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雪有些不知所措地看着我,我馬上也裝出一副很驚訝的樣子,說道:“怎麽可能呢?”
老中醫問道:“這是怎麽傷到的?”
“野貓抓的。”袁雪還是這麽說着,我看她并不想讓我知道那隻貓在她那裏。從她的立場上來看,她花了這麽多的心思去抓來這隻貓。而我是知道那隻貓的主人是老教授的。如果讓我知道了的話,她就有可能會被要求把貓送回去。那麽她回國來的主要任務就不能完成了。
老中醫眉頭皺了起來:“在哪裏被抓的?難道最近有什麽事情爆發了嗎?這麽個女生都會被僵屍貓襲擊了?”
是她自己去招惹那隻貓的。我當然不會說出來,看着老中醫在那開着藥單,邊說道:“傷口第一步是要清理,然後就用這個中藥去屍毒。你先去門診拿吧繳費吧,我也去準備一下,交好錢,就上來,在這裏等我。”
袁雪接過單子點點頭。老中醫看看我,疑惑着問道:“你怎麽還在這裏啊。煎藥呢?下面應該煎好了吧。”
“啊?我,我先去拿藥啊。袁雪我一會過來看你。”
老中醫又說道:“看什麽看啊,還不放心我嗎?你發燒了,喝了藥就睡去吧。”
袁雪也說道:“謝謝太太,你也生病了先去休息吧。”
我這才下到了下面的大廳。這個時候任千滄已經回來了,正站在大廳那撥着電話應該是打給我的。我朝着他走了過去,都還沒有靠近他呢,手機就響了起來。“我在這呢。”我說着。
他回身就看到了我,急忙說道:“去哪裏了?單子呢?剛才都有人送藥過來了,單子給我,我去那邊幫你拿藥。”
我把單子遞了過去,邊小聲地說道:“袁雪的手背整個都傷了。我帶她去老中醫那看看。老中醫說是僵屍抓的,要解屍毒。”
“那隻貓抓的?”任千滄也壓低了聲音。
“嗯,這隻貓不隻是靈寵,還是僵屍。現在袁雪被傷到了,我跟她拉好關系的話,也許能把那貓從她那要出來。”
任千滄點點頭,但是還是恢複了正常的聲音說道:“你還是先喝藥回去休息吧。等退燒了再說。”
取了中藥,我和任千滄還繞到了住院部那邊去看袁雪了。等我們找到她的時候,她的手已經包紮了起來。老中醫也在交代着她各種需要注意的地方。有些祛除屍毒的藥是醫院裏沒有的,必要要去找新鮮的。例如新鮮的蓮子心。
我趕緊說道:“袁雪,我知道哪裏有新鮮的蓮子,你明天到大院子那邊找我吧,我跟你去取。”
“太太,你不是也不舒服嗎?”袁雪看着手背那紗布說着。那上面隐隐還有着些血迹,我想老中醫給她處理傷口,跟下面急診差不多吧。去膿,清洗。這個過程肯定會出血的。
“明天我就好了啊。哈哈。”我幹幹笑着。
她猶豫了一下,點點頭。這種新鮮的蓮子心可不是市裏能輕易找到的。那必須要有蓮藕的地方,那蓮藕還要有蓮蓬,還有征得主人的同意讓她取。
袁雪是上大學才回國,這方面的關系,她并沒有,所以她還是同意了我的提議。
其實隻要能有機會跟她接觸就好。隻等着感情好了,她放下防備,主動告訴我那隻貓的異常。我再提出要那隻貓這樣就順利了。
第二天,我退燒了。神清氣爽地換上了一套灰色的運動服,就在家裏等着袁雪過來了。任千滄一大早就出門了,也沒有喝廚房阿姨跟着早餐送過來的茶。是我把茶都倒在了馬桶裏。他今天就是出門買茶葉的。任家的做古董的,家裏老爺子和他都喜歡喝茶。我不懂茶葉,自然不會在這上面發表意見的。
袁雪過來的時候,已經接近中午了。我讓廚房的阿姨準備我們兩的午飯,今天中午,我們兩就在家裏吃午飯了。然後就是給寶爺打電話,讓他跟我們去摘蓮蓬。
這個他就樂意了。電話還沒挂呢,就聽到書房那邊,他直接吼過來的聲音:“馬上就到!”
我們要摘蓮蓬的地方,就在這個大院子裏。這種仿清的大院子,肯定會有人工湖。院子中的這個人工湖不是很大,但是也足足有一個籃球場這樣的面積了。
袁雪也沒有像以往一樣穿着套裝,而是穿着在學校時的衣服,倒挺适合去摘蓮蓬的。
已經進入十月了,正是蓮蓬能收獲的季節。雖然現在池子裏還有不少的荷花,也不妨礙蓮蓬的數量。
寶爺跑過來的時候,腳上都還穿着拖鞋呢,不過看他跑來的方向應該是書房那邊啊。袁雪白了他一眼,說道:“你就這麽上班啊?”
