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主,可帶卞洪一起去?”
“再帶上曹仁。”
“是,郡主。”
李潇玉一邊往外走一邊交代着事情,“容聲最近制作的箭弩你測試過了嗎?”
“測試過了,輕便,換羽箭迅速。”
“嗯,很好。對了,那個暗室裏的難民訓練的如何?鐵砂掌可練出來了?”
“郡主,他們多是種地的村民,手腳有力氣,現在已經可以徒手劈開竹竿了。”
“嗯,應該多加練習,這野外打仗之時,徒手搏擊是救命的。”
“是,郡主。”
李潇玉看着匆匆而來的卞洪,帶着他也往外走去,“卞洪,青鸾營的兄弟們安排的如何了?”
“回郡主,都安排妥當了。”,卞洪因着被李潇玉納爲旗下,跟着容曜喚她郡主而非王妃。
“王府裏的兄弟可安排好了?”
“安排好了,穆管家很貼心的爲我們幾個兄弟添置了些家具,給我們家裏人也寄了些銀兩。”,卞洪感激的說道。
“嗯,穆卓然要是陰奉陽違,來告訴我。對了,農場的兄弟們呢?”
“也安排妥當了。”
“你記得每個月都去與他們帶個三四天,這樣一來是保證他們不被穆卓然忽略和被當地人欺負,二來是敦促他們抓緊練習,我有用得着他們的一天。”
“是,郡主。”
卞洪對于這樣幹練的郡主很是滿意,這樣的人才是将帥之才,才是明主。
“容曜,駕車,花語軒。”
“是,郡主。”
……
此時的名無心正将菊花放入藥杵裏,搗着菊花汁液,整個房間裏充斥了菊花的芳香。
“主子,和馨郡主來了。”,泗水匆匆而來。
名無心正在搗藥的手停了下,恍若沒聽見,隻是泗水細心的發現主子搗藥的速度變得更快樂些,仿佛發洩着什麽憤恨一般。
泗水咂舌的看着主子,主子這是欲蓋彌彰啊?他既然想見到和馨郡主,卻裝作毫不關心,似乎一點也不想見到和馨郡主。主子這個别扭的個性真是讓人說什麽才好?哎……
名無心擡起頭看着泗水一直看着自己搗藥,完全沒有打斷的意思,這個泗水越來越鬼機靈,竟然知道自己在想什麽,罷了罷了,能見到玉丫頭也是好事。
“去叫玉丫頭進來吧。”
名無心歎了口氣,卻讓泗水笑得好不得以,“泗水就知道主子舍不得和馨郡主頂個大太陽站在那裏。”
“貧嘴,快去吧。”
“是咧,主子。”
李潇玉走進來的時候,看到名無心正在心無旁貸的煮着茶,這茶湯裏有着菊花的香氣,甚至整個房間裏都彌漫了菊花的香氣。
“你這裏不愧是花語軒,無論我是夏天來還是秋天來,都彌漫了花香。這應季的花香就是宜人,你這是再煮花茶?”
“綠茶。”
“綠茶?可是我分明聞見了這茶湯帶着菊花香,你确定不是花茶?”
“茶靠的是茶水和茶葉,這茶水是精髓,自然用的不是普通的水。”
“哦,你什麽時候煮好?”
“你想喝了?”
“名無心的煮茶手藝這麽好,我當然想喝了。怎麽?你舍不得?”
名無心婉轉一笑,這一笑花開百媚生,這傾城妍麗的容顔真的是沒話講,簡直就是那傲雪的梅花,枝頭帶雪,傲雪三分香。
“你在看什麽?看我身後的花開牡丹富貴圖,還是看我的容色更勝花嬌豔?”
“你倒是很不客氣,直接說自己好看就是了,還人比花嬌?再說這人比花嬌不是形容的女子嗎?你一個男子還能比花嬌美?”
“我若不出聲,你知我是男子還是女子?”
“你有喉結沒耳洞,顯而易見,又如何看錯?”
“若是我一直女扮男裝呢?”
“我不信,你的胸膛很平整。”
“或許我裹了布匹,故意讓你看不出來呢?”
“這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你是不是男子,我一眼便知,無需逗弄我。”
李潇玉接過名無心手裏的茶水,放在鼻尖輕嗅,“好茶,清香撲鼻。”
“試試口感。”,名無心笑了起來,很是期待。
“入口甘醇,味道醇厚,不錯不錯。”
“你喜歡便好。”名無心一副隻要你開心什麽都好的模樣。
“名無心,你這茶藝如此精湛,不開個茶館可惜了。”
“我這人懶得很,隻給自己喜歡的人煮茶,其餘人我懶得伺候。”
“瞧瞧,你這樣說的我都不好意思了,難道我是你的至交好友不成?”
“你若是說紅顔知己,我覺得更爲恰當。”
名無心也不知道爲什麽,就是想跟她再進一步,可是他卻不敢太過明顯,隻能似是而非的說着,半是調笑半是玩笑。
“那你是我的藍顔知己了?畢竟男子藍衣,女子紅衣,不是嗎?”
