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調查任家的這些事情上,葉焱應該算是和任千滄是第一批進行的。任千滄信任他,也是無可厚非。現在這份信任雖然還在,但是卻出現了一些小瑕疵。我對葉焱也是有着懷疑的,畢竟這前前後後,還有着很多事情,是說不清楚的。
客廳裏頓時就沉默了下來。這沉默足足有半分鍾。葉焱才露出了一個微笑,說道:“寶爺說什麽話呢?我和任千滄開始調查這大院子的時候,你應該還在吃奶吧。”
寶爺也笑着啧啧嘴:“幸虧你提醒啊。我還以爲你忘記了你今年高齡了。對了,大叔,你屬什麽的啊?”
“我幾歲了用不着你用生肖來幫我算吧。”
任千滄插進話來說道:“好了,今天這井,我絕對要封了。寶爺你也準備一下,中午封井結束之後,我還要去藏館那邊一趟。把那什麽展會的事情處理一下。”
葉焱點點頭:“好吧,如果你們堅持的話。不過寶爺,加油。”
“靠!我的實力你們别這麽不放心。”寶爺恢複了那種屌絲的範來。不過我的心裏還是因爲這件事有種不好的感覺。葉焱爲什麽不支持我們這麽做呢?而且他今天出現在這裏本來就有些奇怪。他不是早上都在陪女人的嗎?他不會特意過來看看玩玩的,他今天這個時間出現就是有目的的。而現在看來他今天來的最大的目的,就是說服我們不要封井。但是卻被寶爺的一句“不是一國”的給堵死了。
午飯是讓阿姨提前準備的,中午十一點的時候,我們就吃午飯了。十一點半,我們出發了。
寶爺在左右看看,确定有一個轉角是攝像頭拍不到的時候,就讓我們站在走廊上擋着他一點,他從嘴裏吐出了口香糖,用紙墊着一點,就用彈弓朝着西北走廊上的那攝像頭射了過來。
看着他從背包裏拿出了一個光滑的,看上去就是經常用的彈弓,我就疑惑了。在看他把那口香糖射了出去,我簡直就看呆了。他怎麽會想到這麽一招呢?
寶爺的技術很好,一下,就讓那攝像頭成了瞎子了。他一邊收起彈弓,一邊朝着葉焱壞笑着說道:“大叔啊,你表現的時機到了。保安那邊估計五分鍾就能趕過來檢查這個攝像頭。而你就要幫我們拖到十分鍾。十分鍾裏要是保安過來把我抓走了,是不是就能說明你不是我們這一國的呢?我看以大叔在任家大院子裏的地位,拖保安五分鍾,這是很輕松的事情。”
這話是把葉焱推到了最面前了。他要是做不到,就真的說不通了。而任千滄這次沒有說什麽。葉焱看看任千滄,才說道:“沒問題。這點我還辦得到。”
寶爺朝着我們點點頭,就背着他的大背包,大搖大擺地朝着那院子走去。隻是從這走廊要到達那邊院子的話,就要一座房子前。吳光的房間就在那裏。
葉焱朝着前面的轉角走去,而我們跟着寶爺朝着那院子走去。在經過吳光的房間的時候,我有一種感覺,就是那屋子裏有東西?說不上是什麽,反正就是一種直覺,好像有一雙眼睛,在那屋子裏看着他們一般。
任千滄走在我的身旁,低聲說道:“害怕嗎?害怕的話,你就去市區玩吧。”
我搖搖頭,目光再次轉向了那邊的房間:“你有沒有覺得那房間裏好像有什麽東西在看着我們啊?”
任千滄呃看了過去,然後搖搖頭:“沒有,吳光不是出門了嗎?”
我暗暗吐了口氣,難道是我疑神疑鬼了?就在我們拖了這麽一會,寶爺已經翻上了牆頭,站在牆頭上壓低着聲音說道:“喂,你們兩過不過來。你們不過來我也會害怕。”
聽到他的話,我的額上出現了黑線。他竟然說他也會害怕。那他剛才還說什麽自己會是大師之類的話呢。
“你到底會不會啊?”
沒有等我問完,他已經跳下了牆頭了。我看着那牆,任家大院子裏面的内牆并不是很高,但是要我爬牆我還是做不到的。
任千滄抱起我,在我還沒有看清楚的時候,他已經躍過了那牆了。再次到了這個院子裏,我開始緊張了起來。任千滄将我放下來,在我耳邊低聲說道:“我的靈寵貓就在我的身體裏。現在這麽大的太陽,在外面它是不敢出來的。但是在這個院子裏,一切都比較陰,它也喜歡這裏。一會要的看到它,多注意點。”
我點點頭。不知道是錯覺,還是真的。外面是正午炎熱的太陽,而在這個院子裏,卻顯得特别的陰涼。地面被太陽這麽炙烤着,卻還是有涼意透過鞋子傳上來。
寶爺走到了那井邊,伸出手放在井口,就說道:“陰氣很重,這裏面的水,估計都是怨氣凝結的。”邊說着他邊把大背包放在了地上,打開了背包,“給你們講個關于水的故事啊。就前幾年,一個房地産的,他們買了郊區的一塊地,讓人遷墳準備建樓。看着墳都遷走了就開工了。但是那推土機卻推出了一具屍骨。房地産也沒辦法,讓暗中讓人把屍骨和泥土一起推到了工地角落的一個水塘裏。隻是他們沒有想到,那水塘滲入了地下水,那些泡過屍體的水,就經由地下,下到了一口井裏。那井是一家人的生活用水,他們一家七口人喝了那水。”
“能不能别說了,寶爺。”我打斷了他的故事。他喜歡将故事這點我很早就知道了,但是這個氣氛下真的不适合講故事。而且還是那麽相似的故事,我們現在就站在那井邊啊。一股寒意從心裏升騰了起來。
寶爺沒有理會我,一邊繞着紅線,一邊繼續說道:“接着那七口人都出現了幻覺。都是說看到了一個女人,被老公陷害偷人,被人沉了豬籠,然後就抛屍荒野了。女人死得冤枉,她恨老公,恨那個小三,啊,當然,那會不叫小三。因爲那女人穿着的是民國的那種衣服。然後全家七口人,就開始一天死一個,最後活下來的隻有家裏的女兒,一個高中生。因爲她在家裏死第二個人的時候,就感覺是要出事了。她找了我,我和她一起去找了那屍骨。處理好了。不過等我們處理好的時候,他們家其他人都死了。”
任千滄在他的故事說完時候,就是一個冷笑:“真的假的,你動作快點吧,十分鍾而已,我和商商還能随便扯個出現在這裏的理由,你就困難一點了。”
“十分鍾絕對夠用。”寶爺不再說話,拿着紅線站在井邊彎腰下去,開始用紅線做網了。
我看到了他打開的背包裏那面水晶的八卦。晶瑩剔透,面上有着八卦的打磨痕迹,讓光線透過它的時候,會出現一個八卦的影子。這個應該就是一會要放在那紅線網上的八卦了。
就在我回過目光的時候,就看到任千滄皺着眉,捂着自己的脖子上那黑貓的紋身,好像很痛苦的模樣。
我還沒有來得及驚呼,一隻黑貓就從他的脖子裏跳了出來。它的動作太快了我根本就看不清,但是我知道我不需要看清它什麽,因爲它是從任千滄的身體裏出來的,那跟定就是那隻黑貓沒錯。
黑貓一躍,朝着井裏跳去。它要是跳進井水裏,要抓到它就很困難了。我幾乎是同時就朝着井口撲了過去。但是黑貓已經下了井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