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琪,你怎麽做都好,我一定會陪着你并支持你的。”
“你覺得我的主意很好?”
“嗯,很好。”
“那咱們這就去吧!”
那一年也許她不知道,宋安才是讓她心冷的人,而她也感激宋安,讓她看到了慕彥竹的好。
“宋安,你可知道蕭倫城來攻城,我們該做的不該是守,而是一戰成名?”
“蕭倫城鐵騎,如何能夠打赢?”
“怎麽可能不會赢?隻要有一大将,溫酒斬殺蕭倫城的一方大員,那便是有機會讓他們止住步伐。”
“玉琪,咱們這裏有多少是習武的?”
“有多少是習武的?你這話什麽意思?”
“這裏除了你,誰還能扛得住蕭倫城的鐵騎?”
“我,可以。”
“你是誰?”
這一刻,她再也忘不了他,木頭不再是個影子,而成爲了替她遮風擋雨的男人。
“慕彥竹,玉琪的侍衛。”
“你以爲你能夠擋得住訓練有素的蕭倫城?癡人說夢!”
“世上沒有任何事情是不可能的,之所以不可能,隻是因爲你想當然的以爲難以成功罷了。而我,不信這個邪。”
他轉身而去的背影是那麽的帥,讓她的心不自覺的爲他加快了步伐,他在衆人都指責她和質疑她的時候,站出來幫她證明,她是對的。
那一戰,他揚名天下,那一戰,她第一次正視這個男人。
“玉琪,你太累了,這裏讓我去爲你部署,我可以畫出這張圖,幫你做好這件事,休息下。”
“玉琪,宋安是不是欺負你了?你不要打理那群隻知道文绉绉的酸腐書生,他們不知天下血腥謂何,更不知道兵法詭道,我支持你,你不要難過。”
“宋安!你敢讓玉琪落淚,她可是我一直小心翼翼保護的人,你這般,我定然讓你知道負心者的下場!”
她跑來前院的時候,隻來得及看到這一幕,隻來得及聽到這一句。
而他已經拔出刀與宋安在院落裏大戰一場,這一次,他是爲了她,爲了她能嫁給宋安,爲了宋安能夠推掉雅歌的婚事。
他将刀劍架在宋安的脖子上,眼神是那般的冰冷,“宋安,人心不是一天涼的,涼掉的心再難以焐熱,我勸你想清楚,不要辜負了别人求不來的幸福。”
他第一次說出這句話,她以爲自己聽錯了,可是他的話是那般的清楚,清楚的讓她第一次意識到,原來慕彥竹是愛着自己的,這一年她二十二歲,而他二十七歲。
“玉琪,若是你真的想哭,就哭吧,我不會笑話你的。”
“我很失敗,對嗎?三年前,我期待着他不娶她,可是他終究還是娶了她,而我卻不再完璧,老天是不是報複我?報複我殺人過多?懲罰我雙手染血?”
“玉琪,這不是你的錯。”
他站在她的身後,雪夜之中,陪着她,就這麽一坐一站。
她将手放在自己的腹部,淚水噼裏啪啦的落下,“你可知道我二十五歲了,這肚子裏卻有了一個我不再去期待的男人的骨血,就在我滿心期望嫁給另外一個男人的時候,上天給我開了這樣一個玩笑,你說我是不是命苦?”
“玉琪,沒有人會在乎的,真的!”
“真的?”
她淚眼婆娑的擡頭,而他将自己的手絹遞給她。
“至少……我不在乎你懷了誰的孩子。”
“慕彥竹,你是個傻子嗎?你還想幫别人養孩子不成?”
“如果這個是你的孩子,我會養着,連同你。”
“你這個笨蛋!你這個笨蛋!”
她嚎啕大哭起來,将手不斷地捶向他的胸膛,而他就這般受着。
“玉琪,哭多了會傷到胎兒,對你和他都不好。”
“你關心他做什麽?他都不是你的孩子。”
“是你的骨血,就是我的孩子。”
“你可知道今天堂屋裏,那宋氏怎麽貶低我的?你又可知道我懷了蕭倫城的孩子?我是個不潔的女人,更是個不祥的女人,你還要在乎我嗎?”
“不是所有的男人都在乎你的這些事情,我慕彥竹無父無母,而你在五歲的時候,就爲我的一生定下了結局,還記得嗎?”
“我說了什麽?”
“傾慕你的慕,這一生,注定我慕彥竹爲你出生入死,也注定我慕彥竹爲你傾盡一切在所不惜。”
“可是我懷了别人的孩子,不是你的孩子!”
“我不在乎,隻要是你,都是好的。”
“可是宋安要納我爲妾,你知道嗎?”
“若是你不想,天下間,又有誰會這般的強迫你?”
“你真的不在乎嗎?”
她二十五歲的時候,是那般的癡傻,受盡了愛情的傷痕,竟然小心翼翼起來。
“你願意與我一起,我便謝天謝地,何來挑剔與不滿?我沒資格,而我的心已經被你占滿,對你更是卑微入了塵埃,我都不知道這輩子能不能與你一起,天荒地老。”
“你愛我?”
“愛。”
“不計較我大肚子?”
“不計較。”
“真的嗎?”
“你若是信我,我給你一個完美的後半生,如何?”
“好。”
她終究是滿意了,而她卻堅持不住暈厥過去,暈厥之前,她看見了自己身下的鮮血,也看見了不遠處的宋安。
她再次醒來的時候,看到的是苦澀的藥汁,慕彥竹耐心的喂着她,而她不再與宋安說話,隻是認命的在無荒城,這座她親手建立起來的城池安心待産。
“玉琪,他是你的孩子,生下來,他是我的兒子。”
“我一定要生下來嗎?”
“他是你生命的延續,你不能剝奪你孩子的命,知道嗎?”
“我生下來了,你會帶我走嗎?”
“會,我會帶你們娘倆一起走。”
“你發誓。”
“你比我的命都重要,不是嗎?”
“我信你,木頭。”
“你個傻瓜。”
那一年,她任性的抱着剛滿月的孩子,星夜奔襲,卻遇到了半路攔截的宋安。
那夜的宋安披着披風,安靜的站在那裏,似乎等待了許久,似乎雙目麻木,看着她的目光是那般的無神。
“你這一次要去哪裏?去找蕭倫城還是去你那忠仆李潇融的地盤?你以爲這亂世都是太平之地嗎?”
她抿着嘴,看着宋安,不發一語,而慕彥竹則是抱着孩子,安靜的望着宋安。
這一刻,她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壓力,一種生與死皆在一線壓力。
【作者題外話】:我都開始想念慕彥竹這個男主父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