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沒有抱這樣的希望,還是開始想着反擊的事情。任千滄說道:“吳光要給井裏的女屍補給的事情,我們已經知道了。而且他對那井的防範,并沒有對我們設限。這一次,他還特意安排了這麽兩手,我想他是要有大動作了。”
寶爺問道:“那你以前在任家的時候,中秋節吳光有什麽變化嗎?”
“以前還小,這些事情也不放心上,等到高中開始着手調查的時候,中秋節一般都是跟着同學們在外面過的,沒回家,這個我也不清楚。”
寶爺皺着眉頭好半天,才說道:“明天我讓我幾個同學輪流盯着吳光,看看他接觸什麽人,做了什麽準備。也許能猜到一點吧。”
在他們要回去的時候,任千滄一手攀上了葉焱的肩膀,壓低着聲音問道:“葉城在國外怎麽樣?”
“挺好的,人已經清醒了,在那邊打抗生素。國外的西醫,認定他就是被貓咬了之後,感染了什麽不知名的病菌。昨天他的主治醫師還給我爸打電話,問要不要安排整容。”
“嗯,那就好。他可不能死了。”
“我知道,我也就剛得到消息的時候,有點懵了罷了。葉城在國外每天的行爲表現,覃丹都要記錄下來,在網上傳給老中醫的。一有異常,老中醫就會先處理。”
“嗯,左巧婷呢?”
葉焱是先看看我,才說道:“天天孕吐得厲害。”
寶爺也聽到了,就在那喊道:“葉焱,我跟你去你家吧。我真想看看黑美人被折磨得樣子。”
葉焱繞過了車子,邊說道:“就沖着你這些話,我都不能讓你去打擾巧婷啊。”
“黑美……”
“再說話你自己坐公車回市區吧。反正現在還有公車。”葉焱一句話,就讓寶爺變成了啞巴了。
看着他們離開,我低聲歎了口氣。左巧婷有孩子了,葉焱的心也收了吧。我這輩子,卻注定不能有自己的孩子了。
也許我的失落表現得太明顯了,任千滄擁住了我的肩膀說道:“對不起,商商,我不能給你一個孩子,不能給你一個完整安定的家。從認識你,一直都是你在遷就着我。我……”
“任千滄!”我打斷了他的話,“從一開始,我就知道你的情況,至于孩子,我們可以等事情都結束之後,去領養一個就行了。至于家,”我抱住了他,“你根本想不到,你給我的感覺是多溫暖的。你告訴我,這裏是我們的家,你會在家裏等我。在我被别人因爲孤兒沒錢沒家教侮辱的時候,是你讓我有了勇氣。這些都是我這輩子最奢求的,你都給了我。”
任千滄低下頭來,親親我的額頭。他不再說什麽,我也不再說什麽。反正就現在這個樣子挺好的。
農村特有的黑暗中,一道手電筒的光線照了過來,我們兩這才匆匆分開了。畢竟是在農村,這麽抱着一起給人看,一些老人家還是不能接受的。
黑暗中就傳來了一個蒼老的聲音喊道:“誰呢?”
“是我,商商!”我應着。
手電筒的光線近了,來人還晃了幾次手電,讓光線打在了我們的臉上。接着那光線的反射,我也看清楚來人是二爹,他身旁的那條狗沖着任千滄叫了幾聲,被任千滄瞪回去之後,就夾着尾巴躲在了二爹的身後。
二爹臉上不好看地說道:“不是說外面有大房子了嗎?還回來幹嘛?”
二爹比較是村裏德高望重的長輩,我也就被應下他的話,隻是一聲冷哼着表達着自己的不爽。
二爹也沒有跟我們說什麽,帶着狗就朝着他家裏走去。不過任千滄卻叫住了他。“二爹等會!”
“你……你要幹什麽?”二爹說話都頓了一下,但是還是盡量讓自己顯得底氣足一點。
任千滄說道:“二爹,我隻是想問問,這附近有沒有幾個唱戲的野鬼。他們一般在什麽地方活動。”任千滄雖然在這裏當了十幾二十年的鬼,但是卻被拘束在這小樓裏,對這附近的同類也不了解。他這個問題問二爹就是最合适的。
二爹還是警惕性很高地問道:“你問這個幹嘛?”
“有些事情,想去問問他們。”
二爹猶豫了一下,才說道:“就後面果園後面那斜坡,有着幾座老墳,也不知道是哪家上了你年頭的老墳了。都已經幾十年沒有人祭拜了。”
任千滄露出了一個無害的微笑說道:“謝謝二爹了。二爹慢走。”
二爹這才離開。等着二爹的電筒光都消失了之後,遠處又傳來了狗叫,我才問道:“你去找他們幹嘛?不是已經确定是吳光做的了嗎?”
