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容易,她是任家的員工,要調她離開很簡單。”
說得太簡單我還庚擔心呢。我趕緊問道:“你要怎麽對付她?”
“什麽對付啊?昨天藏館那邊說是想去弄得鮮活過來。正好讓她和一個老先生去吧。她那麽愛好古董,應該也很樂意去。那老先生,還是她在藏館裏的老師,人選方面也不成問題。”
我嘟嘟嘴,低聲說道:“任家也要鮮貨收藏啊。”
“你當我家是國家的博物館啊?吃完了嗎?吃完了我們就去找下葉焱。他昨晚就打電話說,找到一點王雷軍的消息了。”
“這種時候,他起床了嗎?”我沒好氣說着。我可還記得上次我早上去找他,他還那樣子呢。
任千滄自然也明白我這麽問的原因,笑道:“現在是你縱谷欠過度,現在都快要一點了。客房服務都是十二點過來的。”
一下我的臉就燒了起來。酒店這種裝修設計的,窗簾放下來,壓根就不知道何年何月的。
從酒店裏出來,我們就直接去了葉焱的那俱樂部。不過卻得知葉焱現在不住在俱樂部裏了。接待我們的是這裏的一個大主管,把我們帶到了一個包廂裏,恭恭敬敬地說道:“葉總馬上過來。”
葉焱确實是來得很快的,還不到二十分鍾,他就過來了。一進門,把資料丢向了任千滄,邊說道:“從葉城出事之後,我就搬回家住了。”
任千滄在看着那資料,我則問道:“那左巧婷呢?”
“她已經住到我家裏了。帶着肚子裏,住在家裏也好,讓我媽能有點事情,少想葉城和那個覃丹。”
左巧婷懷孕了!對于這個完全爆炸性的消息,我驚訝得不知道要說什麽好。頓了好一會才說道:“那你們不結婚?”
“過幾天就去登記,不舉行婚禮了。葉城那件事還沒幾天呢。現在舉行婚禮不合适。等着還孩子出生,在一起請酒宴就行了。”
“就左巧婷那脾氣,還大着肚子,你媽媽還不被她氣死了?”
葉焱就笑道:“商商,左巧婷也就對你意見大點,她對我爸媽挺好的。至少比覃丹好多了。”
我們這邊的談話到一段落,任千滄就問道:“你從哪裏得到的信息?”
“公安局。就我們高中的那個老肥,現在是公安局的副局。讓他複印一下戶籍什麽的不成問題。還有這些房産證什麽的,都是他幫忙搞定的。在法律上的财産情況都在這裏了。”
任千滄皺着眉說道:“不對!”
“什麽不對?”
“如果王雷軍就是任家的另一個風水師的話,他就算離開了任家也應該能得到很大的一筆錢。畢竟他還設計了任家大院子。而且徐馨爸媽爲了給徐馨做引胎轉生也給了他很多錢。可是現在資料上顯示的王雷軍,連像樣的房子都沒有。”
我說道:“也許他把錢都放床下了呢?他就喜歡這樣的生活呢?”
他們兩個看向了我,我又說道:“又或者,他覺得拿那些錢問心有愧,他就不花。”
許久,任千滄才說道:“也有可能。要不王雷軍當初就不會離開任家了。商商,别回家了。今晚上,我們去守那雷老先生。”
葉焱有些疑惑,我把昨晚的事情跟他說了一下,他也同意了。不過現在離晚上還好幾個小時呢,任千滄還是帶着我去了醫院。
我們去醫院也隻爲了看任老爺子。天氣不錯,陽光明媚。任老爺子坐在輪椅上,被推到了病房的陽台上曬會太陽。他已經被截肢了一條腿了,下半身還蓋着毛毯呢。就坐在輪椅上,半眯着眼睛。
再次看到老爺子的時候,他已經完全是一個垂暮老人了。就連我們的到來,他也要一點點挪着脖子來看我們。
任千滄站在他的面前,擋住了外面曬進來的陽光,說道:“爸,有我在,你還曬什麽太陽啊。”
老爺子帶着那種老年人特有的顫抖的聲音說道:“你不得好死。我已經告訴你,我也是不得以的,爲什麽,你就不肯放過我?”
