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連忙說道:“沒事,沒事。奶奶,讓你受驚了。是我沒有安排好。”
一旁一些太太看着這局面,也都帶着寵物告辭了。我安排家裏的保安,先把老教授和老奶奶送回去,還一再說沒事,讓老奶奶别放在心上,還說改天去她家聽她講故事。
客人基本上都已經離開了,葉焱正在幫我跟美麗莊園的人交涉,怎麽說都是弄壞了很多的盤子碟子杯子什麽的。左巧婷走到我的身旁,看着我懷裏那隻靈寵貓,壓低着聲音說道:“靈寵貓隻會對有真正威脅的人這麽打架的。它們的心裏,打架的目的隻有一個,就是要保護主人。可是剛才那隻貓,并沒有對你表現出任何的威脅。”
“嗯,兩隻貓一直在警惕着對方,它們打架,好像跟我沒什麽關系。”
“那就隻有另外一個原因了。靈寵貓都是認定主人的。它們是沒有辦法接受一個主人擁有兩隻靈寵。不過也沒有哪個主人會那麽蠢的,養兩隻靈寵。任千滄跟着兩隻貓都有關系?”
我搖搖頭,左巧婷緩緩吐了口氣,才說道:“算了吧,這種難題,就讓你們自己去頭痛呢。反正任千滄又不是我男朋友。”
左巧婷離開了,叫上了葉焱一起離開。葉焱看看我,看看美麗莊園的人,說道:“别爲難任太太,這些事情明天再讓任家的人過來處理。希望你們辦事有分寸。”他轉向了我:“商商,我們也先回去了。你累了也先回去休息吧。這邊你不用管了。讓吳光過來處理就行。”
他們兩離開之後,我才看着那一地的狼藉,心裏死沉死沉的。好好的一場聚會就成了這個樣子。美麗莊園裏那個接待我的經理,已經帶着兩個人在那清點損失,打掃場地。我的小黑貓崽子,正舔着掉在地上的食物。我走向了那張沒有被貓打架影響到的點心桌上,取了一份點心,轉身交給了跟在我身後的袁雪:“袁雪,這個是幹淨的,先吃點吧。”
袁雪接過了那點心,沒有動手。我也拿起了一份,直接坐在了那T台上,吃了起來。爲了這次活動,我早上就沒有吃東西,現在早就餓了。雖然我在心裏告訴自己,現在已經能證實老奶奶那的貓也是靈寵,而且很有可能是在那墓裏出來的,存在了幾百年的黑貓。這就已經達到了我舉辦這次聚會的目的了。沒有什麽值得不開心的。
可是看着這一地的狼藉,我還是忍不住鼻子眼睛發酸了,一股想哭的沖動。一旁的記者還在對着我拍照着,我低着頭,咬着唇,不讓自己哭出來。可是眼淚還是這麽滴在了手裏的甜點上。
直到一雙男人的黑色鞋子出現在我的面前,我才疑惑地擡起頭來,映入眼中的是任千滄。他一邊松開了領帶一邊說道:“這就哭了,還是這麽愛哭怎麽行?砸了就砸了,賠他們錢不就行了。”
他坐在了我的身旁,伸過手來擦去我的眼淚,然後把我壓在他的懷中:“想哭就哭一下吧,忍着多難受啊。”
給他這麽一說,我是真的就哭了起來了。我邊哭着,邊低聲說道:“我不是好太太,我就連舉辦個宴會都做不好。嗚嗚,任千滄,我又給任家丢臉了。”
等我哭了好一會,把眼淚鼻涕都蹭在了他的衣服上,才平靜了下來。我的手早已經丢開了那甜點,伸手抱住了他的腰,不願離開他,帶着鼻音問道:“你怎麽回來了?什麽時候回來的?”
