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屍體呢?”我問道。武傲還不會又蹦跶起來?這個我也很關心啊。
“都焦了。”阿勇說道,“警察拉走了,也沒人認領的。這種偷東西偷到這裏來的,誰還敢來認領啊。”
顧宇澤難道真的很急了,急得沒辦法了,才會這麽做的吧。他妹妹真的等不了?不過我是不會在這上面發善心的。
吃過東西,我就決定先去醫院看看寶爺。既然武傲已經出事了,顧宇澤現在應該正焦頭爛額着呢。加上警察很快就會查出來,那小偷跟顧宇澤有關系。這樣我們對顧宇澤的那些指控警察就會更加相信。
其實能把顧宇澤這麽抓起來也不錯,畢竟這是法制社會,我也不想讓這件事沾染太多的血腥味。
在去醫院的時候,我看到了一樓任千滄在跟警察交涉着。出了這麽大的事情,閉館半天是肯定的。而警察在堅持要求去看看那蓋着的東西是什麽?爲什麽要加上電網?要是那東西不值得這麽大的價值,那麽任家就會有引誘别人犯罪,害人死亡的可能了。
任千滄說道:“就算我把這裏面的東西展示出來,你們能評估出它的價值嗎?”
那幾個警察也沒敢說什麽狠話,幾分鍾之後,任千滄才做出了決定,在三天之後,展會結束後,會把裏面的東西公布于世。值不值用這樣的電網,會讓專家來評定。
任千滄轉身就看到了我,直接走過來,擁着我往外走去,很明顯就是告訴那些警察,這已經是他的底線了。而且現在他很不爽。
任千滄帶着我上了車子,問道:“去醫院?看寶爺?”
“嗯,剛才……”
“沒事,一切都在計劃中。隻要武傲的身份被确認,他就是顧宇澤的人,那麽顧宇澤就算不被抓起來,也會被警察控制一段時間的。這段時間裏,我們就有辦法做很多事情了。”
從藏館到醫院那邊并不是很遠,我們到的時間也就比較早。住院部裏還挺熱鬧的。
推開病房門,就看到了已經睜開眼睛的寶爺了。特護正用小勺子給他喂着水呢。看到我們進來,他馬上說道:“大叔,大媽啊,你們可來了。你們沒有告訴我媽吧。”
特護在一旁說道:“昨晚就醒了,醫生都說是年輕人,身體底子好。受了這麽重的傷也還能活下來。”
我接過了特護手中的小碗,讓她先出去,然後關上了房門,才重新回到了病床邊。任千滄輕聲問道:“好點了嗎?能說話了嗎?”
“沒問題,沒問題。”
“那就别說廢話了,先告訴我們,大院子那邊到底怎麽了?怎麽沒有按照計劃去做?”
寶爺給我們簡短地說了那晚上的事情,這幾乎是我聽過寶爺說的最短的故事了。他說道,那天晚上,他在大院子裏檢查了所有人都确定離開了之後,他就去了荷花池那邊。但是沒有想到的是,荷花池裏,竟然浮着吳光的人頭。他就開始準備用道法去控制那人頭了。隻是吳光竟然想把他引開這裏。他不得已在已經受傷的情況下,隻能把機關提前啓動。
當時吳光也在水下,寶爺知道水下有吳光改過的機關,甚至有可能會要了他的命的。所以他是盡量的避免讓吳光碰觸任何東西。隻有把這麽都弄塌了,形成了新的強大的結界。才有可能完全封住吳光。
這個時候,靈寵貓下來幫忙拖出吳光了,讓寶爺得到了啓動機關的機會。但是沒有想到,要啓動毀滅的機關,啓動的人就注定會被機關傷到,他就是被機關傷了的。寶爺的原話是:“如果不是我師父先告訴我,那水下有機關的話,我絕對避不開,現在也早死了。他的死,讓我有了準備,雖然傷了,但是還不至于沒命。”
任千滄說道:“吳光也算是死得其所了。他一輩子都在爲那大院忙碌。現在死在裏面了不的正合他心意了嗎?大院子裏,那些被埋在下面的古董就當是給他陪葬了。”
從醫院裏出來任千滄還是在沉默着。看着他那不開心的樣子,我就說道:“我要在外面吃東西,别回藏館了。回去看到的還不是一群的警察啊。”
任千滄沒有在這個問題上刻薄我,直接帶着我去吃了東西。隻是在去吃東西的時候,我們還是發現了顧宇澤跟着我們的身影。武傲已經出事了,他成了單槍匹馬作戰。可是他找不到那石棺,隻能用這麽最笨的辦法,跟蹤着我們希望能找到一點線索。
可是他越是跟蹤我們,我們越不回小樓。在那種農村鬧鬼的小樓裏藏着東西,能藏很久很久呢。
我選的是一家很普通的餐廳,就像很一般的情侶一樣,吃着簡單的東西。
隻是任千滄在這個時候,注意的方向不是我,而是顧宇澤。我伸過手去,握住了他的手:“任千滄,等你好了之後,我們生孩子吧。”
“啊?嗯。”他先是很意外,我爲什麽會在這個時候,說這件事,但是還是答應了下來。“嗯,很快的。”
我們這邊的緊張氣氛得到了緩解,顧宇澤也就朝着我們走了過來。他說道:“任千滄,你覺得,你赢了嗎?”