“玉丫頭貧嘴的很呢,不過藍顔知己,我确是喜歡的。”
名無心點着頭端起茶杯,慢條斯理的喝着茶,即便是喝茶都比李潇玉優雅幾分。
“名無心,我問你個問題,可好?”
“你又要用你的雀牌了?”
“沒辦法,有個事情我很想知道,但是我不知道問誰,隻能來問你了。”
“說說看。”
名無心的眼睛含光,明亮而又攝魄,讓人看着就不自覺被他吸入其中。
“你可知近期有什麽奇人異事來到商州城?”
“奇人異事?爲什麽這麽問?”
“我就想知道有沒有。”
“這商州城是東嶽國的都城,每天來來往往少說數十萬人,自然有很多人堪稱能人異士。包括你上次讓我查的那些人,我也替你查到了,這些夾帶武器進城的人,看來是真的要掀起一番腥風血雨了。”
“我上次讓你查的人,你竟然這麽快就有了消息?”
李潇玉差異的看下名無心,他的暗天閣消息這麽靈通?
“雀牌主人要求的事情,暗天閣必然是最高效的完成。這是名單,你可以讓慕雲昭有所行動了。隻是我很好奇,你說的這次要我查的人,又是些什麽樣子的人?你不說說具體是什麽特點,我實在愛莫能助的。”
李潇玉接過名單,笑了起來,“無心果然手眼通天。”
“無心?我嗎?”名無心皺了皺眉頭,“我不喜歡這個稱謂。”
“不過是個稱謂,你還這麽計較?”
“我這人追求完美和極緻,自然會格外苛刻一些。既然我叫你玉丫頭,你叫我鳳公子吧。”
“鳳公子?你真當自己是鳳凰啊?”,李潇玉打趣道,“不過你喜歡這樣,那我就這樣叫你吧。”
“你現在可以告訴我是什麽樣子的奇人異事了嗎?”
“我想讓你找的奇人,就是會禦獸術的人,你可見過?”
李潇玉這番話才落,名無心斜靠在座椅上,一邊吹着茶水,一邊笑起來,“禦獸術?若是此人能力過大,可以成爲一方諸侯的,你找這樣的人,莫非是要壯大你齊王府的實力?”
“壯大實力倒是不至于,我隻是想知道,究竟是哪個不開眼的家夥,想讓我李潇玉守寡罷了。”李潇玉掩蓋住自己的真實想法,蓄意編造了一個謊話,可是這句話卻讓名無心手裏的茶杯灑出了些茶水。
“守寡?有趣的詞。”
名無心從袖口掏出手絹一邊擦着一邊低語,“若是你守了寡,你便可以憑借未亡人的身份遠走他鄉,再也不用在東嶽國跟個質子一般,不也是落個輕松?”
這好聽低沉的聲音,讓李潇玉有些費解,“你很喜歡我守寡?”
“我倒不是喜歡,隻是覺得你答應我的事情還沒做到,付出的代價還不足以讓我幫你找到禦獸術的奇人。”
名無心的這句話讓李潇玉更是狐疑了起來,自己答應了他什麽事情沒有做到?
“看來你忘記了與我的約定了。”
名無心皺起眉,他不喜歡這樣的她,簡直就是把自己的囑咐當空氣一樣。
“我隻記得你說幫我找到進城的那些夾帶武器的人,而我付出的代價便是新婚之夜守身如玉不是嗎?我不記得我食言而肥,更不記得我做了哪些事情讓你對我的許諾造成了質疑。”
“是嗎?我隻是讓你新婚之夜守身而已嗎?”名無心有些納悶的皺起眉,自己隻是說了這樣一個事情嗎?
“難道以後跟你說話還要立字據?”
“那倒不用,不過這禦獸術的人着實難找,你讓我幫你找也是可以,但是你也要付出更多的代價才是。畢竟這個禦獸術的人可做一員猛将,若是降服便是如虎添翼的。”
名無心這句話說的很公平,讓李潇玉很受用,也讓她同意他這種交易的方式。
“嗯,很公道的說法。那你想要什麽代價?”
“你與慕雲昭和離,如何?”名無心笑起來,他的這個笑容讓李潇玉愣住了。
“你覺得我想和離便是和離的嗎?整個西霖國屆時該會如何?我要拿自己母國全國人民的性命,去賭一個禦禽術的人?這種賭法,我覺得不值得。畢竟東嶽國和西霖國聯盟破裂,不是我所想的,而我不喜歡生靈塗炭。”
李潇玉這句話刺傷了名無心,讓名無心有些動容,“原來你不願意與慕雲昭和離啊。”
“這種代價太大的事情,我暫時覺得不值得。”李潇玉也不知道爲什麽,有些排斥跟慕雲昭那家夥和離,其實老實說,慕雲昭還是個不錯的金主,又會賣萌又袒護自己,還會陪自己一起瘋,這樣的金主丢了可惜啊。
“那你的意思是換個代價了?”
“嗯,你換一個我接受得了的。”
名無心歎了口氣,握着手裏的茶杯,仿佛在沉思,又仿佛在深思,過了一會,笑起來,“既然如此,那你來花語軒讓我教你煮茶,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