥人思維力如何,他到想問問呢。
“赑屃,你覺得那泥人厲害嗎?”
赑屃上古時代常馱着三山五嶽,在江河湖海裏興風作浪。後來大禹治水時收服了它,它服從大禹的指揮,推山挖溝,疏遍河道,爲治水作出了貢獻。洪水治服了,大禹擔心霸下又到處撒野,便搬來頂天立地的特大石碑,上面刻上霸下治水的功迹,叫霸下馱着,沉重的石碑壓得它不能随便行走。
赑屃點頭,“父親,那泥人繼承了上古神力,不輸給天兵天将。”
這麽一說……夔龍隻能看向狴犴,狴犴又名憲章,形似虎,是老七。它平生好訟,卻又有威力,狴犴不僅急公好義,仗義執言,而且能明辨是非,秉公而斷。
“狴犴你覺得呢?”
“父親,我覺得這次赑屃所說一點也沒錯。”
至于負屃,似龍形,排行老八,平生好文,到底是個書生,隻能看向螭吻。螭吻,又名鸱尾、鸱吻,龍形的吞脊獸,是老九,口闊噪粗,平生好吞,堪比貔貅。
“螭吻?”
“父親,以我之見,咱們在這裏說了這麽久,還不如直接問問獸皇,畢竟獸皇最了解地皇和人皇以及天皇,不是嗎?”
此時夔龍也是無奈隻能看向犼,犼則是眼睛微微睜開,看向那鳳凰一家的九雛,再看看四大龍族以及夔龍一家的九龍,歎了口氣,“既然骨頭喜歡繞着心髒,那必然去配天昊了。”
隻是他們從來沒想過,他們這些成型的髒器最終隕滅在那不起眼的肌肉細胞之中……而這便是凋亡細胞的開始……也是天不爲己,何必滅世的起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