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點點頭,上次阿姨幫她收拾東西的時候,我們隻發現了那張有很多人的合照,卻沒有發現那張單人照。就剛才我看老頭那幾眼,他要是換件衣服,我都不一定能确定我能不能認出他來呢。“那你找他幹嘛?”我問着。
袁雪還是猶豫了好一會,然後直接起身說:“我給你泡點茶去。”
看着她跑向了廚房,我也明白,她的意思了。她這是想要回避這個話題呢。不過我感覺她應該知道一些我們不知道的線索。而且就是關于那個雷老先生的。我今晚就是臉皮厚的賴在她這裏,也要打聽到一點消息了。
打定主意,我拿着手機給任千滄打了電話。這個時候,也已經快要十一點了,徐馨應該離開任家了吧。任千滄接電話的時候就問道:“在哪呢?還不回來?”
“今晚不确定回不回。”我說着邊走向了陽台,壓低着聲音書都奧:“我在袁雪這裏,袁雪似乎知道一些線索,我想辦法套一下。有什麽進展再給你打電話。”
“那你什麽時候回來?”
“不知道,不确定,有進展了再給你打電話。”我就這麽匆匆挂斷了電話,其實我的心裏也很害怕在手機中聽到徐馨的聲音,幹脆就匆匆挂斷了。
袁雪應該也是在拖着時間吧。隻是她不會想到,我已經打定了今晚就在她這裏過夜的準備了。大不了我就在沙發上睡一晚。
十多分鍾之後,袁雪終于捧着茶出來了,隻是她直接跟我說道:“商商,時間不早了,我送你去打車吧。要不然任家那邊也該擔心了。”
這就讓我有的預料之外了。她竟然這麽直接的下了逐客令。這讓我的厚臉皮一時間連作用都發揮不出來了。我心裏飛快思考着怎麽能盡量拖長點時間,就趕緊坐到了沙發上,給自己倒了茶,說道:“不急,我剛才打電話讓任千滄出來接我來。大概還有一小時才能到呢。”
袁雪也不再說什麽,我也沒有細想我的謊話一會要怎麽辦。隻想着現在我要怎麽把話題引到類雷老先生那去。
喝着茶,我問道:“那貓的事情,袁雪,真的很抱歉。”
“商商,其實我隻是想知道我爺爺的那些事情。你現在在任家,有沒有聽到什麽特别的事情,就是那些年的那個墓有關的事情呢?”
“沒有啊,那你先告訴我,是什麽樣的事情,我也好分析判斷一下。”袁雪現在也不算是我們的對立面,我還想着找個機會打擊她一下,讓她回到她爸媽身邊去呢。雖然我這麽做的話,對她很不公平,但是也沒辦法的事情。袁雪并不是糾纏在這件事情中的人,趁着現在,吳光還沒有發現她,就讓給她離開吧。要不等到吳光發現她的存在的時候,還不知道是怎麽利用,或者是直接下手呢。就像當初我剛進入這件事一樣,吳光不是也的也拿着我的頭發去喂了那井下的女屍了嗎?而且袁雪現在也沒有什麽非要參與這件事的理由,還是能早點退出的好。
袁雪還是很猶豫才跟我說道:“我懷疑,當初我爺爺他們開的那個墓,出土了好些邪門的東西。不隻是那隻貓,一定還有别的東西。”
“那你找這些東西幹嘛?就算找到了也不可能給你啊。而且你爺爺不是因爲那隻貓才死的嗎?你找那些古董幹嘛?”
“我不是打算要,我隻是想看看。我就是學考古的,我隻希望能看看,研究一下就好。”
“那非要拿到嗎?所以,你才想着進任家?”
“嗯,可惜我進了任家,沒有找到一點有用的線索。後來才知道,當初任家隻要了一具屍體。”
我聽着一下就高興了起來:“是啊,是啊,我也聽說任家沒有能拿走什麽。你看你專程從國外回來,但是現在卻沒有進展,你要不要回去跟你爸媽了。要不在這裏也是浪費時間。”
袁雪點點頭:“我想好了。要是雷老先生還是沒有一點有用的線索給我,我就回去跟我爸媽了。”
我點點頭,繼續問道:“雷老,你是在哪找到的啊?”
