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
“那就是這個男人的親生女兒!這天底下有父親坐視自己的女兒被欺負而坐視不管的嗎?沒有!這天底下有父親看着自己的女兒吐血而能克制住跟對方談笑風生的嗎?也沒有!”
白杜生的手攥得越來越近,他知道自己的妻子王泷韻是無法使出太多的法力來的,現在也隻有他能爲自己昏迷不醒的女兒讨回公道了。
“師兄,你這是想要用毒術師的功力來跟我切磋一二了?你該知道如今的我魔化之後,可是功力在你之上了。”
“在我之上又如何?我現在隻想要作爲一個單純的父親爲我的女兒讨回她該擁有的權力!”
白杜生将手指放在嘴唇,發出尖銳的哨音,哨音突破耳膜的極限,令人不得不捂緊耳朵,而此刻,他則是将哨音變動了方向,順着他的手心突然跑出來一群密密麻麻的小蟲子,這些小蟲子仿佛有生命力一般,吞噬着眼前的一切。
這胡蘊腳底下的血被這些小蟲子貪婪的吮吸,慢慢變成了拳頭大小的蟲子。成千上萬的蟲子變成了一條條毒性很強烈的蛇,這蛇吐着信子,看着胡蘊。
胡蘊冷笑起來,“就這麽一條小蛇能耐我何?”
“是不能把你這魔化了的人如何,但是卻可以讓你俯首稱臣!”
白杜生揚起手裏的鈴铛,晃動着鈴铛,鈴铛伴随着他的手勢變着各種音調,而這些音調形成了讓白杜生稱之爲魔音的共振,這共振的音量對于人而言不算什麽,卻對于入了魔的胡蘊,那是極爲震撼的音效。
“胡蘊,你爲什麽捂住耳朵?莫非忘記了我們毒術師本就知道入魔之人的弱點?上古祖師教給我們的是如何降妖除魔,可如今你自己成了魔,滋味不好受吧?”
胡蘊是那種打腫臉蛋還要充胖子的人呢,怎麽會就這般的認輸?
“哈哈,但是師兄,我也是毒術師,你忘記了?難道我不會自己來阻止這種魔音穿耳嗎?”
“你可以,但是你入魔的舌頭不能?我用的這個魔音之術,你該知道,不能使無音催動的,你的舌頭能喊出那些上古的咒語嗎?怕是不能了吧?”
“哈哈哈……師兄,你果然夠毒辣,隻是你也忘記了,入魔之後有些咒語反而可以強化了吧?”胡蘊大笑起來,那經過與王泷韻對打之後恢複了部分人的容貌和身形,她雖然不再是臃腫,卻依舊是肥胖。
她舉起胖胖的手,隻想王泷韻,眼裏隻有憤恨,嘴裏念着生澀難懂的咒語,王泷韻随着風而飛起。
王泷韻畢竟是血玄沐湖的谷主,怎麽會容許胡蘊這般的胡鬧?王泷韻一個反手,打壓住胡蘊的魔氣,接過女兒遞過來的血玄腰帶,對着胡蘊甩出一道十八色彩的光圈。
這光圈擊中胡蘊的肚子,将胡蘊擊中在了牆體之上。
“十八色光暈?倒是厲害。”胡蘊抹了一把嘴上的血漬,“王泷韻,你命不久矣,用了真氣,還能堅持到吃掉血沐凰嗎?怕是很難了吧?”
“咳咳咳……我能不能堅持吃,我真不知道,但是我的女兒若是能夠吃到并改變了體質,我倒是能夠預料到。”
“是嗎?”
“你别以爲你這麽說,我就不能對你如何?你可知道我現在在想的是什麽?”胡蘊搖動着手裏的一個掙紮着的草,這個草人發出吱吱的叫聲。
夢魇靠近李潇玉,低聲說道:“主人,這是草蛹,若是能夠降服,主人這個東西可以相當于一個移動性的暗格,能拿出很多的好東西哦。”
“背包?”李潇玉愣住,想當然的認爲是遊戲裏面的背包之類的東西。
“主人,我現在想說,這個草蛹帶着異時空的空間能力,可以移形換物啊。”夢魇激動的說道。
“如何降服草蛹?”
“主人,一會這個白杜生和胡蘊打起來的時候,王泷韻必然參戰。你隻要适時的将草蛹帶離危險地帶,快速的滴血認主,它就屬于你了。因爲你救了它免遭真氣的碾碎。”
“就這麽簡單?”
“雖然簡單,但是這屬于千鈞一發的機會啊。”
“潇潇,我會幫你的。”慕雲昭将手搭在李潇玉的肩膀上,笑起來。
蕭史則是暗淡的看着懷裏的王箬沐,眼光呆滞,她爲什麽要救自己?此時他已經不再注意李潇玉,隻記得懷裏的這個女人爲了自己豁出了性命。
“好。”
李潇玉接過慕雲昭的軟鞭,準備随時卷住草蛹。
此時王泷韻卻大笑起來,“也許在你看來,我什麽也不是,也許在你想來,我虛弱到了人盡可欺的地步。但是你卻忽略了身爲人母的力量!”
王泷韻當着白杜生的面,以自毀的方式開始念着咒語,此時她的身上一圈又一圈的紅光,紅光所到之處,一片溫暖,這便是降魔師的大愛之能。此時王泷韻的心口的一個金墜子飛向了王箬沐,王箬沐本已經死灰的面容重新紅潤起來。
王泷韻不舍的看了一眼王箬沐,輕輕笑起來,“沐沐,替娘活下去。”她的眼睛看到白杜生的時候,卻是滿足的,“杜生,照顧好你我的女兒,我先走一步了。”
白杜生想說什麽,卻被王泷韻的紅光定住了身體。
此時王泷韻聚集全身的紅光沖着胡蘊大喊道:“天道昭彰,魔物休要猖狂!以我之血,毀你七世輪回!天滅,地藏!”
王泷韻身上一片片的碎了起來,形成了一個鋒利的長劍,長劍飛過去直插向胡蘊的胸口,此時紅光移開了李潇玉身上,能活動的李潇玉一個軟鞭卷住那即将被灰飛煙滅的草蛹,快速的咬破手指滴向草蛹,而草蛹則是變成了一個可愛的洋娃娃男孩,笑眯眯的張着胖胖的小手,“抱抱。”
李潇玉開心的抱起這個比夢魇可愛數倍的小娃娃草蛹,看向王泷韻的時候,那王泷韻和胡蘊變成了一團光球,一聲大腳之後,兩人變成了一團團的碎片,随着碎片的再度融合,胡蘊捂着胸口,已然奄奄一息。
此時白杜生已經瘋狂,确切的說是癫狂,他揮舞着長劍奔向胡蘊,一劍又一劍的刺穿她的身上,“你該死!毀了我的幸福!我要殺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