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個保安都愣住了,我一聲冷哼,說道:“我還要回我那邊呢。來來回回的多麻煩啊。”我說着就朝外走去。有人在身後問道:“太太,那喜服還在保安室裏呢。”
“留着吧。急什麽啊?”一個女人,怎麽可能不急着看自己的嫁衣呢?就因爲我知道,那壓根就不是我的嫁衣,就是一件危險品。離它越遠越好呢。
剛走了兩步,猶豫了一下,要是明天吳光回來了,發現這嫁衣還在這裏,說不定直接給我送房間了呢。我趕緊又回來了。那保安也機靈馬上給我遞了一個大大的紙袋子。我接過了才離開的。
隻是我沒有把這衣服拿回我的小樓,我是在路村子邊的公車站附近就找了一片空地給燒了,甚至連那紙盒都沒有打開過。
看着火光冒了起來我的心才稍稍安穩了一下。一輩子就這麽一次婚姻,我要做幸福的新娘,讓那些威脅到我們的事物都被火燒光了吧。
第二天,我是在樂樂媽媽過來,幫我打掃布置小樓,說清楚了酒宴的情況之後,我給她留了鑰匙,正準備離開呢,就看到了嬸嬸和叔叔走了過來。
在這個時候,他們過來肯定沒什麽好事。前幾天嬸嬸還跟苗苗說,我被人甩了呢。現在我就要擺喜酒了,我氣死她!
“嬸嬸有事啊?”我說道,“我正準備出門呢。”這也是跟菲儀學的,就算再讨厭的人,也要保持着微笑。
叔叔是縮在一旁,壓根不敢看這小樓,畢竟之前他在這小樓裏可是被吓昏過一次的。現在怎麽還敢走進來呢?
嬸嬸也是笑容可掬地說道:“商商啊,聽說你準備在村裏擺上二十桌呢。”
“是啊,我畢竟是這村裏的人,結婚了,肯定要擺幾桌的。”
“怎麽不請我們一起去酒店就行了,哪用這麽麻煩呢?”
“嬸嬸,我隻是結婚,又不是嫁出門。按風俗,我當然是要在家裏擺酒宴的。爺爺留給我的,也就這麽一棟小樓了,我就在這裏擺酒宴了。”她的心思還以爲我不知道嗎?在農村,嫁出門的女兒是不能繼承家裏的财産的。要是我嫁出門了。他們就能煽動輿論要回這房子了。我要是結婚,要了人上門,就算不住在這裏,他們也不能動這房子。
嬸嬸明顯也聽懂了我的話,呵呵幹笑着:“是嗎?那真的好事啊。”
叔叔在後面扯着嬸嬸的衣服,示意着她走吧。可是嬸嬸還是沒有離開的意思,繼續說道:“那我們算你的娘家,是不是應該收份彩禮啊?”
“嬸,現在是我要任千滄過來,要不我們家就沒人了。你是我娘家人,你不覺得你應該出一份聘禮給任家嗎?”
嬸嬸的臉上挂不住了,一個冷哼道:“哼,胳膊往外拐了。要沒我和你叔,你八歲就餓死了!你這種沒良心的孩子,商家才不要你呢。”嬸嬸轉身走了,叔叔就跟在她後面,她還一個勁地數落着叔叔,怎麽就有這樣的侄女,就養了這麽個白眼狼。
聽着她的那些話,我緊緊咬着唇,不讓自己罵出來。我爸媽車禍賠償的那麽多錢,他們在我身上花了多少?這些錢,我也不能跟着他們算計着。
回到了任家,剛進大門就看到了幾個保安在那聊天着。
看到我進來,其中一個保安就趕緊跟我說道:“太太,太太,昨天那個新保安,死了。”
我的心裏一驚:“他……他不是走了嗎?”
“走了,你一離開,他也跟着離開了。可是就在前面路口他被車子撞傷了。送醫院去了。我們剛接到消息,他今天早上死在醫院裏了。”
我心裏也猶豫了起來:“他是先辭工了再走的,應該不算工傷吧。”
“邪門啊。他不是進了那個院子嗎?”
我的心中一驚,問道:“任千滄在家嗎?”
“在呢在呢。”
我趕緊朝着院子裏跑去。阿仁被瓦砸到就這麽死了,現在這個新人在進了那院子之後,沒多久就出事,也死了。時間那麽短,這裏面是不是有着什麽聯系呢?
院子裏并沒人,但是一種直覺我直接跑向了西北的那院子。要是任千滄得到消息而且還在家的時候,他就應該是去那井那邊了。
跑近的時候,看到院門确實打開着,院裏不隻是任千滄一個人,寶爺也在。他們兩就站在井邊朝下看着。
聽到我鞋子的聲音,任千滄回過頭來,皺着眉就說道:“你怎麽又回來了?”
