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沒有想到吧。徐馨這顆棋子都被他殺了,你說他會害怕你嗎?”
老爺子沒有再說話,閉上了眼睛。任千滄站起身來,說道:“爸,你還真别好那麽快,時不時讓自己發個燒,感個冒的吧。要不然病好了,就要回家休養了。到時候,我天天在外面跑,我可不一定能看得了吳光,讓他不殺你。爸,别休息那麽多。還是生病比較好,畢竟病着總比死了的好。”
任千滄說完之後,才得意笑着,牽着我打開了病房門。門外,那特護就趴在門闆上司徒偷聽着。任千滄就說道:“小心下一個被殺的就是你。”
那特護的臉上讪讪着,也不好看。從醫院裏出來,時間也還早,任千滄就先送我去了樂樂那,他則要去藏館。昨晚看的那些資料還沒看完。他是想找到當年打大基的,還活着的人。至少要在吳光從公安局的視線中離開,去殺人之前,打聽到那些消息。
樂樂并不在店裏,那小妹上的白班。我很那小妹也不是很熟,就沒有多聊天,打個招呼我就去找朗菲儀了。
朗菲儀這才剛來上班呢,就看到我坐在她辦公室的沙發上喝着咖啡。當這個富太太這麽幾天,我也學會了喝咖啡了。
菲儀還是穿着那麽一身職業套裝,顯得身材很好,在加上手裏拿着的文件,更是顯得知性了。菲儀一進門,看着我就笑道:“你從那出來的啊?穿成這個樣子。”
她這麽一說,我才注意到,因爲這幾天是住小樓的,我的衣服都是沒有結婚的時候買的。雖然也算是新衣服,也都挺貴的。但是那時候,還沒有認識菲儀,衣服也沒有現在這麽大小姐,富太太的氣質,而是比較像學生的模樣。
我也笑了起來:“就算穿着十塊錢一件的t恤,我也還是任太太。”
“不錯啊,會反擊了啊。一大早的,你不在你家睡覺,跑我這來幹嘛?”她坐在了轉椅上,看着我。
我說道:“有時候我也會想,我要是沒有當任太太,而是一開始就拿着任千滄那些錢開個大點的店面,我現在也跟你一樣,坐辦公室的了。”
菲儀就笑了,“行了,你沒那命。說說吧,找我幹嘛?”
我歎了口氣,靠在沙發上看着她,說道:“情敵消失了。”
“好事啊。”
“可是很凄慘。”
“如果消失的不是她,那就是你了。”
“我不知道,就是心裏不好受。”想着徐馨的那樣子,我就恐懼。要是不是因爲我,徐馨說不定就不會被殺了。
朗菲儀在辦公桌上的電腦前,敲了幾下,就說道:“不錯啊。比我想象中的要狠心多了。商商,我看這個任太太的位置,說不定,你能坐很久呢。”
我愛疑惑着,她幹嘛說這個,湊到她的電腦前,就看到了電腦屏幕上的一則消息。本市的消息,說徐馨失蹤了的。他爸媽坐在一起,相互攙扶着哭着。他們一定很心痛,比别人遇到同樣的事情,還要心痛兩倍吧。
我看了一下地址,急急朝外跑去。菲儀就說道:“去哪呢?下了狠手,就不要去打擊人家爸媽了。逼急了,人家咬着你不放,警察還會去查水表的呢。”
我本來都要跨出她辦公室的腳又收了回來,說道:“你誤會了,徐馨不是我殺的!”但是确實是我埋的。隻是我沒有說出來。
菲儀就朝着我笑笑,并沒有肯定或者否定地揮手,讓我離開吧。我看她是不相信徐馨的死跟我沒關系。
從菲儀的公司打的到徐馨住的小區。這不是我第一次來了,我隻是想來安慰一下徐馨的,我甚至都已經想好台詞了,就說徐馨是因爲得不到任千滄而離開了這座城市。在離開之前,她拿了錢,拿了行李,去找過任千滄,隻是任千滄不在,是我接待的。這也就能把事情說清楚了。
可是讓我意料之外的就是,我才剛下車,人往裏走沒多遠,就聽到了那邊湖邊的哭喊聲。竟然的徐馨的媽媽找到女兒,打算去跳湖了。一堆人拉着扯着安慰着。
在看到我過來之後,徐馨媽媽一下就撲到了我的身上,嚷道:“你把我女兒藏到哪裏去了?你說!你把我女兒抓到哪裏去了?”
一時間這麽快的轉變,我有點反應不過來,就已經被徐馨媽媽推到湖邊。好在一大群人幫忙拉住了,我才沒有直接被她推下河。我叫喊着:“你幹什麽!我好心過來看你,你就把我推湖裏!”
