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光看到我,呵呵笑道:“太太這是要出去玩呢?也是,年輕人,沒幾個能陪着這些古董過一輩子的。去玩吧,去玩吧。怎麽沒車啊?讓家裏保安送一下吧,要不我跟先生說一聲,從家裏之筆錢出來,給太太買輛車子?”
“不用,吳叔,我打車就好,這時間,打車還是挺方便的。”我的快步往前走去,沒有理會吳光。總覺得他那笑裏面湊藏着蟲子的。
趕到藏館,上了二樓,跟任千滄說了寶爺那邊的事情,我還是皺着眉頭說道:“我也不知道他那邊有那麽多同學在一起啊,要不然我也不會說了。”
“沒事,讓他們過來看看也沒什麽?藏館這邊本來就是開門做生意的。他們過來看看也沒事。晚飯讓廚房多做點就好。反正藏館這邊也包煩的。”
“嗯,對了,我出門的時候,看到了吳光,他開着車子剛回去的樣子,也不知道是卻幹嘛的。”
“他這種時候回家,那麽今晚上我們的活動說不定就要改一下時間了。”
“什麽?”我有些不解。
任千滄掏出了手機說道:“我讓寶爺換一下地點,去大院子那邊,他們應該更高興。”
“可是去那邊會不會有危險呢?”
“如果他們一直跟着吳光在一起的話,還會有什麽危險呢?難道吳光敢在那麽多的大學生面前用道法?打電話,讓家裏弄一桌大餐。”任千滄已經在那裏撥通了家裏的電話。雖然說我是任太太,但是我還是不敢把這麽多人往大院子裏帶去的。那邊有着太多的秘密,太多的危險。
任千滄不同,他就是任家的主人,對于大院子他有絕對的處置權。但是我總覺得他這麽處理也不很好,感覺他壓根就沒有把大院子放在心上。弄不好等到他知道那下面的秘密之後,真的就會把整個大院子都給陪葬了。
寶爺聽到要換地方,而且還是在大院子那邊,在手機裏驚叫的聲音我都能聽到了。寶爺雖然在大院子裏也有一段時間了,但是一直遵守着那裏面的規定沒有把任何人往大院子裏帶去。現在給了他這個一次機會,是讓他很有面子的事情,他當然高興了。
我下午還是去了樂樂那,也給菲儀打了電話。不過菲儀畢竟不是我們這種人能比的,她要出差要開會。我在樂樂那待到了晚上,跟樂樂在一起的時候,說的都是什麽男朋友不關心自己啊,最近有什麽新衣服新鞋子啊,都是這種三八類的話題。但是隻有跟她在一起的時候,我才會覺得,我還是那個簡單快樂的商商。
任千滄過來接我,我們就直接回家了。等我們回到大院子的時候,車子剛停好,就聽到了大院子裏傳來的叫聲笑聲,我頭上的黑線啊,寶爺他們過來得還真的很積極啊。
在我們走進大院子的時候,就聽到了寶爺在大廳那邊大聲叫着:“不準拍照啊!看看就好。操!别收着相機悄悄拍。我在這裏的工作就是伺候這些桌椅闆凳碗碗碟碟的。”
“哇。那寶爺,一會玩嗎吃飯用的碗不會是哪個墓裏陪葬出來的吧。”
“用陪葬的碗吃飯那任家真的是夠重口味的!”
寶爺笑道:“就是用陪葬的碗!一會你們都别吃飯啊!”
我們跨進大院子的時候,那些大男生都僵在了那裏。有些在急着收相機,有些蹲在地上看上次任千滄拍下來的那幾千萬的大椅子的,也趕緊站了起來。
我就笑道:“不用這麽拘束的,吃飯的碗雖然是古件,但是基本上是清末的官窯,不會是陪葬的。”
大家這才笑了起來,任千滄就說道:“寶爺,去請吳叔過來吃飯。”
寶爺愣了一下,猶豫着說道:“好,保證完成任務。”然後他就一手勾住了身旁一個男生的脖子說道:“跟我去請個人。”
“誰啊?”
