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伸過手來,揉揉我的腦袋:“能不相信你嗎?我剛才隻是擔心你會去追他了。”
“我說過我絕對不會背叛你的。”
“嗯,你是我現在唯一信任的人。”
任千滄這句話一出來,葉焱就在那嚷着:“喂,原來你一直不信任我啊?”
“你說呢?誰知道你哪天會不會因爲女人背叛我啊?”
葉焱瞪了他一眼,轉向樂樂去了,甚至連一句解釋,一句生氣的話都沒有說。我覺得并不是任千滄就真的不信任葉焱。在我質疑葉焱的時候,任千滄不是也相信着他嗎?他們之間的信任是深入骨血裏的,不需要用嘴巴說出來的。
吃過飯,葉焱邀請樂樂下去玩,我拉着樂樂在她耳邊說了很多話。什麽葉焱是一個花花公子。現在跟着他去這要出事的節奏啊。我也一再強調了“這個葉焱一晚上就能讓女朋友經曆戀愛上床加分手。樂樂别跟他走。”
可是最後樂樂還是選擇了跟他走。任千滄本來是想送我先回家的,但是我擔心着樂樂,還是跟着他們一起下去了。說不定我能多勸幾句樂樂呢。畢竟樂樂是我的好朋友,我可不想她被葉焱那種男人荼毒了。
四人下到四樓的ktv這還沒進包廂呢,任千滄的手機就響了起來。我看着他皺皺眉,才接聽了電話。畢竟現在知道他這個号碼的人,很少很少。能打電話給他的,也不可能的聊天。
他就說了一句:“喂,我讓葉焱過去。”
葉焱趕緊問道:“怎麽了?”
“寶爺在派出所,被抓了。葉焱,你過去看看吧。把人先贖出來。”
葉焱問道:“他幹嘛被抓啊?”
“去任家偷東西,被任家的保安當場抓住,送到派出所去了。”
我聽着,整個人都驚住了。他之前說要去任家試着去偷東西什麽的。我還以爲他的開玩笑呢。沒有想到他真的去了。去了還要被抓了。
葉焱卻沒有表态,而是直接進了一旁的包廂,等着我們都進來之後,才關上門,說道:“我不能去。任家人都認識我。要是他們已經知道寶爺是去偷镯子的話,我再出面,他們以後對我都會有防範之心。所以我不能露面。”
“那我去。”我說道,任千滄是絕對不能用這樣的方式出現在任家人面前的。
葉焱和任千滄都猶豫了。樂樂一頭霧水地問道:“到底怎麽了?商商,你要去哪裏啊?”
葉焱推着樂樂往外,同時說道:“可愛的小美女,今晚我還有事不能陪你了。很抱歉。明天的早餐,我會送到你店裏的。然後我們一起吃午餐。我保證給你一個難忘的午後。對了,讓商商明天中午去看店吧。反正她現在也病好了。我愛你,寶貝。親親,能自己回去嗎?算了,我讓俱樂部的司機開車送你回去吧。”
他們越走越遠,漸漸聽不到聲音了。任千滄看着我,說道:“沒事,你去了想辦法讓警察和任家的人以爲,寶爺就是一般的小偷。我們會在那個派出所的轉角路口等你的。”
我點點頭,雖然有些緊張,但是我不能一直做隻被他們保護起來的弱者。我希望,我也能幫助任千滄,我也能站在他的身後,爲他努力。
樂樂被葉焱的司機送走了。爲了不讓任家的人注意到,葉焱還特意跟他店裏的廚師借了車子。
那是一輛很小的白色奧拓,這種車子在路上跑着,是絕對不會引人注意的。
派出所是一所郊區的派出所。離任家也挺遠的。
我們三個人趕過去的時候,都已經十點多了。在路口停了車子,任千滄還要低聲說着:“一會别緊張,要是實在處理不了,就給葉焱打電話,我們就在這裏,很快就能趕到的。”
我點點頭,下了車子,就朝着那派出所一路小跑過去了。
派出所很小,就兩間老式的房子。我進去的時候,寶爺被手铐铐在了窗子的欄杆上。他是站不了,也蹲不了,就這麽半蹲地也夠難受的了。一看到我出現,他就一副哭臉說道:“嗚嗚,姐,你可來了。”
我心裏還郁悶着,他不是叫我大媽的嗎?怎麽現在又成姐了?房間裏,隻有一個民警,還有一個穿着保安制服的中年男人。那應該就是任家的保安吧。
我問道:“他怎麽了?”
民警說道:“跑人家任家大院裏偷去了。真沒見過這麽笨的小偷。任家要是能随便偷出東西來的話,早就被偷光了。”
“怎麽說話的?”那個人家保安說道,“我在任家都二十年了,還沒發生過這種事情呢。别說是外人了,就是家裏的人都别想拿得出裏面的東西。那裏面好多都是古董呢。我說你弟弟啊,這好在沒有弄壞任家什麽東西啊。要不然把你們倆賣了都不夠陪的。哼,說句不好聽的,我天亮了還要回去看看那牆上的草有沒有被他扒掉。那草都是古董呢。”
我不願意聽這些話,轉向了民警:“我能帶他走了嗎?”
“行行,因爲也沒偷成,你教個保證金就能帶人先走了。”
在我辦理手續的時候,寶爺還是鄙視地看着那保安。在他終于被放開雙手的時候,我扶着他,他都腿軟得差點站不起來。這都這樣了,他還要攔下那快步走出去的保安,嚷道:“大叔,大叔,誰跟你們說那牆上的草都那麽重要的啊?”
“哼!任家有任家的風水師,你這種小屁孩懂什麽啊?”
任家的保安開車離開之後,我才扶着寶爺走向了路口的車子。寶爺還是蜷着腿,每走一步,都難受的樣子。
我急着問道:“你的腿真沒事吧。”
“沒事,就是那種半蹲久了,腿麻腿酸。嘶~每走一步都像是螞蟻咬骨頭啊。”
葉焱開着車子過來接應我們,也聽到了他的這句話,沒好氣地說道:“還螞蟻咬骨頭呢。都跟你說了,任家保安很嚴的,你還想着去偷啊?活該。害我今晚泡不成妞。”
我心裏還想着,就應該這樣,要不今晚樂樂就遭殃了。
上了車子之後,寶爺還在那搓着他的腿,一邊說道:“我也是有收獲的啊。他們家的牆上的草就是第一層結界。”
“牆上的草?”任千滄疑惑着,“那個院子最外圍的圍牆上都是草。這個說是仿古的設計。記得我小時候,家裏人還特意在牆上鋪了土,種上去的草。”
“什麽仿古啊?”寶爺龇着牙,還是一副痛苦的樣子,“沒看網上的新聞啊。那什麽省,有一座古廟的屋頂上,好端端長出了很厚的草。往年都沒有,就去年長了。結果那什麽旅遊局的說是影響古廟形象,讓人上屋頂去除了草皮,接着呢?屋頂就塌了。哼,那草就是一層結界,和任家的布局一個道理的。要想讓兩個空間重疊,就要把最基本的結界消除了。那個,明晚我再來,我帶個除草劑來給他噴上。哈哈哈哈哈哈哈,我看你吳光再厲害,我一瓶除草劑,我要你倒。”他繼續在那哈哈大笑着。
我看着窗外歎了口氣,寶爺就問道:“你歎什麽氣啊?這多好的開端啊。我看着不用到我開學,我就能讓你老公回到任家了。”
我嘟嘟嘴,白了他一眼,感覺他說話都很誇大,壓根不能當真。我探身到前面,對坐在副駕駛上的任千滄說道:“葉城看到你了怎麽辦啊?”