“我拿着他照片去打聽,他鄰居說的,他每天都會去那家店吃。他沒孩子,沒老婆,每天都是在那個點,到那個店去吃東西。”
我的心裏已經高興得炸開花了,這是一個多有用的消息啊。
又說了幾句,不過感覺着袁雪知道的并不多,也就這樣了。雖然覺得這有點像是在利用她的意思。但是出于朋友立場,我真的不想把他帶進來。我說了幾句,看着時間差不多了就先下樓去了。袁雪并沒有送我下樓,因爲我一開始跟她說,任千滄會過來接我的。下了樓,看着手機傻瓜現實着的時間,已經快十一點了。這個時候,打車回去的話,都不知道人家願不願意去人家呢。要是在打電話讓任千滄出來接的話,會不會太晚了呢?
我心裏正猶豫着的時候,手機響了起來,竟然是任千滄。我趕緊接聽了,手機中就傳來了任千滄的聲音:“在哪裏呢?”
“啊?在袁雪家樓下。”
“地點!”
我說出了這個小區的名字,任千滄就說道:“在那小區大門等我。”他就這麽挂斷了電話,好像很趕時間的樣子。我還以爲,至少要等他差不多一個小時呢。沒有想到等我走到小區門口的時候,車子也正好開過來了
我疑惑着上了車子,就問道:“你怎麽也這裏?”
“接你啊。”
“我不是說晚點回去了嗎?”
“那我現在來不是正好合适你的晚點回去嗎?喂,你就不問問我和徐馨的情況啊?一點不擔心?”他一邊說着話,一邊湊到了我的面前。
我别開臉,難得地看到他現在這種樣子。不過他現在好像又換了個性格,捏着我的下巴,讓我轉向了他:“一點不擔心?”他啄啄我的唇,“算了直接告訴你。要不你連家都不想回了。”
“我沒有說不回家。我就是發現了袁雪這邊有點雷老先生的線索。”
“我幫你掃走一個情敵,你今晚是不是應該感謝我一下啊。商商,要不我們今晚不回任家大院子了。去你的小樓吧。或者直接在市區這邊開個房?”
“正經點啊!”我拍開了他的手,“說吧,你就那麽不在乎徐馨了嗎?徐馨怎麽說也是爲了你……”
“曾經的徐馨确實是愛我的,但是現在的徐馨,隻是吳光的一顆棋子。我不知道當初寶爺的師父在幫她做轉生的時候,是什麽心機,但是吳光讓她有了記憶,讓她回來,都是在知道我的存在之後才進進行的。她的目的一開始就不單純。而今天,她知道其實我是一個死人之後,她直接就逃了。”任千滄轉向了車窗外:“想想,當初她死後,我還花了那麽多的錢那麽多的精力,去尋找那套月牙床,買下你家的小樓,還想着讓她的牌位供在那。可是她在知道我死了之後,直接就逃了,呵呵,商商,你說我當初是不是傻的。爲了一個死人花了幾千萬去買那月牙床,還想着用一套房子去供一個死人。”
“任千滄。”我拉過了他的手,我沒有想到今晚的情況是這樣的。我以爲就算徐馨知道任千滄是死人,反應也不會有那麽強烈,那麽直接。直接到已經傷害到了任千滄。任千滄這麽急着開車出來接我,其實是希望能在我這裏得到一點安慰吧。看着強大的任千滄,其實心裏也有脆弱的時候。
他轉了回來說道:“回家吧。說這些幹嘛。不知道徐馨什麽時候搬回去呢?對了這幾天,我要讓人注意下吳光。不能讓吳光影響他們的決定。”
他啓動了車子。雖然表面上看上去,他沒有任何的異常,但是我知道,他的心裏傷了。在他活着的時候,他爲身爲死人的愛人,付出了那麽多。可是同樣的事情反過來的時候,活着的徐馨,卻是在下一秒就放棄了他。
我看向了車窗外,說道:“别回家了,都這麽晚了。住酒店吧。”
任千滄笑了笑:“你知道我的意思吧,商商。”
“知道。”都已經在一起那麽長的時間了怎麽會不知道呢?我也不在乎,在這個時候,盡一個妻子的義務,好好安慰他。告訴他,徐馨不要他,我要他。
那個晚上,我們就在市區内一家五星級酒店的二十八層客房住了一晚。在那能看到整個城市的落地窗前愛愛。我可以從黑幕中應着的我們兩的身影中,清晰地看到他的貓眼,還有他的頭在我身上遊走着。他的身體限制着我。黑幕中,跟我癡纏在一起的是一顆頭,和一具沒有頭的屍體。
之前我被吓得退卻的姿勢,這次我沒有拒絕。我不想讓他以爲,我是因爲他不是人所以拒絕他。隻要是他,我就會去嘗試着接受。不管是什麽模樣的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