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手似鬼魅般的繞上了青媚的脖子,微一用力,青媚的聲音便卡在了喉嚨裏,隻能發出“呼哧呼哧”的破碎聲音。
“你……你……”青媚的臉上是驚恐的神色,嘴巴張的大大的,似乎還沒弄明白發生了什麽。
李潇玉冷笑了兩聲,摩挲着她的頸脖,聲音放的柔柔的,卻透着徹骨的寒意。“怎麽不說話了?剛才不還是趾高氣昂的很嗎?”
花婆子的工具咣當當掉了一地,顫巍巍指着李潇玉道:“你……不要跑,我的妝……我的妝……”
李潇玉将那些工具踢得遠遠的,将青媚一推,用繩子将她綁了個結實。
“你不是喜歡替人化妝嗎?那麽,你就替她畫個妝吧。”她指着青媚對花婆婆道。
“不要!”青媚根本不明白,李潇玉明明被繩子給綁住了,爲什麽忽然就解脫開來。此時聽見她要将自己交給花婆婆,整個臉都扭曲了起來。“李潇玉,你好大的膽子,你居然敢這樣對我!”
“我爲什麽不敢這樣對你?”李潇玉蹲在她的面前,笑盈盈的看着她,“你記得,是你欺我辱我在先。你敢對我這樣,就要有自己被同樣對待的覺悟。”
她對花婆婆挑了挑眉毛,示意她動手。
青媚看着花婆婆,惡狠狠道:“花婆婆,你給我殺了這個賤女人,事成之後,我許你金銀無數。隻要你……殺了這個女人!”
她簡直就快要被氣瘋了。明明,明明這個賤女人就要被她折磨緻死,卻沒想到爲何被她掙脫開了,情勢陡轉之下。她真的很不甘心。
“這……這……青媚小姐……”花婆婆看着被綁起來的人,爲難道。
李潇玉冷冷的眼風掃過去,花婆婆一個激靈,慢慢地拿起了地上的針,歎了一口氣。
青媚看到花婆婆的動作,驚恐道:“花婆婆,你,你要做什麽?”
顫巍巍地靠近青媚,花婆婆無奈的笑了笑,輕聲歎息道:“小姐啊,你不要動,我一定将你畫的漂漂亮亮的,比其他人都上心……”
“花婆婆,你!”青媚搖着頭,使勁地掙紮起來。“不要,我不要,你别過來!”
花婆婆不爲所動。其實她唯一的興趣和生命存在的意義,就是化妝。至于她的主子是誰,她根本就不在意。青媚給她足夠的女人化妝,她就聽她的。現在李潇玉給她人化妝,她樂的反戈。
眼看着花婆婆靠了過來,青媚的神色更加驚恐,大叫道:“你們這群瘋子,你别靠近我我。李潇玉,你好大的膽子,我定不饒你,誓要你生不如死!”
居然劃爛她最爲看重和引以爲傲的臉,她不能原諒!
“哦?”李潇玉挑了挑眉毛,忽然湊近了她,輕笑道,“我有什麽不敢的。哦,對了,你的哥哥青源也是我殺的,我用藤蔓繞上了他的脖子,一點一點将他給勒死了。”
“你!李潇玉!”青媚的原本呆滞了一瞬,很快的,臉變得更加扭曲,尖叫道,“你給我哥哥償命!”
說着,她雙手抓向了李潇玉的臉,她要毀了她!居然是她殺死了哥哥,她睚眦欲裂,像是瘋了一般撲上去。
卻哪裏能碰得着李潇玉。她身形一轉避開了她的手,将繩子緊了緊,确定青媚再也動不了了,才向花婆婆使了個眼色,示意她動手。
“啊啊啊李潇玉你個賤人,你給我哥哥償命!不要,你們滾開!”青媚大叫道。
李潇玉看着她,隻是冷冷的。
這時候那個小丫鬟聽到聲音進來一看,手中的盆就向李潇玉砸去。
誰料李潇玉側身一躲,一彈指将小丫鬟給點昏了過去。
耳廓微動,她又聽到輕微的響聲,随腳就将地上的盆給踢向一處牆角,厲聲道:“出來!”
暗處走出來一個人影,藍色的衣擺,素色的紙扇,正是慕雲昭閑閑的走出來。
“是你?”李潇玉眉峰輕輕一挑。
“和馨郡主不是知道我會來?”慕雲昭依舊是打着扇子,站在這血污場地,臉色不變,頗有幾分翩翩濁世佳公子的模樣。“你的小丫鬟夕月可不是受了你的命?”
李潇玉輕輕一笑,沒有說話。
沒錯,她之所以那麽輕易的被青媚給抓過來,就是想弄清楚到底有多少無辜的人殘害于她的手上,找出據點一鍋端了。或者直接交給慕雲昭這個東嶽的齊王,想必青林城的好運也算是到頭了。
但是她還沒有狂妄到自命不凡的地步,也是做好了自己逃脫不出的後果,所以讓夕月在她消失後的去找慕雲昭。
至于慕雲昭會不會救她,這就是她的一個賭了。事實證明她賭對了。
“不過……郡主好身手,似乎并不需要本王的援助。”慕雲昭靠近她,撚上了李潇玉的一縷青絲,慢慢摩挲着。
李潇玉感到一陣寒意,不動聲色的離他遠一點。
那邊青媚見到慕雲昭,大叫道:“王爺,王爺,是這個女人殺了我的兄長,王爺,你要替我做主!這個女人不得好死啊!”
慕雲昭自始至終都沒有看青媚一眼,此刻仿佛才發現這裏還有個其他人一般,眼風淡淡的掃過去,聲色冷冷的。“你的意思是,我的王妃是罪人?”
“她是兇手啊王爺!”青媚此刻被憤怒沖昏了頭腦,哪裏還能聽出慕雲昭口裏危險的氣息。
慕雲昭皺了皺眉頭,李潇玉看着青媚,輕輕笑道:“青家男丁惡霸于市,女眷罔顧律法,齊王身爲東嶽的王爺,而我身爲未來的齊王妃,替王爺分憂,替東嶽去除蛀蟲,本郡主何罪之有?”
看着青媚臉色一點點變得難看,李潇玉轉向慕雲昭,道:“王爺,您說是不是?”
輕輕挑眉一笑,慕雲昭涼薄的指尖撫上李潇玉的臉頰,眉眼帶着笑,“王妃所言極是。”
他沒有用“郡主”,而是直接叫了“王妃”,青媚的臉已經是一片煞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