“反正都是在家裏,怎麽不行啊?大姐,走吧,我們摘蓮蓬去。順便摘幾張荷葉,晚上就吃荷葉蒸飯吧。或者下午我們就再去竹林裏燒隻荷葉叫花雞?”寶爺似乎對這個很感興趣。
他也不管什麽,一手拉着我,一手拉着袁雪那隻沒受傷的手,就朝着人工湖跑去。
路上的一些保安看到我們就笑了起來,也沒說什麽。倒是吳光帶着一個新請來的年輕廚師在走廊那看到了我們,一路跑着笑着,說道:“這古老的大院子,還是充滿活力的。”
“嗯,太太懷孕了,以後這大院子還會更有活力的。”
我注意到了那個年輕的廚師,一眼就能看出他是廚師來,是因爲他提着的那個箱子上有着什麽什麽刀具的字樣。因爲是跑動着我也沒看清楚。加上之前廚房阿姨說過的,吳叔會請專業的廚師過來,爲婚宴做準備。
人工湖上,半面都是荷花,也有不少的蓮蓬。看着寶爺跨過走廊的欄杆,一手抓在欄杆上,盡量伸長手去摘那蓮蓬,我喊道:“我要幾朵荷花。”
寶爺摘下了最近的荷花,還說道:“你要不要蓮藕啊?”
袁雪喊道:“要!中午吃蓮藕!”
她喊出這話,我都有些吃驚了,轉頭看向她,才發現她不再是剛才那種謹慎的模樣,而是笑意如花很開心的樣子。看來适當的跑幾步,還是有助于讓人放松下來的。
寶爺聽到她的話,驚訝地說道:“我就随口說說,你還真要啊?”
“要啊!蓮藕!”我也喊着。看看那湖水,很清,就沒多想,伸出腳,一腳踢過去,寶爺在尖叫聲種就下水了。以我對寶爺的了解,他這種人,肯定會遊泳。而且現在雖然已經進入了十月,但是中午氣溫還是很高的,他這個時候下水也不會有什麽問題。
果然如我想的那樣,寶爺在水裏撲騰了兩下,就浮起來了,還揮手朝我潑水道:“商商大媽!下次我把你老公也踢下來!”
“哈哈哈哈,别喊了,快去把。我是荷花,袁雪的蓮蓬,廚房的蓮藕,都在你一個人的任務裏了。”這應該是我在這大院子裏第一次那麽開心地大笑着。
寶爺也不矯情,摘了六個蓮蓬丢上來,袁雪都拿着了。他也給我摘了六朵荷花,接着就潛入水中去摸蓮藕。
人工湖,能種上蓮藕的,都不會深。不一會寶爺就探出頭來,往圍欄上放了兩節蓮藕,又潛了下去。可是這一次,他卻好久不見浮起來。我有點急了:“袁雪,寶爺不會是有什麽事吧,他怎麽還不出來呢?”
“有什麽擔心的啊,這種湖,一般都不深的。剛才看他浮起來的時候,我就感覺,水應該也漫不過他脖子的。”
我點點頭,寶爺雖然不算高,但是水确實也不深。可是怎麽就這麽久不見冒頭呢?我打量着四周,在這個湖邊的走廊另一頭看到了攝像頭,在心裏默默說道:要是三分鍾之後,寶爺還沒有起來,我就朝着那攝像頭揮手,讓保安過來救人。
我開始緊張了起來,看看身旁的袁雪,她應該跟我是一樣的感覺。時間越拖越久,我們就更加不安了。
就在我張嘴想要說去求助的時候,水面桑寶爺終于冒頭了出來。他大口大口喘着氣,撐着手,翻上了圍欄,直接坐在了地上。
“怎麽了?”我着急問着。他渾身上下都滴着水,什麽也不說就是一個勁的搖頭。
“到底怎麽了啊?”我急着喊道。
他這才搖搖晃晃地站起來說道:“蓮蓬摘到了,我先回去換衣服了。”
寶爺這個樣子,我也不敢再提蓮藕的事情了。回到我們的院子,廚房阿姨已經把飯菜都送過來了,因爲之前說了是兩個人吃午飯的,我也沒有叫上寶爺。雖然心裏很着急,很想知道他下水之後的事情,但是我也知道,就算現在叫寶爺過來,他也不能當着袁雪的面說什麽。我隻能壓下心裏的這份焦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