顧宇澤的話很突然,讓我們都不知道應該怎麽回答。我說道:“顧先生什麽意思啊?”
顧宇澤突然說道:“商商,跟着一個不是人的家夥,會很痛苦的。”
話畢,他從口袋裏掏出了一把短小的槍支來。槍支,對于我來說,第一反應就是那是一個玩具槍。之後想到,顧宇澤跟盜墓賊是有聯系的,他的槍,很有可能是真的。而他明明知道任千滄不是人,開一槍的結果,也許根本就是沒事。
可是似乎我估計錯了他的目的。他掏出了槍,并不是指向任千滄,而的指向了我。被槍指着的感覺是什麽樣子啊?給我回答這個問題的話,我就會說是腦子一片的空白,就連動都不會動了。而任千滄也反應快速地一腳躍上了餐桌,跳過來,直接擋在了我的面前。
“不要!”我的尖叫還沒有叫出聲來。槍已經響了!
顧宇澤是想怎麽樣?把這件事鬧大嗎?他爲什麽能在這樣的情況下當衆開槍呢?他心裏到底是怎麽想的?
但是這些問題我沒有時間去思考,因爲任千滄已經倒在我的身前了。
任千滄在倒下的時候,已經伸出手狠狠擊向了顧宇澤的胸口。貓爪,在那一刻發出了威力,直接扣進了他的心髒中。
耳邊傳來了别人的驚叫聲,别人的哭喊聲,還有報警的聲音。
“不要!不要!快走!”我推着任千滄,捶打着他的手臂讓他的爪子從顧宇澤的身體裏脫離了出來。一時間,顧宇澤胸口就多出了幾個血洞,那些血洞還在随着心髒的跳動,湧出了一股股的血液。他倒在了地上,嘴裏也開始流血了,手槍還在他的掌心。
任千滄退後了兩步,捂着直接受傷的肩膀,也僅僅皺着眉頭,然後跪在了地上。他中槍了!
但是我知道,我不能讓任千滄送醫院。一旦被送到醫院,任千滄的秘密,就會被揭開了。到時候,事情會更加的難辦。
我拍着他的臉,說道:“任千滄,任千滄,能走嗎?我們趕緊走!我們不能讓警察和醫生過來。”
可是任千滄卻沒有一點反應,他的眉頭緊緊皺着,就好像是真實的痛苦,真實的中槍了一般。他不是屍體嗎?爲什麽他會有這樣的反應。他的身體一歪,整個人倒在了我的懷裏。怎麽會這樣?怎麽會這樣?他怎麽會有這樣的反應。他不是頭斷了都能接回去的嗎?我快要哭了起來。就在這個時候,我看到了顧宇澤手心的槍,因爲他的意識模糊已經沒有力氣再握住槍了,槍從他的手心裏碰到地面的時候,槍口裏灑出了一下暗紅色的粉末。
那是什麽?不過我沒有去拿起那把槍仔細研究。在這樣的情況下,我想做的隻是讓任千滄能快點好起來。我急了。我喊着:“任千滄!任千滄!任千滄!”
他終于睜開了眼睛,伸過手來,似乎想要撫上我的臉,但是手卻擡不起來。他張着嘴,說不出聲音來,但是我可以從他的嘴型猜出他想說的話,是“快走!”
我明白他的意思,扶着他就往外走去。
這時有人攔住了我,那是穿着餐廳制服的老闆。他一頭的汗,張開雙手攔着我,說道:“小姐小姐,我們報警了。你等等!救護車也會馬上到的。”
“讓開!”我已經不能思考了,我的腦子裏隻有一個念頭,我要馬上帶任千滄離開,“讓開!”
“你怎麽這樣?你這樣會讓他死的!”
“你讓開!”我吼着。
圍觀的人裏已經有人拿出了手機在對着我們拍照了。我知道我必須要馬上離開。我留在這裏隻會讓事情更難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