回答我的,不是任千滄,而是寶爺。寶爺也是坐在那T台上,手裏捏着一塊甜點吃着,另一隻手,還拎着一瓶紅酒。說道:“那邊事情沒結束我們就坐飛機回來了。啧啧,還真的兩夫妻啊。任千滄大叔那邊同樣的丢了任家的臉了,你這邊也一樣。師姐,你怎麽不吃啊。又沒有掉地上。看看那邊還有什麽沒有被糟蹋的,我們都用袋子打包回去吃。看看我找到什麽?82年的紅酒啊。吃幾口再找找看,說不定還有什麽别的,不能讓美麗莊園的人撿了便宜了。”
“對不起。”我低聲說着。
任千滄從寶爺身旁拿走了一份他找到的面,遞到了我的面前,說道:“吃吧,你也該餓了。沒什麽對不起的。商商,我一直覺得你很能幹了。”
袁雪還是沒有吃,就站在一旁看着我們。寶爺還在說着:“矯情啊,師姐。這些又沒怎麽樣?”
寶爺一直說着她,弄得袁雪自己都不好意思了,隻能扶起一旁的一張大椅子,端着一份完好的牛扒吃了起來。隻是看着袁雪吃東西的那樣子,我突然有一個疑問出現了。袁雪隻是當時科研員的一個小孫女嗎?她的家庭背景,我們可從來沒有調查過。從她見到老教授的時候,她吃驚得那樣子,應該是知道老教授的身份的吧。那麽老教授是不是也知道她的事情呢?
任千滄和葉焱的觀點是一緻的,我們都先離開,讓吳光明天來處理這些事情。雖然說這似乎不應該是吳光的責任,但是現在他是越忙越好。
寶爺跟美麗莊園的人要了袋子,把能找到的,完好的點心都裝了進去。還在那邊的推車上,把好幾碟沒上桌的面,都裝了。最後還抱着他找到的那瓶酒跟着我們上了車子,朝着任家駛去。
那天晚餐上,寶爺把他打包到的食物都分給了家裏的保安阿姨,差不多人手一份,他還有剩餘的拿回房間當零食吃呢。這樣一來,大家就都不再提寶爺曾經在任家被當成小偷的事情了。
回到我們的小院子,任千滄關上了客廳的門,看着我在房間中艱難地伸手找着拉鏈。他走了過來,站在我的身後幫我把拉鏈拉了下來,邊說道:“袁雪的家庭背景,你留意一下。這幾天我大概還要去應付藏館那邊的事情。你和寶爺把袁雪的背景調查好。”
“你也懷疑她有問題?”我問着。
但是人已經被任千滄推到了浴室門前了:“嗯,她穿上禮服的模樣,感覺比你還像樣。而且她剛才吃東西的那姿勢,也不是一般家庭能有的。應該是從小就有着很嚴格的家庭教育。從小吃西餐的家庭,在我們這裏可不多見。”
因爲背後的拉鏈已經被解開了,裙子有些松垮地快要掉下來的樣子,我隻能一手壓在那裙子上,說道:“嗯,我也注意到了。她說她爺爺是當時下墓的科研員,但是她好像是認識老教授的。而老教授看到她的時候,沒有什麽反應。”
任千滄又推了我一下:“先去洗澡換衣服吧,你這個樣子是在誘惑我一起洗嗎?”
我這才反應過來,我可是一手抓着裙子,一手抓着他,還是站在浴室門這呢。我趕緊白了他一眼,轉身進去,就用力關上了浴室門。雖然表現得生氣的樣子,但是我現在的心情卻是不錯的。雖然今天的聚會砸了,但是我已經得到了自己想要的,已經達到了這次活動的目的。雖然現在很狼狽,但是任千滄回來了,有他在身旁,我也不會害怕。
他不會知道,在我面對着那一地的狼藉,坐在那哭泣的時候,心裏有多無助。他就是在那個時候出現了,告訴我想哭就哭一下。家是什麽?就是讓自己能有一個想笑就笑,想哭就哭得地方。是一個不管自己做錯了什麽事情,都會有家人站在身後一起承擔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