“又出事了?”
寶爺指指那井裏說道:“看來真出事了。吳光說的沒錯,現在下面的東西不穩定,急需一個瓶塞。可惜我們沒有瓶塞。”
我看向了那井裏。原來黑乎乎的水還是那麽黑乎乎的,但是井壁卻從原來的深色,長出了一片的白毛來。看上去像苔藓,但是怎麽是白色的呢?而且之前也不長,就這幾天長起來了。
我說道:“那個胎兒呢?把那個孩子再丢進去給她?”
任千滄就笑道:“你就不想想,人家爲什麽要把孩子送出來?當媽媽的,肯定是不希望孩子受苦,才要把孩子送出來的。要是現在再丢回去,不是讓她更生氣嗎?”
寶爺還在那皺着眉頭思索着對策,任千滄卻拿出了手機,說道:“給吳光打個電話,這種事情,本來就不是我們要多考慮的。交給他處理吧。正好讓他多點事情來忙,商商也好上位奪權。”
“喂!說得我好像壞人一樣!”
任千滄沒和我貧嘴,而是跟吳光說了一下這件事。之後任千滄就挂斷了電話,寶爺連忙問道:“怎麽樣?他說什麽?”
“他說他知道了,就這樣,交給他處理吧。他處理,我們看着,看看這下面到底藏着什麽。拿我的命也要換的安穩。難道這大院子,還沒有我的命重要?”
我很不習慣,家裏明明就出事了,還是前後死了兩個人,而現在寶爺還在書房裏,看着那些珍品,尋找着線索。而任千滄還在跟葉焱說着結婚當天的事情。葉焱是中午的時候過來的。還讓人整理出一間房,放進了很多的酒水。
我也沒事做,就在抱着小黑貓順毛,看着僵屍貓的紅眼睛。
任千滄看着我無聊,就說道:“商商,我們一起去下醫院吧。”
這一次肯定是去醫院看他爸爸的沒錯了。我也就跟着一起去了醫院。三個人在醫院住院部的病房外就停下了腳步來。因爲我們在門外竟然聽到了葉城的聲音。
葉城來看望老爺子?這不太可能啊,廚房他是有事。可是從輩分上說,葉城也不可能有什麽事情跟老爺子說的。那麽就隻有一種可能,葉城是代替他師父過來找老爺子的。
我們三個人都很默契的不說話,就在門邊,從門縫裏聽着裏面人說話的聲音。
任千滄是在第一個的,葉焱在第二個,我站在他們後面,什麽也看不到,隻能隐約聽到一點聲音而已。
葉城說道:“老爺子,我也是不得已。而且這件事也是師父吩咐的,還請老爺子給個方便了。”
“哼!”
“老爺子難道真的想要任家消失嗎?那好,我去跟我師父說,那樣以後我也輕松了。再見!”
“等等!”老爺子說道,“真的沒有别的辦法了嗎?”
“我師父之前不是都設計好了嗎?讓商商懷孕跳下井去,讓她恨着任千滄就行了。誰知道現在事情怎麽就成了這個樣子呢?現在符合條件的就隻有肖阿姨了。一個恨着任家的女人,還必須是帶着身子的孕婦。隻要你把肖阿姨推下那井裏,至少還能有個幾十年的太平。”
我聽着心裏一驚。肖阿姨?那個阿姨的下落我們之前并不知道,好像是老爺子親自處理的,我還以爲是被殺了呢。現在聽着這些話,應該是還活着,而且還帶着身子的。
葉城繼續說道:“再說了,肖阿姨背叛了你,還懷上了别人的孩子,難道你打算讓她就那麽輕輕松松地生下孩子,幸福快樂嗎?老爺子,你什麽時候變得心軟了呢?我師父告訴我,當初要找一個小孩過繼給女屍的時候,可是你拍闆讓任千滄去的。任千滄是你是兒子,你都沒有留下來,現在卻要爲一個背叛你,懷中壓根就不知道是誰的孩子的人,毀掉整個任家嗎?”
裏面沉默了一會,我墊着腳尖想要看看裏面的畫面,還是什麽也看不到。葉城終于說話了:“肖阿姨在哪裏?再晚,我師父隻能讓任家化成灰燼了。”
“我告訴你。”老爺子說着。
葉焱拍了任千滄的肩膀,示意着他跟過來。
剛進了電梯,葉焱就說道:“怎麽辦?”
“什麽怎麽辦?”任千滄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