“我早就不得好死了。還是你一手設計的呢?爸,我今天來就是來問問你,當初你也就十幾歲的時候,就是我們家那大院子還沒建起來的時候,任家裏是不是兩個顧問啊。一個是吳光的師父,另一個是王雷軍。”
聽到最後三個字,老爺子顫抖得更加的嚴重了。任千滄伸出腳來踢踢那輪椅。讓椅子滑了一下,才說道:“幹嘛不說話?王雷軍,你應該認識的吧。對了,今晚上我們就要去見見這個人了。”
“别去找他!别去找他!别去找他!”老爺子喊着,但是終究是體弱,聲音都出不來。
“那你要告訴我原因吧。”任千滄說道。
老爺子動着已經開始長出皺紋來的卻始終誰不出話來。
任千滄就更加得以了。他俯下身子,壓低着聲音說道:“看着吧,任家能瞞得住什麽?”
老爺子反應更強烈,但是卻也不肯說出什麽來。
從醫院出來時間也臨近傍晚了。我們并沒有去那路邊攤吃東西,而是找了一家餐廳先吃了晚飯,在開車到那路口等着。我們要等到袁雪離開之後,才能上去。要是讓袁雪看到的話,也不好。
等到大概八點多九點的時候,袁雪到了。我并記不清雷老先生長得什麽樣子,但是她一定還認得出來。看到袁雪在那好幾家路邊攤到處尋找,但是還是沒有跟誰說話的樣子。他也表現得比較急切,還拉着一個服務生問了什麽。
“雷老今天沒來?”我疑惑着。
“應該吧。他估計是被袁雪煩了好幾天了。”
我的心裏沉了下去,還是晚了一步。任千滄啓動了車子,說道:“沒事,明天我們對着王雷軍的地址去找就行了。”
“不過好可惜啊。”要知道這是我找到的線索,不過竟然沒有用。
袁雪已經失望的離開了,在經過我們車子附近的時候,袁雪也沒有注意到這輛車子。
袁雪一離開,任千滄也啓動了車子準備跟着離開的。但是就在我們的車子旁,一個老男人朝着袁雪的背影笑了笑,朝着那邊的小攤走去。
袁雪在這座城市的親朋好友很少,而這種年紀的男人應該不在她的朋友行列裏,也不是藏館裏的老先生,隻有一個可能,這個男人就是雷老先生。
任千滄馬上将車子熄火之後就下了車子。我也趕緊跟着下了車,朝着那路邊攤走去。我們并沒有直接坐到那老男人身旁。要是現在就過去的話,他說不定就會直接離開了。我們就坐在了老男人背後的那張桌子。
聽着那老男人點着菜,還不時看向我們這一桌,就好像他在提防着我們一樣。我壓低着聲音說道:“他看什麽啊?”
“也許他已經察覺到我的不一樣了。”任千滄也是咬着我的耳朵說的。
爲了不顯得突兀,我也找來了服務生,點了菜。
在等着上菜的時候我們雖然沒有直接看向老男人,但是那老男人卻好幾次轉頭看向了我們。一開始還是偷偷的看着,到後來是直接回頭看着我們的。
在菜都上來之後,任千滄也端着菜就直接放到了那老男人的桌面上,我們兩也坐了過去。老男人白了任千滄一眼,嘟囔着也不知道在說什麽。
這次近看他,能看到他黑黑的臉色,一臉的皺紋,眼睛小的看上去就像睜不開一般。他拿着筷子的手不大,但是很厚,手上都能看出有厚厚的繭子,有些還開裂着。
任千滄說道:“雷老先生。或者說王師父,不知道你還記不記得我呢?”
雷老挑着眼看了眼任千滄,說道:“我不認識你。”他雖然是這麽說着,但是我卻可以看到他拿着筷子的手,在微微顫抖着。他應該在說謊了。就算他不認識現在的任千滄,他作爲一個道士也應該能感覺出任千滄不是活人了。
任千滄說道:“那我自我介紹一下。老先生,我叫任千滄,是任家現在的家主。我知道老先生是任家大院子的設計者,我想向老先生了解一下那大院子的問題。”
“我不是什麽設計者,我就是個老頭!”
“王師父,我還是叫你雷老吧。先說個時間比較近的話題,你爲什麽要讓寶爺退出?”
“哼!”老頭還是什麽都不肯說的樣子。
我想這也是袁雪不得不放棄的原因了。我雖然沒有說話,但是這種年紀的男人幾乎沒有什麽弱點。我隻能好好想想,要用什麽讓他開口了。
以情,算了,他沒兒沒女沒老婆能有什麽情啊。以理,看他那樣子就是個死腦筋不講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