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那陣勢,我就緊張了起來,連忙跟着站起來說道:“沒事,寶爺沒有惡意的。他一直都是這麽說話。就是俗稱的狗嘴裏吐不出象牙來的那種。今天謝謝你了。和你聊天很愉快。”
那男生瞪着寶爺,這才離開了。寶爺再瞪着我,壓低着聲音說道:“我先提醒你一下,靈寵都有很強的占有欲。他們不喜歡自己的主人把愛分給别人。”
我明白他的意思,他是說如果我出軌的話,任千滄就會有所行動。寶爺雖然是一直站在我們這邊的,但是他一心隻想完成這件事讓任千滄離開。我說道:“晚上來找我們吧。有重要消息。我先去找任千滄了。”
從大學裏離開,我就直接去了藏館,任千滄在藏館裏肯定會被刁難的。就算他現在已經算是任家實際在掌握着藏館的人了,但是皇帝還要受大臣的氣呢。就讓我這種小女人來當壞人,他永遠是任家的好孫子吧。
打的去到藏館,從後面上樓,果真聽到了幾個人質問任千滄提前離展的事情。甚至有個男人直接說道:“以前你爺爺和你爸在的時候可不會讓這種事情發生。你失蹤了這麽多年,難道就是回來敗了任家的名聲的嗎?”
這些話,任千滄也許不會在意,但是站在門外的我聽着就是不爽。我走了進去,一下就撲到了任千滄的懷裏,直接坐在他的大腿上:“滄,可以走了嗎?我都等好久了。你特意從北京飛回來,不就是要陪我去看結婚戒指的嗎?”
我的話順利地讓一旁的老頭子們認定,任千滄沒錯,隻是愛上了一個敗家不懂事的女人。我不在乎别人對我想法,還要能幫助任千滄完成他的願望就好。
任千滄也很配合的擁着我朝外走去,還叫外面的助理給裏面的老頭們都送上好茶。等我們下了樓,任千滄才笑道:“來救我的啊?”
“嗯。”
“上車去見見我爸。把那些老頭罵我的話,再說一遍給他聽聽。”
“爲什麽啊?”
他隻是笑卻沒有回答我。在車子從藏館開到醫院的路上,我把袁雪的消息告訴了他。任千滄隻是點點頭,沒有做出決定。在袁雪沒有傷害我們之前,我們也不會傷害她。
車子開到了醫院,他牽着我朝着住院部走去。在電梯裏,我猶豫不安的模樣,讓他疑惑着問道:“怎麽了?”
“我……這幾天,我都沒有來醫院看過老爺子。”我的聲音很低,但是同在電梯裏的一些人還是聽到了。幾個老太太是毫不掩飾地白了我一眼。
任千滄拍拍握着的我的手“知道你心軟。讓他過了幾天舒服日子。”
走出電梯,走向病房。正是下午時分。老爺子還在睡着午覺,那特護也不知道去哪裏了。任千滄反手關了門,才把手機調成鬧鈴放在了老爺子的耳邊,然後拉着我坐在了病床對面的沙發上。鬧鈴一響,老爺子就跳着醒了過來。
任千滄看着他那個模樣,就哈哈大笑着說道:“爸,你這是被吓醒的吧。”對于老爺子任千滄對他的殘忍是沒有一點掩飾的。
任老爺子已經比之前瘦了不少,臉色也不是很好。任千滄啧啧嘴說道:“爸,你是不是做過什麽虧心事啊?要不你怎麽就這麽輕易被吓到呢?”