“都是你!如果沒有你,徐馨就是任太太了!都是你!你知道我們家爲了讓徐馨當上任太太投了多少錢嗎?你逼得徐馨跳了這個湖,我就把你也推下去。你陪着她去吧。”喊着話她又朝着我撲來過來。
一群女人扯住了她,說着安慰勸解的話。“孩子也許就是出門玩了,你冷靜一點啊。”“孩子都沒找到,你這個幹嗎啊?”
徐馨媽媽哭着喊着:“徐馨已經死了!已經死了!我知道的,她是我的孩子,我知道她已經死了。都是這個女人害的!都是她害的!”
“你爲什麽就肯定徐馨已經死了?”從昨晚我看到的屍體來看,那失去眼眶的傷口上還有血流下來,應該是剛死沒多久的。又是大半夜的,徐馨媽媽怎麽就會那麽肯定呢?
我是質問,讓徐馨媽媽更加憤怒了,就要朝着我撲過來,一些女人再次拉住了。一個老太太勸我說道:“小姑娘,你先走吧。她這樣子說什麽也聽不進去啊。”
我點點頭,本來已經打算走了是,但是想想還是又回來了,對還在哭着的徐馨媽媽說道:“你也知道徐馨很有可能走了,你們也盡快搬回去吧。事情再鬧下去,吳光也許連你們都不會放過。從一開始,你們就隻是吳光的棋子。”
徐馨媽媽停下了哭泣,擡頭看着我,我能說的也隻有這些,趕緊轉身就走了。我總不能等着她來追問我爲什麽這麽說,我總不能跟她說,就在幾個小時之前,我和任千滄把她女兒埋了吧。
上了的士,我渾身都還在發抖,我不知道我剛才怎麽就這麽不顧一切地過來了。徐馨的事情,我明明就很害怕,很在意。我希望能幫她做點什麽。既然我們沒有能保護好她,讓她被吳光下手了,那麽至少能讓她的父母能安全吧。
的士司機問我怎麽哭了。我隻是扯着個難看的笑,擦去眼淚。
不知道是我的話,起了作用,還是她爸媽真的想通了。徐馨失蹤的事情,在她爸媽跟警察第一次提出報案,由于時間不到不能立案之後,就沒有再提出報案了。她爸媽也消失了,估計是離開這座城市了吧。他們安排了那麽多年,最後還是回到了原點,是失去了女兒,漂泊在他鄉。
回到市區的時候,任千滄的電話也打過來了。他讓我到葉焱的俱樂部去,說是寶爺也已經過來了。
等我去到那邊的時候,在葉焱私人的小房間裏,寶爺已經吃上了。我就默默坐在了任千滄的身旁。
任千滄還摸摸我的額頭:“去哪了,一頭的汗。”
我就搖搖頭,剛才的事情并沒有跟他說。寶爺那邊吃着邊說道:“今天商商大媽怎麽這麽安靜啊。我猜商商大媽是看到死人就怕得話都不敢說了吧。”
“那個叫死人啊?”我沒好氣地說着。看來任千滄已經跟他說了徐馨的事情了。徐馨那樣子在我眼裏,就是恐怖到極點的。但是在寶爺的眼前,卻不是。
“不就是一個會走幾步路的屍體嗎?我猜啊,吳光是弄死她之後,開車把她送到你家門口的。再對村子裏的狗下了封口咒,要不就那種剛死的,還能蹦跶幾下的屍體,被狗叫幾聲就蹦不起來了,還能把你吓成那樣啊?”
“封口咒?有這種?”
寶爺放下了筷子,說道:“這個封口咒,是很多道士專門用來回避狗的,特别是針對一些屍體。要不狗一叫,屍體這邊就能生事出來。特别是針對死人業務的道士,都會這個。”
我看看他,說道:“你現在吃這頓是什麽飯?午飯的話也太晚了,晚飯又太早了。”
寶爺啧啧嘴:“我說商商大媽,我剛化解了你心裏的緊張,你就來針對我啊。我就是吃,關你什麽事啊?”說完他又塞了一個雞腿進了嘴裏。
葉焱這個時候也走了進來了,他的身後還跟着左巧婷。我的目光直接看到了左巧婷的肚子上,一點也看不出懷孕了啊。不過她穿着寬松的裙子倒是真的。左巧婷進來的第一眼看向了任千滄,朝着他微笑,道:“好久不見了。”
任千滄隻是淡淡的點點頭。大家走坐了下來之後,左巧婷就說道:“葉焱在家跟我說了點事情的進展。我的意思是,用靈寵下墓去探探,說不定能得到什麽有用的信息。”
寶爺沒好氣地就說道:“黑美人,你還真當我們是盜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