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想知道?”
“嗯嗯,我這人喜歡聽實話。”
“不會哭鼻子?”
“我鼻孔深,一時半會流不出鼻涕來。”
“你要是涕泗橫流的怨我,怎麽辦?”
“放心,我絕對不抵賴,絕對不哭給你看。”
“你的可信度高嗎?”
“我要是可信度高,你每次見到我都給我買串糖葫蘆或者一包麥芽糖,如何?”
“看來你爲了自己嘴饞也要保證自己的可信度了,對嗎?”
“嗯嗯,那你可告訴我?”
“好,那我可說了。”
“嗯嗯,你說吧。”她眨着眼睛,好奇的看着蕭琮。
而蕭琮則是看着搖晃他胳膊,眨着鹿眼一般的眼睛,煞是可愛,他不自覺的笑了起來。
“你是個天真無邪,可愛迷糊的小天使。”
“僅僅是天使而已?”
“不僅是天使,還有呢。”
她揚起頭,好整以暇的看着蕭琮,而蕭琮則是笑眯了眼睛,一副很享受她崇拜自己的模樣。
這雙會說話的大眼睛,真是讓他喜歡極了,很大程度的提高了自己的認知力和自信心。
“還有就是,讓我想要把你舉高高。”
她的手立刻從他的胳膊上松開,在他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把手舉高,“求抱抱。”
她看得見門後那個站着的人,蕭史在擰着眉看着她與蕭琮互動,而她不介意讓蕭史吃吃醋。雖然她知道,蕭史爲自己吃醋的可能性幾乎爲零,但是她就是想要試試水,哪怕是失望。
“你真的要我抱抱?”
看着這個萌物一般的小郎倌,他有些不可思議,這個小家夥真的自己舉高高?
“你說要抱我的,難道騙我?”
她失望的皺起眉,一副你們都是騙子的模樣,很可愛,也很逗趣。
而他竟然不忍心這般對待一個萌物,他立刻把她抱了起來,如她所願舉高高。
而她就像發現新大陸一般,開心的鼓掌歡呼,“呀呼……舉高高……舉高高……”
這一聲聲奶聲奶氣的呼喚,讓蕭琮就跟打了雞血一般,更是将她舉得更高,甚至帶着她原地打轉,忽高忽低的讓她在他的掌心裏上下翩飛。
“好高……哈哈哈……好好玩……”
她的笑聲響徹了整個禦書齋,而蕭史這是眉毛擰成了麻花狀,不知爲什麽,他并不待見自己的弟弟跟王箬沐這般的親昵。
“沐沐,我以後叫你小萌物,可好?”
“萌物?什麽意思?”
“萌芽一般的稚嫩,可愛的小物件,萌物。”
“那能給好吃的嗎?”
“你想吃什麽?”
她被他抱在了臂彎上,而她則是靠近他的耳邊,低聲說道:“我晚上看見王允大監端了一盤糖果放在禦書齋的東南角,就是那個擺着白玉蘭盆栽的那個茶幾上,你能喂我吃嗎?”
她将小手指放在自己的嘴唇處,唇邊流出一絲口水,這饞貓樣子,逗笑了蕭琮。
“你想吃那個?”
“可以嗎?”她笑的很開心。
“可以是可以,隻是你怎麽報答我?”
“你不能動我的糖果。”
“我不動。”
“你發誓?”
“我發誓。”
“那我親你一口,可好?”
她說着吧唧一口親了上去,而蕭史則是腳尖移動了半隻腳的距離,又收了回來,深吸一口氣,換了一副模樣,低聲說道:“蕭琮,你來了?”
“陛下,臣來了。”
“進來做吧,外面天涼,濕氣重。”
“是陛下。”
蕭琮完全沒有放下王箬沐的意思,反而是抱着王箬沐朝着一盤糖果的方向,讓王箬沐的小手抱緊這盤糖果,由着她把自己的嘴巴塞滿,抱着她走回了他要坐下的位置。
而蕭琮坐下之後,并沒有急着跟蕭史說些什麽,反而是慢條斯理的給王箬沐剝着糖果,遞着水杯。
蕭史看着這一對如此甜蜜的互動,有一種自己所有物被人搶走的感覺,心裏很矛盾也很毛躁。
“陛下,你這次叫臣來說爲了?”
“你現在準備好了?”
“準備好了。”
“打算讓這個小貓兒自己吃東西了?”
王箬沐突然停住自己吃東西的模樣,滿嘴裏都是糖果,想嚼糖果又不敢嚼糖果,隻能委委屈屈的讓嘴巴滿滿的,鼓着的腮幫子,看上去像個小青蛙。
“貓兒?倒是形象。”
王箬沐抱緊自己的糖果,仿佛蕭史和蕭琮要搶奪她的糖果一般,那捍衛的小表情逗笑了蕭琮,卻讓蕭史的臉蛋拉了下來。
“萌物,不要怕,我們不搶你的糖果,都歸你了。”
“嗚嗚……真的?”
“當然是真的。”
“那你發誓。”
“好好好,我發誓,你現在可以乖乖的了嗎?”