“我能做什麽虧心事。”老爺子說着,但是那氣勢已經遠不如從前了。
“例如說殺了自己的親兒子啊。”任千滄說得很輕松,就仿佛是在說一句玩笑話,“好了爸,”他沒有在意老爺子那驚慌的表情,繼續說道:“跟您彙報一下這次北京珍品展會的事。這次展會任家很丢臉,哦,我還得罪了北京那個胡同張的老婆。……”他說的話有些涉及專業知識的,我聽那個不明白“還有啊,我昨天就回來了,因爲商商要舉辦寵物聚會啊。就我們的那兩隻小貓。原來你養的大狼狗你還記得吧,就是被我那兩隻小貓打死的。看看我們的貓咪多厲害啊。”
任千滄說着,老爺子的眼睛漸漸紅了起來。他顫顫巍巍下了床,扶着床就跪了下去。我驚慌着站起身來,任千滄卻把我拉坐了下去,繼續笑道:“爸,你這是什麽意思啊?難道你很在乎任家的藏館嗎?我還以爲你和吳光一樣,隻在乎那口井。”
老爺子帶着哭聲說道:“千滄,爸求你了。放過任家吧。你怎麽說也是姓任的啊。千滄,我都住進醫院裏,什麽也不管了。你也回來了。你就好好打理藏館,什麽事情也别管。吳叔也不會爲難你的。”
任千滄走了過去,蹲下身子,在老爺子面前低聲問道:“爲什麽要跪着求我?你是我爸爸啊?我猜,是因爲幾十年前,你把我帶到了那小樓,你就知道我會死。可是你還親手把自己兒子送去送死。告訴我,你們隐藏着什麽秘密?是什麽讓你放棄了任家唯一的子孫?爸,對不起任家的人,是你!”
老爺子驚慌着扶着床發抖着“沒有秘密,沒有秘密!我不知道你出了什麽事。你失蹤了。我找不到你。你就在那小樓裏失蹤的。”
任千滄還是笑,笑得那麽詭異:“你不說,我也會查到的。古井,女屍,幾十年前的任家古墓,靈寵貓……”
“啊!”老爺子突然大聲喊了起來。這時,病房門被護士用鑰匙打開了。那個三十多歲的護士,看着這一幕就大聲嚷道:“怎麽的?怎麽的?你不是他兒子嗎?讓老子跪兒子,你想折壽啊?”
任千滄站了起來,我也匆匆走向了他,隻聽他說道:“你問問他,我還有沒有壽給他折的。”他拉着我走出了病房,一路上我能感覺到他的激動,他的腳步很快,也沒有跟我說話。直到上了車子,他才說道:“哈哈,商商,我們快要成功了。用不着幾天,老爺子就會崩潰,他會告訴我們他那些秘密的。我就等着他告訴我,是什麽讓他連親生兒子都不要了。”
“任千滄……”我低喚着,他卻扯過我就吻了起來,不讓我的聲音出來。在結束這個吻之後,他才捧着我的臉說道:“商商,别同情他。我敢保證,他就是一手策劃我被割頭的主謀之一。我沒有一下弄死他,讓他活到現在,活着看任家消失,已經是對他的仁慈了。”
我點點頭。但是心裏卻覺得,真的對老爺子仁慈還不如直接讓他去死呢。在對于老爺子的問題上,任千滄表現出來的殘忍是什麽也比不上的。我想晚上我要跟寶爺說說,以後别讓任千滄來醫院看老爺子了。老爺子受打擊,任千滄也不好受啊。
晚上,吃過晚飯之後寶爺就過來了。我還在把任千滄的那份飯菜都倒馬桶裏呢,就聽到了他的聲音。他穿着一身睡衣,還陪着拖鞋過來的。手裏拿着一些北京展會的資料。一進門就說道:“呼,被袁雪那死女人問了十幾分鍾才過來的。她是不是發現我們點什麽了?”
任千滄也皺皺眉:“你怎麽穿這樣過來的?”
“你突然就要從北京飛回來。老大啊,我的衣服還在賓館呢。現在就這麽兩套衣服換。阿姨還不負責幫我洗衣服的,我衣服曬着沒幹。不過這不是重點啊,重點是我想好了。下個月十五,我們釣屍體的餌有兩個選擇。第一個是商商的頭發,粘着商商的血。第二個那女屍的靈寵貓。接下來,抓貓計劃要開始了。嗚哈哈哈,幾百年前的靈寵貓啊。抓到了,我就不讓左巧婷碰一下,我要她嫉妒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