“一個道士,這大院子的設計者,對古件了解多少我不清楚,但是他對古墓肯定很了解。想下墓跟他多要點資料吧。”
學考古的,一聽是下墓的老前輩那積極性就高了。他們學了那麽多年,有些甚至是出來工作了一輩子,就巴望着能開個墓。那種事情,有人一輩子都沒有一次機會。現在能讓他們先認識一下對古墓很了解的吳光,他們當然高興了。
十幾分鍾之後,吳光就被他們拉着過來了,臉色還不錯的樣子。寶爺是沒怎麽說話。畢竟寶爺是什麽立場吳光也知道,吳光應該就是在賭我們不會把這些事情告訴同學,所以也盡量在外人面前扮演好一個長輩的角色來。加上葉城這段時間都沒有在他身旁,估計他聽到别人恭維的次數都少了,現在正好讓他滿足一下。
很多這樣的長輩都有這麽一個弱點,那就是喜歡跟晚輩說自己的風光事情,把自己說得很厲害。吳光一直都是一個人,現在有這麽多人願意來聽他說這些,他能不高興嗎?
當然,我們也不奢望他能說出什麽秘密來,或者是能把什麽秘密說漏嘴了。廚房上了一大桌子飯菜,光那些碗碗碟碟的就夠那一桌子人研究的了。不一會,寶爺就先敬了吳光酒,一口一個“吳師傅”叫得吳光很受用。他還說道:“吳師傅,雖然我們立場不同但是我還是很敬佩你的。任家要是沒有你,說不定早就塌了。我不贊同你做的某些事情,但是不得不說,你老人家,那是有真才實學的。”
這麽一吹捧着,吳光能不喝這杯酒嗎?
半個小時之後,一個個大男生都在給吳光敬酒,把他當偶像一樣了。特别是吳光說了年輕時下墓的事情,一個個都那麽認真的傾聽着。
我就默默起身,低聲道:“我先回房間了,喝酒有點昏。”
任千滄朝着我點點頭,看着我出去了。我沒有回房間,而是直接從後門就出了大院子,果然,十分鍾之後,任千滄和寶爺也過來了。我連忙問道:“吳光怎麽樣?”
寶爺就說道:“放心吧,他現在就是去廁所,我那些同學都會給他守門的了。你們倆今天幹嘛啊?要不是我機靈,我還看不出你們的意思呢。”
任千滄一邊朝前走去,一邊說道:“都表現得這麽明顯了,你要是還看不出來,你在這件事上,早就被害死了。”
帶着寶爺,走回到我們晚上躲着的那大石頭的時候,我已經把昨晚的事情說了一遍了。這種複述的事情,一直都是我在做的。任千滄很少會說那種大段大段的話。
寶爺聽完之後,說道:“好在我今天早有準備,把裝備帶出來了。”說着他從牛仔褲口袋裏拿出了一個小小的羅盤,小到就像一塊手邊一般,說道:“吳光都不會想到,我是收着東西跟他喝酒的,出發!哈哈哈哈哈哈!說不定一會就讓我找到墓的入口了!天啊!我寶爺也有能盜墓的那天了!”
對于他的誇張,我隻能白了他一眼,三個人繼續朝着前面走去。
有時候寶爺會依據羅盤的指示讓改變方向。漸漸的,我們在竹林中有種迷路的感覺,回頭看,壓根就看不到那大院子了。
寶爺看着四周的竹子問道:“土豪任,同學,能說說你家這竹林到底有多大嗎?”這個時候,天已經完全黑了,十六的月亮比十五圓。月光也很明亮地照在竹林裏。
“具體的不知道,估計也就是一個山頭吧。”
“你見過這種壓根看不到邊的山頭嗎?”
我看看四周的起伏,說道:“我記得上次看衛星圖,這片竹林有大概二十多三十個大院子那麽大。”
寶爺說道:“我再考慮我們要不要先回去,太大的話,一會就算我們走了出去,還要沿着山路走回大院子。吳光肯定能發現。”
“說不定他現在已經發現我們不在家裏了。”任千滄說着
“不一定。”寶爺說道,“說不定他被我同學灌倒了。”
寶爺這剛說完呢,他的手機就響了起來,他的同學說吳光已經被我們灌倒了,保安也送他會房間了。問他接下來怎麽辦。
寶爺就說道:“你們留兩個人在他房間裏睡,他要是有什麽動靜馬上跟上去哈拉着。”
聽着他的電話,我問道:“你同學這麽給力啊?”
“靠!你以爲他們真的是來玩的啊。我跟他們說,讓我們幫我搞定那老頭,我要去抓鬼的。他們敢不聽話嗎?行了行了行了,回去吧,再走下去,我們天亮都不一定能回到大院子那邊,主要是我們出了竹林沒有車子,還要走回去的。”
寶爺是在說着這話,但是我的腳步已經僵住了,就連任千滄也注意到了眼前這一片竹林的不同。其實也不能說的不同,而是我們見過的。就在原來吳光設計在西北院子前的那個幻象的結界裏看到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