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知道那些血不是任千滄的血,但是卻是盛滿了他的雙手,從他的雙手指縫間滴下來的血。看着就讓人頭皮發麻。
就在這個時候,一個聲音傳來了:“很喜歡這個镯子嗎?它很漂亮的。”
随着聲音看去,站在我們面前的就是那個小版的任千滄,一樣的貓眼,甚至是一樣詭異的微笑。任千滄現在就是帶着那詭異的微笑,說道:“爲什麽他不在镯子裏?爲什麽他回不到我的身上?”
寶爺拉着我退到了一旁,直接把那張很不堅固的桌子翻了過來,壓着我躲在了那桌子後面,邊說道:“你平時不玩遊戲啊?你當然要打敗他,才能升級啊。”
我聽着這話,就是讓任千滄殺了面前的小鬼嗎?“不!”我急着喊道,“你去啊,寶爺!别對任千滄那麽殘忍!對于他來說,那就跟讓他殺了他自己一樣!”我想着任千滄跟我說過他看着那小孩子也會害怕的事情。他這樣的男人,如果不是真的害怕的話,他是不會說出口的吧。他的心理怎麽能承受得了殺了自己這樣的事情呢?
“我殺了它,一會是我升級,不是你老公。蹲着看好戲吧。”
我急着想要沖出去,但是任千滄卻說道:“寶爺,幫我押着商商,别讓她過來,别讓她看到。”
“遵命!”寶爺說着一點不客氣地就用那隻沒有受傷的胳膊壓下我的脖子。讓我沒有辦法擡頭起來。我掙紮着,喊道:“放開我,别這麽對他!寶爺,你放開。”
在我的掙紮中,我聽到了外面的聲音。貓叫聲,桌子被弄翻聲,我緊張着,不知道任千滄會不會受傷。他面對的是他自己的小時候模樣,他下不下得了手。
可是寶爺卻還是将我按着。我着急之下,伸着手,朝着他另一邊肩膀那受傷的地方就錘了下去。聽着寶爺的痛呼聲,他押着我的力道一下就減弱了。我掙開他的手,從桌子後擡起頭來。看到的隻有任千滄一個人了。那個小孩子已經消失。他手中的镯子也不再滴血。漸漸的變回了原本的白色,中間還夾雜着細少的血絲。
而任千滄看上去并沒有什麽的異常,他緩緩看向了我,朝着我露出了一個微笑。隻是這個微笑還沒有完全的展開,他已經摔倒在地上。
我推開了那張桌子,沖了過去。寶爺也跑了過來,從地上扶起了任千滄。我抓着任千滄的手,感覺到他身體異常的熱,他平時的體溫就比較低。我急着喊道:“怎麽辦?他生病了嗎?他受傷了嗎?”
“沒事,他需要一點時間來讓那部分魂魄重新适應他的身體。讓他好好休息一會就行。你家有浴缸嗎?把他泡在冰水裏。有水沒有冰啊?難辦了。”
我突然想到了任千滄的洗澡水。他那水上次我跌下去的時候,就感覺到水特别的冷。趕緊說道:“回家。他有四個大缸的水,都很冷。”
“水……水缸?”寶爺吃驚着,但是現在也不是要解釋什麽的時候,他轉身把任千滄背了起來,直接用腳踢了一下地面的八卦,就對我說道:“走吧。跨出門就是河邊了。”
寶爺背着任千滄走在前面。我就跟着他相差不過一步。可是卻是看着他跨出那門檻之後就消失在那片白光中了。在短暫的一秒鍾的驚慌之後,我也跟着跨出了腳步。心裏還在打着鼓,跨出去要是沒有看到他們該怎麽辦呢?