“我要是乖,你要送我什麽禮物?”
“再給你一盤糖果。”
她的眼睛亮了起來,“真的?”
“真的。”
“你真是個好人。”
她滿是糖渣子的嘴巴吧嗒一下,在蕭琮的臉上留下一個糖渣子的唇印,而他卻一點也沒嫌棄,揉了揉她的腦袋頂端。
蕭史别過臉去,仿佛沒看見一般,對啊,王箬沐想要撲倒蕭琮,賣萌裝傻是她最拿手的,他添亂什麽?他現在不開心,就像自己養了一個小狗,小狗突然跟自己不親了,跟别人親了罷了,沒什麽大不了的。
他把自己的心思轉到養寵物上,瞬間改變了自己的思路。
而此時蕭琮則是拿着手絹擦幹淨了自己的臉蛋,有些不好意思的看向蕭史,“陛下,我……”
“沒事,沐沐就是個可愛的小芽兒,你逗她玩很正常。”
“多謝皇兄體諒。”
“話說你知道這次朕叫你來的事情吧?”
“知道,李崇煥進了涼城。”
“可知道他什麽時候進宮?”
“這次沒有進宮,而是胡蘊親自出宮去見他。”
“是嗎?是什麽時候?”
“明天下午未時,話不多茶館。”
“話不多茶館,倒是有趣。”
“陛下,你可是讓我要做些什麽?”
“李崇煥并不是一心爲我北晉而來,必然裏面有着貓膩,朕需要知道那天他們說了什麽。”
“陛下放心,我一定會探聽到的。”
“嗯,這點我是放心和相信的。”
“對了,陛下,有件事情,我還是想要說說的。”
“什麽事?”
“這次李崇煥來,不隻是一個人來,還帶來了一個故人。”
“誰?”
“墨韻姑姑。”
“墨韻姑姑?這不是墨玄的師妹?”
“是的。”
“墨韻姑姑從來不出山,怎麽這一次被瀾月請到了?”
“據說是爲了鳴凰樓的一個寶物,但是不是血沐凰。”
“這天底下不尋求血沐凰而去鳴凰樓的,倒是有趣了。”
“陛下,會不會是上一輩子的什麽恩怨?”
“你覺得會是什麽?”
“皇兄該知道這玉容郡王死而複活,現在去了南滿菊,南滿菊取來了這救治慕雲絕的解藥之後,剩下的就會是什麽?”
“會是什麽?”
“慕雲絕和慕雲昭的王位之争,東嶽的内亂。”
“說下去。”
“所以我覺得這墨韻姑姑來,就是爲了親眼看到這東嶽的**,好逼着墨玄現身。”
“之後呢?”
“之後讓墨玄回複當年她問他的那件事情,那件讓整個唯方大陸都爲之震驚的事情。”
蕭琮壓低了聲音,慢慢的說着,“墨韻和李玉琪,他墨玄到底選擇誰。”
“墨韻時隔這麽多年,還會這麽執着?”
“陛下,你該知道,有些人死心眼,一旦認定了,那邊是一輩子的事情。”
“這倒也是。不過朕倒是覺得可能還有另外一種說法。”
“是什麽?”
“血玄沐的少谷主尋仇,那胡蘊怕是讓墨韻出山救她自己的性命。”
“啊,你不說這件事我倒是忘了。這白杜生好像也是墨韻喜歡過的男子,更是胡蘊迷醉的男子,莫非是爲了白杜生?”
“怎麽講?”
此時蕭史看向王箬沐,可是王箬沐依然是一臉可愛的模樣,隻是他看明白了她豎着耳朵聽的心思。這倒也是,白杜生可就是王箬沐的親爹啊。
“聽說白杜生因爲一些事情,也去了鳴凰樓,至于目标是血沐凰還是其他,就不知道了。”
“你是說白杜生要讓王泷韻起死回生?”
“是的,這白杜生畢竟愛慘了王泷韻。”
王箬沐眨了眨眼睛,她母親和父親?難道父親真的瘋狂到了這般的地步?
“所以墨韻這次來不是爲了墨玄就是爲了白杜生。”
“但不管是爲了白杜生還是爲了墨玄,隻要知道李崇煥和胡蘊談了些什麽,就一目了然了。”
“陛下,那我去準備準備。”
“去吧,朕等你的好消息。”
“好的,皇兄。”
蕭琮臨走之前,揉了揉王箬沐的發頂,“萌物,下次給你帶很多糖果給你吃。”
“嗯嗯嗯,沐沐喜歡,大好人。”
“要乖,我先走了。”
“嗯嗯,祝你有個好夢。”
“乖。”
蕭琮才離開,王箬沐就擰起眉毛,而蕭史則是輕輕嗤笑一聲,“不裝可愛了?”
“我爹怎麽會去鳴凰樓?”
“怎麽?你不相信?”
“我是覺得不可思議,暗道裏,我爹是不可能去鳴凰樓的,再說我娘的屍體……等等?那是個衣冠冢!我爹莫非是瘋了?”她捂住嘴巴,似乎理解了父親要做什麽,但是她卻不敢苟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