“沒事的,晚點我去問問。放心吧,商商,這附近,還沒有比我厲害的家夥呢。他們傷不到我的。”
在我回到小樓,洗澡睡下之後,任千滄才出門的。我甚至不知道他是什麽時候離開,又是什麽時候回來的。隻是在半夜睡迷糊的時候,隐約聽到了打火機打火的聲音,就迷糊着睜開眼睛。看到他站在窗前,正在燒着一張紙。
後來我才知道,他那天晚上真的是去找了那幾個老鬼,做了一會強盜。直接把人家手裏的那文書搶了過來,燒掉了。就算我們是這房子的主人,這房子被某人賣給了他們,但是他們手裏有文書,要真鬧起來,還是很麻煩的。所以任千滄幹脆當了一回強盜。
我知道這件事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的傍晚吃飯的時候了。任千滄說得是一點也不害臊,就好像他沒有做錯一般。标準的就是富二代的拽樣。
我隻能在吃過飯之後,拿着手電筒,帶着一個裝着三千塊錢的紅包去了二爹家。對于我的到來,二爹很吃驚。我把紅包遞上去,說希望他能找幾個人把那幾座老墳修一修,祭祀一下。同時也要跟墳主人說明是我請他們來的。
我這麽做,二爹大概是明白過來了。也不推辭地接過了紅包,他在村裏就是做這生意的。、
在農村的生活挺好的。苗苗還過來找我玩過一次,我給了她一點丹麥的小點心,她可高興了。這麽幾天的時間裏,我和任千滄就過着白天掃地大掃除,晚上看星星的舒服日子。可是寶爺那邊就不是那麽舒服了。
他是在第四天來找我們的,還拿來了幾張的照片。
他把那些照片丢在桌面上的時候,我還一頭地霧水呢。接着他又丢出了一種那個報紙,說道:“自己先看看,我喝水。”
我和任千滄就坐在一張大椅子上,把那些照片都排列在了一起,報紙也放在了旁邊。其中還真的發現了一些聯系。
幾張照片中,都能看到吳光去走訪了好幾個人,地點都是在農村裏。而他走訪的人中,有年輕的,有年老的。有些已經的彎腰駝背,瘦骨嶙峋的老頭子了。
其中一張,是他跟一個老頭說着話。那老頭接着就走了。報紙上則是一則新聞,上面寫着一起離奇的死亡事件。一個老頭半夜突然驚叫着,房間門反鎖着,結果就死在裏面了。一開始兒子孫子都覺得這個是病死的。半夜發病,門反鎖,兒孫不能及時進來送醫院。
可是在給老人換壽衣的時候,卻發現老人的手腕腳腕脖子上都有細線的勒痕。這就不想是病死的了。趕緊找了法醫來屍檢,報了案。法醫的初步檢查,結果是老人死于被細線勒死,但是現場看,房間裏沒有第二個人出入的痕迹。而且家裏養有大黃狗,有人來應該會叫喚,晚上大黃狗也沒叫喚的。而且老人沒仇人,也不像是搶劫的。
等我們看完這些資料的時候,寶爺也喝了水,過來給我們解釋道:“我同學跟蹤他幾天,發現他在打聽這個老人家。那天還見到了這個老人家,說了話。因爲距離比較遠,也聽不到說了什麽。第二天,老人就被殺了。我懷疑是吳光下手的。細線的勒痕。這麽細的線,應該是道士用的紅線,或者是墨鬥。吳光支開你們就爲了找到他,還殺了他,他一定知道點什麽很重要的事情。”
任千滄拿起了那相片,說道:“可惜了,我們不知道他被殺的原因。從年紀上看,五十年前,就是我們家大院子建設的時候,他應該正直青壯年吧。是不是和那院子的施工有關系呢?”他的眼睛半眯了起來,說道,“收拾東西,去找王雷軍。他是當年的總設計師,一定知道。”
“找我師父?”寶爺提高了聲調。
王雷軍,就是老雷,就是寶爺的師父,這一點,我們之前就已經告訴寶爺了。
任千滄沒有說話,而是利落地把那些相片報紙都整理好,寶爺卻搶了過去說道:“還是我去問吧。你去,呵呵。”
我才他是擔心任千滄對王雷軍也跟吳光一樣。任千滄說道:“你去問,他什麽也不會告訴你的。”
我低聲說道:“我覺得誰去問,他都不會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