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呢?商商去找你的時候,你就跟吳光說了,讓吳光來殺我?”
“那你告訴我,在我身旁,除了吳光,還有人有希望讓你複活嗎?他告訴我,他能讓你活過來。我想你既然已經死了,再慘又還能怎麽樣?我是把消息告訴你爸的,我以爲這麽多年了,說不定你爸願意見見你這個任家唯一的血脈。隻要你爸願意,吳光就會讓你複活。隻要有一絲希望,我爲什麽不去試試!”
“那麽後來呢?你爲什麽要勸我們不要封井?”
“我知道,這件事我對不起你。但是葉城畢竟是我弟弟!”
“吳光用你弟弟威脅你?”
“是我們家!葉家現在看着風光,實際上已經大不如前了。葉城又是他手裏的徒弟,隻是讓你們不要封井,并不是傷害你們。”葉焱,将手中的籃球,狠狠砸到了地面上,朝着任千滄伸過手去:“我跟你說這麽多廢話幹嗎?一句話,你還信不信我?”
任千滄看着那隻朝着他伸過來的手,緩緩也伸了過去,兩隻手握在了一起,
我笑着,我知道葉焱對于任千滄的重要性。要是葉焱真的背叛了他,那麽任千滄該多痛苦呢?
左巧婷緩緩吐了口氣,說道:“真是的,這麽優秀的靈寵都被你占去了。”
我也不客氣地說道:“反正不可能是你的,你還是去找找适合自己的吧。”
從籃球場回到後門,朝着我們那院子走去,隻是才走了沒有幾步,任千滄就停下了腳步,還舉手示意我們都别動,别說話。
我們三個人都疑惑着,但是黑暗中能隐隐聽到好像有人在說話,卻不知道他們在說什麽,隻有任千滄在仔細聽着。
好一會之後,任千滄突然躍了起來,爬上了牆頭上,無聲地朝着另一旁竄去。我心裏苦惱着,保安室那邊不知道注意到這一幕了沒有。
一時間也不知道任千滄跑那裏去了,葉焱跟我說了一聲,就帶着左巧婷先離開,讓我們有事再給他們打電話吧。他們兩離開之後,我猶豫了一下啊,也朝着我們的院子走去。要是任千滄回來看不到我,自然會回去找我的。
轉過那邊曬衣服的院子,往前就是長長的走廊了。有着鐵藝的路燈,一路上,我也并不覺得有多害怕。就像一些害怕的事情,熟悉了以後,就會免疫了。
走過那長長的走廊,就轉個彎就能到我們的院子了,但是在那邊花圃路燈下的三個人讓我停下了腳步。
三個人裏,一個是吳光,依舊穿着中式的唐裝。還有兩個中年人,應該不是家裏的人,但是看上去都是很兇的那種人。
他們也看到了我。我心裏在驚了一下之後,馬上冷靜下來,扯出了一個微笑,說道:“吳叔,怎麽這麽晚了,還有客人啊?”
吳叔也朝我笑笑:“是挺晚了,太太先去休息吧。”
“嗯。吳叔晚安。”任誰看來,現在的我都是乖巧柔順的。等我回到院子裏,進了客廳,趕緊就鎖上了門,大口喘息着。我能肯定,他們在說的不是什麽好事?任千滄呢?他是不是也聽到吳叔說的這些話?他擁有貓的聽力,在那麽遠的距離聽到吳叔說話然後離開也是有可能的。
正在我想着這個問題的時候,房間裏傳來了輕微的聲音。我趕緊沖了過去,就看到任千滄痛窗子翻了進來。
“任千滄?”我壓低着聲音叫道。現在的他确實很不對勁。他臉色蒼白,渾身在微微發抖着,臉上還露出了驚恐的模樣。
我上前就抱住了他:“任千滄,任千滄,别吓我,沒事了,沒事了。”他在我的懷裏已經微微發抖着,同時把我緊緊抱了起來。吳光說了什麽,讓他這麽害怕嗎?還是别的事情?十五快要到了,吳光也不可能什麽也不做的,等着我們去揭開那井下的秘密,他在一定是在做反擊。而他的反擊跟那兩個很兇的人一定有關系。
任千滄還在微微發抖着,我把他帶到了浴室裏,踮着腳尖,脫下他身上的球衣和褲子,把水溫調成冷水,沖在他的身上,邊說道:“可惜這裏不是我們的小樓,要不可以把你放在水缸裏,那樣你能更舒服一些。”
冷水沖在他的身上,水沿着他光裸的身子留下,水花也打濕了他的頭發。漸漸的他的身體不再發抖,他看着我,就這麽看着,好久,才說道:“商商,吳光要反擊了。”
我看着他已經冷靜了下來,這才關了水,扯過浴巾給他擦着身子,邊問道:“是那兩個人嗎?”
“嗯,那兩個就是割了我的頭的男人。”剛聽到這句話,我拿着毛巾的手僵住了。他繼續說道。“我猜得沒錯,那件事就跟吳光有關系。吳光敢這麽做,也一定是我爸也參與的。要不我爸不會把我帶到那小樓。而當初同意讓我戴上那血玉镯子的人,是我爺爺。他們,都想着我死!他們都是我最親的親人!”
我不管他身上的水沒還有幹掉,直接用浴巾抱住了他:“别想這些了。任千滄,不管你是生是死,你都是我的。”
任千滄也抱住了我:“現在,我的親人,隻有你了。”
“我的親人也隻有你!”
我從來沒有想到過,任千滄的故事裏,那兩個割頭,接血,還泡了血玉镯子的人會再次出現。他們的出現,似乎打亂了我們原本的計劃。這應該也正是吳光的計劃吧。
那兩個人的出現,似乎對任千滄造成的影響很大。早餐時間,寶爺就被任千滄的電話叫過來一起吃了。
我邊喂着我的小貓崽,邊聽他們說着話。寶爺在聽到昨晚的時候之後,整個人的反應都驚住了。許久才說道:“吳光狠啊!他是亮我們不敢殺人。那句話叫什麽來着?蠻的怕橫的,橫的怕不要命的。他吳光就屬于那種不要命的。竟然敢買兇殺人!”
“那兩個人很厲害嗎?現在是法制社會,他們也不敢怎麽樣吧。”我抱着小貓坐在地毯上,喂着它貓餅幹,邊說着。
任千滄沒有說話,寶爺回答我道:“你那是正常人的思想。算了你也就是一個正常人。但是對于任千滄來說,那兩個人就是他現在的克星!任千滄是貓驚屍,但是他也是一個死了的魂。死了的魂最怕的就是碰到殺死自己的人,因爲那些人身上的戾氣,讓他害怕。還有,就是會讓他一遍遍出現死亡那一刻的恐怖,壓根就沒辦法去反抗。換句話說,那兩個人要是敢來找我,我就敢把他們往死裏打。但是他們要是用道法去接觸任千滄的話,任千滄的反應就是死了死了,我已經死了。”
寶爺還在那表演得繪聲繪色的,引來了任千滄的一個白眼。我直接用貓餅幹砸向了他:“可是電視裏不是說,一些厲鬼會找害了他們的人報仇嗎?”
“那是厲鬼?是積累了很強大的怨氣的東西。任千滄的所有怨氣都在吳光和他老爸的身上。”
任千滄突然開口說道:“回小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