兩隻腳邁出這屋子的時候,外面的白光漸漸柔和了下來,換成了那四盞大燈,還有着汽油發電機傳來的嗚嗚聲。
左巧婷喊着:“任千滄怎麽了?快,放下來啊。”
葉焱也湊近了寶爺。寶爺把任千滄放在了車子上,就說道:“沒事,就是需要一點時間來消化融合一下。走吧,回他們家。喂,商商大媽,你能不能快一點啊。還有啊,我和商商大媽先送任千滄回去。你們兩留下來關燈,拉那個發電機。我們趕時間的啊。”
我聽着趕緊跑過去就上了車子。
左巧婷也想擠上車子,但是葉焱卻拉住了她:“寶貝,寶貝,我們的任務是關燈啊。”
“你一個人就可以了,我一個女人也幫不了你什麽啊。”
“沒你在身邊,我使不出力啊。”
“你别這麽黏糊行嗎?”
他們兩還在說着,但是寶爺已經啓動了車子,車子瞬間就飙了出去。坐在後座上的我,趕緊扶住了仍然昏迷中的任千滄,驚慌着說道:“你開沒開過車子啊?”他雖然說他有駕照,但是看他開車那方式,真的不像是有駕照的人。
“開過。你放心吧。我在那種大型電玩城開塞車就沒人比得過。”
我知道他會開車,上次見他開過的,但是現在的他,能把車子跑得就跟輪子要飛起來一樣。“你到底有沒有駕照啊?”
“靠,小看人啊。我已經報名去考了。交規上星期就考完了。”
原來他是真的沒有駕照啊。
車子飛馳着,這大半夜的,很多郊區的路口的紅綠燈也關了,一路都是飛馳着過來的。一直進到我們村子裏。車子的聲音,在這安靜的小村子裏,顯得那麽的大聲。
車子剛停好。我就下車打開了院門。寶爺也幫着把任千滄背了下來,他還一邊龇牙說着:“怎麽這麽重啊?老子快脫力了。還要上樓啊。”
他是一路抱怨着到了二樓。我把那房間的門打開了,空蕩蕩的房間裏,就那麽四口大缸,裏面是黑乎乎的水。這水看着黑,卻沒有一點味道,這一點讓人很疑惑。
寶爺把任千滄直接放在了地上,他也坐在了地上,喘着氣說道:“重死了。”說着他就站起來走向了那四個大缸,看着那水,皺着眉,猶豫了一下之後,伸手就想探進水裏。
我急着喊道:“不能碰的。那水很冷,就像冰水一樣。”我估計着那溫度沒有零度也就一二度吧。也不知道怎麽能在這樣熱的天氣裏保持水溫的。
寶爺回過頭來看看我,問道:“他以前也泡在裏面?”
“嗯,對于他來說,這就是洗澡水。”
寶爺還是将手指尖伸到了水裏。但是隻是一秒鍾不到的時間,他就縮了回來:“操!還真冷!這個,應該就是,傳說中的屍水了吧。“
“屍水不是應該臭的嗎?”
“也有無味的。行了,把你老公扒了衣服丢裏面吧。”他的動作很快,直接就扯了地上任千滄的衣服了。我趕緊别過臉去,就要走出去,但是寶爺還是叫住了我:“你走什麽啊?你老公這麽重的,我一會怎麽丢他進大缸裏啊。幫忙!我可沒有給男人脫内褲的習慣啊?”
一時間我的臉上就紅了起來,咬咬唇,卻也還是蹲下身子來解開了任千滄褲子上的皮帶。
寶爺看着我這個樣子就笑了起來:“喂,你們到底有沒有做過啊?這都能臉紅啊?”
我瞪了他一眼,沒有接他的話。當然,我并沒有把任千滄的内褲也扯下來了。隻是脫了外衣外褲,就和寶爺将他擡起來放在了水缸裏。
看着他的身體漸漸沉了下去,我急得伸手就想去水缸裏把他拉回來。卻被寶爺打開了手,說道:“還想發燒啊?”
“可是任千滄他……”我說話的時候,任千滄的身體已經沉到了水底。一點也看不到了,看着水面也隻是一片黑,水裏的情況一點也看不出來。我有點急了,這要是方法不對的話,會不會害了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